一籌莫展的眾人正在彷徨無計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清朗的聲音:“道長,您看這樣的辟邪符能否滿足您的要求?”
陳樹趕緊轉頭一看,原來是和周徽因一同前來的年輕人,原以為年輕人隻是周徽因的朋友。
他眼光落向年輕人手上拿著的符,趕緊前上一步接過,嘴上說著:“小兄弟,我先給道長看看,如果能用,一會你給我個價格就好,我全數照給。”
周徽因見陳樹如此無禮,正想開口說話,被李潮生止住。
老道長接過符定睛一看,灰白的長眉抖動了一下,低下頭再仔細地看了看,連手都有些抖動起來。
陳樹趕緊問道:“道長,能用麽?”
老道士眼瞼一抬,氣勢頓生:“這樣的符若是不能用,世間哪裡有可以辟邪的符!”
老道的氣勢把陳樹唬退了兩步,正彷徨之時,突然意識到老道的話中的意思,他失聲問道:“真的?真的能用!”
老道胸懷欣慰,暢快地點點頭:“正是如此!”老道轉向李潮生,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一看心中暗驚。
此間的少年二十左右的年齡,渾身上下卻透出一股子飄逸的仙家氣質,這個少年絕非凡人!
老道不敢怠慢,和李潮生行了一個道禮:“貧道茅山弟子溫道一,請問道友尊號?尊師何人?”
李潮生回了一個道禮:“老修行客氣了,在下李潮生,不過是剛入修行的後輩,修行也不過是自己摸索而已。”
溫道一一驚:“你自己修行,沒有人引你入道?”
李潮生點點頭。
“那你這道辟邪符是從何而來?”溫道一問道。
李潮生笑道:“這是我所製作的,可還入老前輩的眼?”
溫道一大驚:“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這道符裡面含有靈力!”
李潮生有些糊塗:“符裡面有靈力才能用的吧?”
老道顫抖著嘴唇說道:“前輩,能否和我搭一把手?”
李潮生突然明白了老道的激動,看來這個世道還沒有到修行人都擁有靈力的階段,雖然這些修行人能感覺到靈氣的存在,但是還沒有能夠進入靈力入體的階段,他突然心生憐憫,點點頭伸出右手。
老道溫道一趕緊握住李潮生的手,李潮生控制著靈力進入老道的身體繞了一圈收回來,老道感受到一道氣體自手臂而入,瞬間走遍全身,逐漸腐朽的身體竟然煥發出了生機。
“這……這……!這就是靈力啊!”老道突然老淚縱橫。“這就是靈力啊!!啊!我生不逢時啊!”
一屋子的人不知所措地看著老道士痛哭流涕。
“我不甘心啊!我修行了七十年,到頭來連先天也進不去!天殺的末法時代!如今靈氣複蘇了,我也老了!我不甘心啊!……”老道哭得尤其傷心。
老道哭號了一會之後才慢慢地收拾好心情,畢竟七十年的心性修持在這裡,即便是悲痛如斯,也能收起來心神。
“前輩,能不能請你出手收了那隻老鬼,我身無靈力,怕是把握不大。”溫道一向李潮生躬身行禮。
李潮生趕緊讓開道:“老修行切莫如此,我不過是僥幸入了道,請莫折煞了後輩。”
溫道一堅持行禮:“前輩,修行界達者為先,您既是先天,自然是我的前輩!”
李潮生連道不敢。
“潮生,既然前輩請你收了那隻惡鬼,不如你出手一下吧。”周徽因道。
陳樹趕緊過來:“李先生,請您出手援助小女,小女自從被那鬼物附身以來,看我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我的心內如刀絞一般,還請李先生垂憐!”
李潮生點點頭道:“既然如此,老修行,那我就得罪了。”
溫道一連道不敢。
陳樹趕緊帶著李潮生等人進到臥室,陳樹的女兒陳可兒倒也沒有像周徽因的母親那般需要捆綁起來,隻是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背對著大家。
李潮生止住眾人,自己跨進門走向陳可兒,陳可兒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李潮生見到陳可兒心中一驚,倒不是因為陳可兒的美貌,論美貌,陳可兒的確是一等一的美人,不過張信不是為陳可兒的容色所懾,而是因為陳可兒的眼睛!
陳可兒的偌大的眼睛裡絲毫不見眼白,整個都是黑色的瞳孔,顯得極其的妖異。
“爾是何人?”陳可兒輕聲道。
李潮生點頭行禮道:“在下李潮生,是個修行人,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呵,總算是見到一個真正的修行人了,你也算難得,在這末法時代還能給擁有一身靈力,不過,太弱了!”陳可兒略帶譏諷。
李潮生暗暗心驚:“莫非前輩生前也是修行人?”
陳可兒笑道:“什麽生前生後,我是個散仙,屍解仙知道嗎?我是沒有身體的,隻不過我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法力已經衰減到了極致,隻能借助人的身體暫時現世。 ”
李潮生大驚:“照您這說法,這世間還有很多仙人存在?”
陳可兒搖搖頭:“我這情況比較特殊,其他的應該都挺不過天人五衰了,末法時代可不是開玩笑的。”
李潮生暗暗松了口氣,若是那些飛天遁地的仙人和妖魔還在,那麽人類該如何自處?
“那前輩您現在是如何打算,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還活著吧?”李潮生追問道。
陳可兒笑道:“還在呢,我不是隨便奪取人命的人,這些因果我也不敢隨便沾染,放心吧,隻要靈氣足夠,我就可以脫離這具身體了。”
李潮生松了口氣:“這樣最好,那前輩您慢慢恢復,我等打擾了。”
陳可兒點點頭,自顧坐在鏡子前,李潮生示意大家出去,剛要關上門,陳可兒突然說話:“小子,看你還比較順眼,等我脫身之後我自會去找你。”
李潮生身體一僵,勉強笑道:“前輩,您到時光臨寒舍,晚輩必定備上薄酒,請前輩同飲幾杯。”
陳可兒笑道:“好啊,到時候我們把酒言歡。”
李潮生關上門,走到大廳時候已經是滿身大汗,陳可兒雖然言笑晏晏,但是李潮生在她的面前卻像是面對一頭史前巨獸。
陳樹小心翼翼地過來:“李先生,情況如何?”
李潮生舒了一口氣:“陳先生,令愛的安全問題不大,附身的前輩是個大能,因為某些原因,一時半會沒法從令愛的身體脫身,不過你也別著急,應該過段時間這位前輩就自動脫身了,你們只需要等就好了,也別太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