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張子龍怒不可遏地想要站起來給這老狗一顆子彈,卻忽然想起了幽影的話,林政隆還不能死,而且他來的目的也不是殺人,而是嚇唬他一下,於是拚命抑製住了弄死他的衝動,繼續壓低身子,為待會兒的事做著準備。
林政隆今天的心情很差勁,他派出去擊殺張子龍的幾名最精銳的手下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按理說以他們的本事和裝備,不可能被喪屍殺死啊,難道是被什麽事耽誤了?
直到傍晚的時候他聽說張子龍已經安全回來了,這才徹底死了心,灰狼他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而除了對他忠心耿耿的灰狼和那幾個半脅迫半雇傭的狙擊手之外,他已經沒有其他能夠拿得出手的手下了,這怎能不讓他心疼不已?
憤懣之余,林政隆將心中的不爽全都發泄在了女人的身上,此時跪在他床上的這個女人名叫梅夢雅,是他一個手下的妹妹,本來是拿來作威脅的,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也就沒什麽用了,索性被他用來發泄獸欲了。
林政隆用器具在梅夢雅身上玩弄了半天,自己終於有了反應,就滿面淫色地準備提槍上戰,卻忽聽面前的窗戶上傳來了兩聲“咚咚”的敲擊聲。
他急忙抬起頭看向窗外,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他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又低頭準備突刺。
“咚咚”
窗戶上再次傳來了輕微的敲擊聲,這一次林政隆猛地抬頭看向窗戶,窗外仍舊什麽也沒有。
他忽然感覺頭皮有些緊,這大半夜的該不會是撞鬼了吧?
林政隆把頭一低,假裝沒有看窗外,實則將余光瞟向了前方。
“咚,咚”,這一次他終於看到是什麽東西在敲他的窗戶了。
一個滿臉血痕,看不清模樣的人正站在他的窗外!
這還不是最讓他害怕的,真正令他瞬間崩潰的是這個人穿著一件中山裝!
在林政隆認識的人裡,除了灰狼,再沒有誰喜歡穿中山裝的了。
“灰狼?是你嗎?”林政隆臉色發白,壯起膽子問道。
灰狼是一直能跟自己取得聯系的,然而自從他今天下午帶著幾個狙擊手出門,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林政隆有九成的把握,灰狼已經死了,否則他不可能連一條信息都不發給自己。
那麽窗外這個人是誰?是另有其人,還是——他回來了?
窗外的人桀桀怪笑著,用沙啞而別扭的聲音說道:“是我啊,那你給我開下窗吧。”
林政隆的背後忽然竄起一股涼意,這是人說的話嗎?明顯是鬼叫窗啊。
“灰狼,任務執行地怎麽樣了?”林政隆努力使自己保持鎮靜,試著問道。
“你是說殺張子龍的事嗎?”窗外的人捏著嗓子道。
“對,你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林政隆問道。
窗外的人陰森一笑:“張子龍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你沒聽說?”
“我聽說了,你們或許只是沒有找到機會,沒關系,你回來了就好。灰狼,時間不早了,你快去歇著吧,明天我再找你敘話。”林政隆扶著眼鏡,小心道。
“嘿嘿嘿,那我走了啊。”窗外的人怪笑著道。
話音剛落,窗外驟然變得空無一物!
“啊!”林政隆尖叫一聲,跌坐在了床上。
他身前的女孩剛才一直處於神情呆滯的狀態,此時也害怕地跟著往後退了退身子,林政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將她頂在自己身前,驚恐無比地看著窗外。 幾秒種後,窗外忽然再次顯現出了人形,那張滿是血痕的臉又出現了,他陰笑著道:“你好像很怕我啊。”
林政隆早已面無血色,掐著梅夢雅的肩膀,顫聲道:“灰狼,你別嚇我,我是你乾爹啊!”
窗外的人一愣,乾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後庭。
雖然他的手很快就移開了,但林政隆卻是敏銳地看清了他的動作,微微一怔,嘴角就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面色也漸漸恢復了淡定。
“灰狼,你從小就是孤兒,是我資助你,讓你學武,這麽多年來我對你比對我的親生孩子還要好,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兒子了,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肯叫我一聲乾爹嗎?”林政隆淚眼婆娑道。
窗外的人囁嚅了幾下嘴唇,沒叫出來。
“唉,算了,等你以後想通了,再叫也不遲。對了,灰狼,準星他們怎麽樣了?”林政隆眼中含著淚問道。
“準星當然跟我一樣,死了啊。”窗外的人用陰惻惻地聲音說道。
他這話一出,床上的女孩立刻驚坐起來,瞪著他尖聲道:“你說什麽,我哥哥死了?”
林政隆地把梅夢雅拉回床上,衝窗外的人笑呵呵地說道:“朋友,演戲就不要演這麽足了吧。你是不是灰狼,我難道還分不出來嗎?”
窗外的人又對著他張牙舞爪了一番,見林政隆依舊是笑吟吟地,知道對方已經完全識破,尷尬地搓了搓手,嘿嘿笑道:“狗賊,你好眼力啊。”
林政隆對他的罵詞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你是軍部的人吧,大晚上的跑過來嚇唬我,嚴德忠和洪漢華兩個老狐狸還真是好興致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個狗賊作惡多端,連自己的手下都要用親人相逼,半夜裡見鬼也是遲早的事。”假鬼怒罵道。
林政隆不為所動,笑道:“這就不勞閣下操心了,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吳州基地的命脈已經被我牢牢地把控在了手裡,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我稍稍做些手段,就能讓那些基地幸存者徹底敵視你們,到時候你們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假鬼豎著耳朵聽完,道:“我聽懂了,你在威脅我。”
“不錯,我是在威脅你。”林政隆笑眯眯道。
假鬼搖搖頭道:“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為了獎勵你,我請你吃點東西。”
他說著一錘子就砸碎了房間窗戶的玻璃,翻身跳了進來,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藥瓶,緩緩向林政隆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