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吳老大的憤怒,和張子龍的故意隱瞞,關於混混們究竟是如何被打暈並捆住的事,被眾人給忽略了。但是有一個人一直眉頭不展,她在觀摩了張子龍殺掉所有混混的整個過程之後,偷偷拉了拉張子龍的衣袖,示意張子龍留下,要跟他單獨說話。
“樂樂,你叫我幹什麽?這黑燈瞎火的,不太合適吧?”張子龍一邊偷瞄著四周,一邊跟做賊似的道。
“張大哥,拐子強他們真的是你打暈的嗎?”劉樂樂雙眼盯著張子龍,緊張地問道。
“算——是吧?”張子龍遲疑道,雖然是婉兒動的手,但好像跟自己乾的也沒多大區別。
“那他到底有沒有——”劉樂樂忽然扭捏起來。
“有沒有什麽?”張子龍納悶地問道。
“有沒有欺負我!”劉樂樂憋紅了臉,終於崩出了這麽一句。
張子龍失笑,用手點了劉樂樂的小腦袋一下,道:“這還用問我?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感覺沒有,但是我不確定嘛!”劉樂樂捂著腦袋,不滿道。
“那好吧,張大哥以自己的清譽發誓,吳老大絕對沒有得逞!如果我說的有半個字是假的,那就讓我被女喪屍蹂躪致死!這樣你放心了吧?”張子龍神色肅穆,指天發誓道。
劉樂樂俏臉一紅,跺了一下腳,跑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只有孟婉兒起得稍微晚了一些,而且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張子龍掐指一算,就想明白了,應該是昨天用藥水的時候,孟婉兒做了太多的極限動作,所以藥效過了之後,就有些受不住了。
這一整天,張子龍都在衛老頭家附近溜達,他利用第六感技能,把距離小樓兩千米范圍內的喪屍給清理了個乾淨,這也算是臨走前唯一能幫衛老頭做的了。
喪屍災難爆發的第五天,早晨,消失多日的太陽終於出現在了天空中,柔和的陽光照亮了這滿目瘡痍的大地,遠遠望去,身後的楚州市依舊屍影攢動,短短幾日的時間,那一座座嶄新漂亮的樓宇,似乎都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末世,悄然來臨了。
然而這關子龍哥什麽事呢?楚州,拜拜了您呐!
張子龍自然不會受這些情景的影響,盛世的時候活不好,那是沒辦法,但現在末世了,就要怎麽快樂怎麽來,想那麽多幹嘛!再說哥身懷屠屍系統,肩負著拯救全人類的重要使命,哪有功夫在此戚戚艾艾!
臨行的時候,老太太眼眶紅紅地送孟婉兒她們上船,把一大堆東西往船上拿,臉上滿是不舍,衛老頭則使勁在張子龍的肩窩錘了一拳,低聲道:“給老子好好保護姑娘們,別浪費了你的寶貝,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什麽?”張子龍驚得向後一跳,正色道,“老爺子,我可是個正經人,怎會做出那般禽獸不如的事情?”
“呸,你個混小子,又他媽想哪兒去了?”衛老頭抄起鐵鍁就要把張子龍挑到江裡去。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說的是什麽?”張子龍道。
“前天的那個藥瓶,我研究過了,確定不是王醫生他小侄子搞出來的。你和婉兒閨女用的手槍,似乎也不是咱們國家公安局和部隊配備的製式。”衛老頭深深地看了張子龍一眼,接著道,“還有,那些混混身上的傷我也檢查了,包括那個紫毛,除了被拳頭打的外,都是同一件東西造成的,而這件東西,是一根改裝過的撬棍!”
衛老頭的聲音很低,
話也很長,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扣在了張子龍的心頭。 他抬起頭,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那是撬棍打的?”
“我不光知道是撬棍打的,我還知道,是誰用撬棍打的!”衛老頭慢悠悠地說著,同時,目光似是不經意地飄到了正在跟老太太道別的孟婉兒身上。
“靠,你當時沒被迷藥迷暈?”張子龍抓狂道。
前兩件事,你個老家夥人老成精,被你看出來了,我無話可說,可是婉兒動手的全過程中,所有人都是昏迷的啊,這你也能知道,真是邪了門兒了!
衛老頭神秘一笑,湊到張子龍的耳旁道:“我家樓梯間有監控攝像頭!”
“不是吧,你閑著沒事,裝攝像頭幹什麽?”張子龍欲哭無淚啊,本以為自己做的是神鬼不知,天衣無縫,結果人家全被拍下來了。
過了半晌,張子龍忽然問道:“不對啊,現在不是沒有電嗎?為什麽你的攝像頭還能用?”
“我買的是充電無線攝像頭, 充一次,用一年!”衛老頭道。
“本來我也忘了,但是昨天我忽然想把筆記本裡的小電影拷貝到手機裡來著,然後就看到了那段錄像,不信的話,我現在給你看看?”衛老頭又補充道。
“算了,不用看了!我承認,我身上的確有寶貝,槍、疫苗、撬棍都是我變出來的,但也僅此而已了,我必須通過不斷地屠殺喪屍,才能獲得更好的東西,所以現在你就算想劫我,也沒什麽可給你了。”鐵證如山,張子龍也隻好坦白道。
“切,你那點東西,老頭我還看不上呢,用手槍打喪屍還不如我這把老夥計順手!”衛老頭揚了揚手裡的鐵鍁,說道。
“臭小子,你應該明白,我跟你說這些啊,並不是圖你的東西,而是希望,你能把他們好好地帶出去,也能把他們完整地帶回來。我是真稀罕樂樂那閨女啊,我兒子要是能生,估計也跟她差不多大了!”衛老頭子指了指船上的諸人,說道。
合著您知道是您兒子不行啊,張子龍的表情一陣扭曲,不知是該感動到哭,還是該笑啊。
“老爺子,你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了,也會把他們保護好的。”張子龍握住衛老頭的手道。
“你個臭小子,你也不準死,都給我好好地回來!”衛老頭終於是忍不住,落下了兩行老淚。
“不能的,我就是打一比方,就算我想死,我身上的那個寶貝也不會看著不管的。”張子龍安慰他道。
快艇緩緩駛離了西瓜島,一直到兩個老人的身影已經小如螞蟻,眾人才回過頭來,偷偷抹幹了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