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你多想了,我對此事略有耳聞,玉衡國國師掛心獨女,遍尋名醫,前幾月終於找到一個隱士,醫術超群,才把她給治好的。”
“那名隱士現在何處?”
“應該還客居在國師府上,剛剛我們還談起他,那人確實有幾分厲害,有許多人找他看病,都看好了。”
對於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就算是一國國師,玄燁道尊也並不放在心上,他身上的擔子沉重,不會將心力放在這些小事上,縱使察覺到疏漏,也懶得去管。
吳濟卻警鈴大作,不對!太不對了!
他想到當初招親會上國師看向秦末的那一眼,又想到得知秦末真實身份時國師的反應,更加有所防備。
不過玄燁道尊明顯不想管這種事,吳濟也沒有繼續煩他,“師尊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見你收禮收到手軟,怕是一時想不起來,還有些人沒給你賀禮了。”
吳濟眼睛一亮,“師尊是說......”
“你小子可算是佔了大便宜,今天的點心和菜色都不錯,淘得了他們的歡心,”說著,玄燁道尊往外掏東西,“這是玄煜師兄給你的丹藥,各種類型,外傷內用解毒皆有,一共六十四瓶。”
“也太多了些。”
他這樣說,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誠實,隨意打開了一瓶,頓時丹香撲鼻,共有二十多粒,更難得的是,全都是上品品質,一顆有瑕疵的都找不到。
他打開的那瓶是菩提內丹,用菩提果為主藥煉製,能短時間提升悟性,清心明智。
“玄炳師兄已經送過,不用多此一舉,玄燴師兄和我的想法一樣,送了你許多靈石和南海寶珠,防止你少了這些身外之物。”
他直接扔給吳濟一個儲物袋,後者將神識探進去,霎時被小山一樣的靈石堆晃了眼,還有那一箱子的寶珠和各種奇珍,說是一句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這也太.......”他突然有些後悔,何必費心勾搭上羅氏拍賣行自己掙錢,直接抱上大腿,多少靈石不是滾滾來?
“掌門師兄說了,你出門在外,最怕財物外露,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些你都要收好了,別掛在腰上明擺著讓人來搶。”
“就這個?掌門他老人家沒送我點什麽?”吳濟小聲嘀咕,“摳死了,虧他是一宗掌門。”
“說什麽呢!”玄燁道尊笑著拍打他的後腦杓,“他見你已經有了法寶,就沒有多此一舉,送了你一件法器。”
金紅色的外袍展開,雷火雙紋若隱若現,袖口和領口都埋著金線,明明是最鮮亮的顏色,在光下卻如早晨的霧氣一般若隱若現,看不分明,腰間搭配著一條月白色獸紋金緞帶。
輕柔單薄,觸感似女子嬌嫩的皮膚,拿在手裡沒有半分重量。
“此物名為天羅寶衣,金丹期的法器,雖無靈智,也無攻擊性,但保命的能力我還是放心的。”
原來是單純防禦型法器。
吳濟點頭表示明白,這種主攻防禦的東西,是不是法寶好像也沒什麽問題,自身質量過硬就行了。
接過寶衣,他當即就換上了,不得不說,人靠衣服馬靠鞍,天羅寶衣被他穿在普通的道袍外面,無端增加了一絲尊貴氣勢,非常惹眼。
“不錯。”玄燁道尊也表示滿意,拍拍手,示意吳濟跟上他的腳步,“他們的禮物送完了,也該輪到我了。”
“師尊不是送了我許多東西?”
“那些都是給你路上準備的,
賀禮是另外的。”走到熔煉室,他停了下來,回頭面對徒弟,“把你的日月蝕精甲拿出來。” “是。”吳濟把一直穿在裡衣外面的護甲交給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日月蝕精甲好歹是築基期的極品法寶,外人想求都難求,他都沒用過幾次,眼看著就要淘汰了。
玄燁道尊一揚手,把護甲直接丟盡了爐鼎裡面,吳濟驚叫一聲,“師尊!”
“嚷嚷什麽?還不給我看我,我給你重新祭煉一番。”
“哦。”
他以為師尊是要給燒了呢。
吳濟乖乖貼近爐子,掌心操控起火焰,室內的溫度立刻上升了不少。
他望向爐鼎,日月蝕精甲裡的靈智感受到了什麽,正不安分地四處晃蕩,不像是在害怕,反而是興奮之意。
玄燁道尊的手法比他成熟厲害得多,雙手不斷結印,吳濟隻能看到翻飛手掌間的殘影,一塊塊珍貴的材料被投入其中,一道道陣法被打上去,他眼前火光一片,眼花繚亂。
“嗡!”爐鼎中發出錚鳴,一股熱氣從上端散出,火光熄滅,還未散盡的霧氣中,一件流光溢彩的護甲顯現出來,護甲本身為透明,在光下卻被賦予了各種顏色。
吳濟在它上面感受到了極為強大的力量,日月蝕精甲經過祭煉, 不僅品階提升到了金丹期上品法寶,內裡的靈智也提升了許多,對本體的操控更加靈活,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玄燁道尊看他愛不釋手,打趣道:“給他取個新名字吧?就叫......日月*甲如何?”
“吞......吞什麽?”
這種說出去只會被和諧掉的名字是認真的嗎?
不得不說有其徒便有其師(?),吳濟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師尊的弱項,竟然和他一樣不會起名字。
“怎麽了?”然而玄燁道尊絲毫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麽問題,吳濟也不好和這種老古董討論這種帶顏色的話題,連忙拔出了一直在刀鞘中掙扎的赤月流焰刃。
“師尊也知道,弟子煉器還行,但對於陣法一門實在沒什麽研究,我想在這把刀上刻些增強攻擊的法陣,還請師尊助我。”
“自然,你自行開始,我必定助你一臂之力。”
以玄燁道尊的修為,祭煉一個已有靈智的金丹期法寶對他來說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靈氣的損耗幾乎可以忽略,當下便再次開爐,將純黑色的菜刀投入其中。
這次是吳濟作為主手,他看著漆黑的刀背,突發奇想,“師尊,若是我也想將赤月流焰刃製成透明,改怎麽做。”
“金屬之物,要成為透明並不容易......”玄燁道尊想了一會,“我曾在某個古籍上見過隻言片語,不過時間太長,早就忘記了。”
意思就是他也沒有辦法,吳濟心中失望卻無可奈何,遂收起心思,按部就班地應對起眼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