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給張子龍開門的是劉樂樂,這丫頭似乎心情不錯,笑嘻嘻地接過張子龍脫下來的髒外套,丟洗衣機裡了。
劉建國,孟德民和荊媛媛三個長輩正在客廳裡閑聊,張子龍向他們問了聲好,就要去浴室把澡給洗了,卻被孟德民給叫住了。
“叔叔,啥事兒啊?”張子龍拘謹道。
誰知孟德明哼哧半天,愣是沒說出來一個字。
最後還是荊媛媛在一旁用手使勁捅了他一下,他才憋出來一句:“子龍,昨晚睡得還好吧?”
張子龍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今晚了,您問昨晚我睡得好不好,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孟德民是什麽意思了,自己把人家閨女睡了,這是問罪來了啊。雖然他自認坦坦蕩蕩,什麽都沒做,但人家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都被你拐到床上了,總不能一點交代都沒有吧。
張子龍把腳上的臭鞋丟到門外,又用一塊濕毛巾擦著擦手,腦中是念頭急轉,終於是想好了該怎麽答話。
“昨晚?昨晚我甚是疲乏,而且今日有任務,所以我一回屋就睡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啊。”張子龍揉著腦袋說道。
他昨夜去找林政隆的事兒只有孟婉兒一人知道,出門也是從二樓跳窗戶走的,所以他才敢找了這麽個說辭。
“你這孩子,你叔叔隻問你昨晚睡得可好,你卻說這麽多,莫不是心中有鬼?”荊媛媛看了張子龍一眼,淡淡地說道。
張子龍嘿嘿乾笑,自己這個丈母娘倒是個狠角色,這是打算在上任之前給我來個下馬威啊。
“阿姨這是哪裡話,我這人別的都好,就是有個最大的缺點,太靦腆,方才叔叔一問,我心裡緊張,所以就多說了兩句,您別見怪。”張子龍“靦腆”道。
劉樂樂和蕭睿文都忍俊不禁,張大哥又在睜眼說瞎話了。
張子龍靦腆不靦腆,荊媛媛能不知道嗎?就他這整天油腔滑調的,除非是瞎了,才會覺得他靦腆。
“是嗎,那我們就放心了,我們就希望婉兒能找一個老實一點的女婿,若是那種天天不沾家,整天在外面廝混的,我可不會同意。”荊媛媛輕描淡寫地說道。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敲打,張子龍只能陪著乾笑啊,伸手把蕭睿文給劉樂樂剝開皮的香蕉搶過來呈給準嶽母,口中道:“您說得對,男人就是得顧家,我這兩天就正尋思著等把手頭的事情忙完,就帶大家找個清淨地方快快樂樂地生活呢。還記得我跟您說的西瓜鄉嗎?我覺得那裡就挺不錯的。”
比起一般的幸存者,張子龍等人平日的生活水平是很高的,想吃粗糧吃粗糧,想吃白面吃白面,水果蔬菜更是敞開了吃,這就是有系統空間的好處,張子龍的空間裡存放的糧食蔬菜足夠他們吃一個月的,而且張子龍還讓小系統專門把存放食材的這部分空間單獨隔開,抽掉了其中的氧氣和細菌,所以這些東西也不會變質,每天都是新鮮的。
“西瓜鄉?那地方太遠了吧,末世裡到處都是喪屍,跑來跑去的是不是太危險了?”在張子龍的無敵厚臉皮之下,荊媛媛終於被轉移了話題。
“不遠,不遠,我們不就是從那邊過來的嗎?而且您放心,我今天幫了軍部一個大忙,就算借不來一架戰鬥機,借一架直升機還是可以的,等您和叔叔養好了身體,咱們坐直升機過去。”張子龍笑著說道。
他提這個,也是在趁機解釋自己今天去幹什麽了。
聽他這麽說,荊媛媛的眼中這才微微有了笑意,道:“就知道子龍有本事,我們——”
但是她話說到一半,忽然眉頭一皺,捂住了鼻子道:“這什麽味兒啊?”
其他人也紛紛捂住口鼻,大呼太臭。
原來,張子龍這一靠近,眾人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臭味,他整整一天都在跟喪屍打交道,堵下水道的時候還被灑了滿身的垃圾,所以這會兒身上的味道簡直絕了。
張子龍正愁沒機會脫身呢,就衝眾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跑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神采奕奕地從浴室裡出來,孟婉兒和薑琳已經把熱騰騰地飯菜端上了桌子,眾人圍坐在一張大餐桌上,把主座留給了他,張子龍也不推辭,笑著坐了上去。
“子龍,嚴軍長和洪師長他們沒事吧?”劉建國首先開口問道。
如今家裡多了孟德民和荊媛媛兩人, 眾人說話都有些顧忌,畢竟張子龍腦子裡系統的事兒他們兩個是不知道的。
“哦,沒事,是那兩個老家夥合起夥來演的一出戲而已,林政隆已經被抓起來了。”張子龍一邊大口地吞著飯,一邊把下午的事都講給了眾人。
張子龍講故事,大家都懂的,他把自己的神來一槍,以及出主意擊退數十萬喪屍的功勞大說特說,而對於自己連幽影的操作都沒懂的事則是直接略過。
所以如此一番描述下來,子龍哥儼然成了一個挽狂瀾於既倒的救世主,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個基地,為萬人所膜拜。
不過眾人跟他在一起待久了,早就明白他的品性,都一邊聽他吹牛,一邊自顧自地吃著飯,內心毫無波瀾,唯有蕭睿文象征性地說了句,張大哥牛逼,繼續埋頭吃飯。
張子龍乾笑兩聲,也覺得有些無趣,就換了個話題道:“小琳子,你們昨天招人有沒有遇到什麽計算機方面的人才,最好是在林政隆手底下工作過的?”
他是在惦記著系統給的任務,雖然他現在跟嚴德忠洪漢華都挺熟的,還救了他們的命,但是偷超級計算機這種事還是自己悄悄地乾比較好。
因為以這他對兩個老家夥的了解,一旦被他們知道自己想要超級計算機,即便他們肯給,恐怕也要先榨乾自己的勞動力才行,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去求這倆老家夥的。
薑琳今天一直很安靜,此時正在默默扒著碗裡的飯,隱約間聽到張子龍似乎在問她話,就有些恍惚地抬頭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