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麽說我爸爸,他一輩子都兢兢業業,勤懇工作,是個稱職的公職人員,我很崇拜他!”劉樂樂反駁道。
“可他不是個稱職的爸爸,我說的有錯嗎?”薑琳毫不退讓地道。
“行了行了,都別爭了,樂樂,你是打算去金湖公園嗎?”張子龍問道。
“嗯,那裡是政府設立的基地,非常的安全。張大哥,要不你和婉兒嫂子她們都和我一起去吧,吳州路途遙遠——”
“樂樂,吳州我是一定要去的,金河公園正好也在我計劃的路線之內,所以我們一起過去,到時候你就留在基地和你爸在一塊兒吧,他畢竟有公職在身,你在裡面也會受到些照顧。”張子龍道。
劉樂樂見張子龍心意已決,隻好默然點頭。
其實在張子龍看來,楚州是個大城市,幸存者肯定不少,他可不信就憑那些刑警和武警,能保得住如此多的人,如果有部隊前來保衛基地,興許還守得住,但是楚州市到底有沒有部隊,這是軍事機密,咱一個小老百姓也不知道啊。
五人不多耽擱,立即趕往城東,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前應該可以到。
但是意外總是忽然發生的,去城東需要過長江,當張子龍等人趕到楚州第一大橋的時候,發現大橋的入口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喪屍堵住了,他們隻好遠遠地躲開了。
要知道,量變引起質變,如海潮般的喪屍湧過來,張子龍就算有一百顆手雷,也擋不住啊。
“張大哥,我們該怎麽過去啊?”蕭睿文望著眼前滾滾的江水,一臉憂色地問道。
過江的橋當然不止第一大橋一座,但是離這裡最近的楚州三九大橋也要繞路七八公裡才能到,而且過去之後距離金湖公園還相當的遠,這樣一耽擱,到了基地估計早就入夜了,到時候喪屍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那誰頂得住啊?
“坐船!”張子龍一指江邊,當機立斷道。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江邊看到有幾隻泊在岸邊的小木船。
“好!”眾人齊聲應道。
於是他們手拉著手,跳上了小船。
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等著別人劃船。
“你們誰會劃船啊?”張子龍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四個人同時搖頭。
我靠,搞了半天,沒人會開船,那怎麽走?
“我看電視上,好像是用漿劃一劃,船就走了,要不我們試試吧?”薑琳弱弱地道。
張子龍一捂眼睛,媽呀,這下完犢子了。但是想要天黑之前到達金湖公園非水路不可了,他隻好一咬牙,解開了系在岸邊的繩子。
木船晃晃悠悠地出發了,三個女生坐在船的一頭,張子龍和蕭睿文兩個在另一頭輪流劃槳,然而外行一出手,就知道沒有,倆人累得滿頭大汗,結果船在離江岸十余米的水面上打著轉,就是不往前走。
眼見天色向晚,張子龍一歎氣,把槳一丟,對幾人道:“你們都會游泳嗎?”
“我會,可是長江這麽寬,又是冬天,我可能遊不過去啊。”蕭睿文擦著汗道。
“我知道,今天看來是過不了江了,我們還是先遊回去,找個地方過夜,等明天早上再繞路去城東。”張子龍道。
“也好,那我們走吧。”蕭睿文說著就脫下了羽絨服,做著冬泳前的準備活動。
“我的意思是,你們誰會游泳,捎我一個唄,我不會。”張子龍尷尬道。
幾人哈哈大笑,原來子龍哥是個旱鴨子,怪不得一到船上就沒站起過來呢。
結果相互一問,五個人裡就張子龍一個不會游泳,他最後是被蕭睿文和孟婉兒倆人一左一右給拖到岸上的。
接近零度的江水濕透了衣服,幾人冷得渾身打顫,張子龍更是從內到外地透心涼——他喝了一肚子江水。
“張大哥,你看那邊好像有個小警務室,我們今晚呆在那裡吧。”蕭睿文指著岸邊不遠處的一個藍白相間的小屋子道。
“好,趕緊扶我過去,我感覺很不好。”張子龍一臉菜色地道。
幾個人拖著張子龍往警務室走,之前一路上都是張子龍照顧他們的安全,這會兒終於輪到張子龍被拖著了,幾人竟然都有些小興奮,看著他們憋笑的表情,張子龍無語凝噎。
警務室的門是開著的,裡面沒有床,只有兩張辦工桌,和幾塊宣傳板,但是房間裡依舊開著空調,關上門之後還是很暖和的。
劉樂樂給她爸爸打了電話說了這裡的情況之後,幾人就決定就在這裡過夜了。
其他人倒沒什麽,但是張子龍隻覺得非常的疲累,他找了張椅子,坐在空調下面就沉沉睡過去了。
後半夜,張子龍忽然感覺身上陣陣發冷,頭也痛得要命, 而且有人在摸他的額頭,他努力地睜開了眼,發現其他幾個人都醒了,正圍著看他呢。
他張口想說話,卻感覺嗓子疼跟要冒煙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子龍你發高燒了。”孟婉兒一臉緊張地道。
張子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伸手在孟婉兒的手上輕輕拍了拍,讓她別擔心,然後又指了指牆上的空調,意思是,空調怎關了呢?
“停電了,全城都停電了。”孟婉兒道。
張子龍心裡一沉,停電了,這對幸存者來說一是個非常壞的消息,現在是冬天,沒有電力取暖,晚上也沒有電力照明,生存將會非常艱難。
他拿出手機,給家裡的老爹發了條信息,說自己這邊斷電了,估計很快就會斷網,讓他們放心,自己這裡很安全。
其他幾人不管能不能聯系上家人,也都給家裡留了言,一層無形的陰雲悄無聲息地籠罩上了幾人的心頭。
天明的時候,薑琳、劉樂樂和蕭睿文三人被孟婉兒的驚呼聲驚醒了,她把手從張子龍的額頭上拿開,滿臉焦急地道:“子龍燒得更嚴重了。”
薑琳急忙跑過來試了一下張子龍的體溫,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昨晚她已經用濕毛巾給張子龍敷了額頭,幾人也把能保暖的東西全都給了張子龍,但是一晚上過去了,張子龍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
“必須趕緊用藥退燒,否則他的腦子會燒壞的。”薑琳道。
蕭睿文和劉樂樂聞言,腦中都短路了一瞬間,張大哥的腦子不是本來就壞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