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蔡天然打來電話。

　　“曉東！事情終於搞定了，多謝你了啊！”蔡天然的心情很好，晨曉東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就能感覺到。

　　“咱倆誰跟誰啊，這點小忙你就別跟我說客氣話了！”晨曉東打了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那你起床啊，一起好粥記吃個早飯吧，好久沒正兒八經地吃個早飯了，我請！”

　　蔡天然興致勃勃，看來是餓了。

　　晨曉東聽他這麽說，也覺得有點餓，昨天晚上吃得倉促，沒有吃飽，而且這幾天夥食也不怎麽樣，確實有點饞了。

　　於是欣然答應道:“好！我馬上起床！”

　　好粥記餐館在縣城非常有名，晨曉東和蔡天然偶爾會到那裡吃晚餐，但是吃早餐，他們這還是第一次。

　　好粥記餐館一共三層樓，面積很大，還設立了包廂，餐館的特色是粥，各式各樣的粥，當然炒菜和湯鍋之類的也有許多，營業時間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二點。

　　晨曉東坐車來到好粥記餐館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餐館裡吃早餐的人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在餐廳小桌上吃，只有蔡天然一大早就訂了包廂。

　　晨曉東推開包廂的門，只見包廂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蔡天然，另一個卻是法善和尚。

　　“老蔡！哎?原來法善大師也在啊?”

　　“阿彌陀佛！蔡施主盛情之下，小僧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法善說話的語氣一直文縐縐的，頗有高僧風范。

　　晨曉東微微點頭，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好粥記裡的包廂大多都是五人到六人座的小包廂。

　　蔡天然覺得有些話不方便在公共場合說，所以特地訂下包廂，也好暢所欲言。

　　“曉東！我們都點過了！該你了！”

　　蔡天然說話間將菜單丟給晨曉東，晨曉東看了看他們點的菜，又點了一籠蒸餃、一碗餛飩外加一個乾鍋牛蛙和一碟醬牛肉。

　　他可不會替蔡天然省錢，這個時候還不補補身子，以後想補都不一定有機會。

　　等晨曉東點完菜，蔡天然叫來服務員去做菜。

　　等服務員人一走，蔡天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對晨曉東道:“曉東！咱倆什麽時候認識的啊?”

　　晨曉東聞言一愣，心想今天沒喝酒，怎麽也開始論起往事了，但嘴上還是答道:“咱倆高一就認識了！有四年了吧！”

　　蔡天然聞言點頭道:“沒錯！那時候咱倆多青澀啊！”

　　“嗯?現在也挺青澀啊！”晨曉東並不覺得自己歲數大了。

　　“可我怎麽覺得咱倆像才認識的一樣呢?”蔡天然不想再跟晨曉東扯那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

　　晨曉東聞言又是一愣，他隱約間明白了蔡天然話裡的意思。

　　“怎麽叫才認識呢，都快四年了，可能是上大學以後見的面少了！”

　　晨曉東敷衍著答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對你的了解似乎並我像我想象中的那麽深！要麽就是你隱藏的太深！”

　　蔡天然盯著晨曉東的眼睛，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晨曉東坦然自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回去，說道:“我隱藏的太深?我對你隱藏過什麽?你自己說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

　　蔡天然要的就是晨曉東這句話，他知道只要這家夥說了大話，就沒有辦法再回避自己的問題，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說的！”

　　晨曉東拍了拍胸脯，

反正昨晚該讓你看到的讓你看到了，不該讓你看到的也讓你看到了，還有什麽事好隱瞞呢?　　就算我不告訴你，你就不會亂想了，說不定你想的比事實還要天花亂墜，那豈不是自討沒趣。

　　更可怕的是，坐在一旁的法善和尚早就看穿了端倪，說不好這和尚早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老蔡了，自己再隱瞞下去，以後這兄弟還有的做嗎?

　　“你說，你昨晚是怎麽把手伸進那鏡子去的?”蔡天然指著晨曉東，很有質問的味道。

　　晨曉東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怎麽伸進去的?你這話問我就很尷尬了！”

　　“你看看你！剛剛怎麽說來著，現在就不想說了！”蔡天然眼睛一瞪，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晨曉東哈哈一笑道:“不是我不想說，是你都看見了，還用我說嗎?”

　　“我看見是看見了，可我不知道你怎麽做到的！”蔡天然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

　　晨曉東一臉無奈，隻好道:“我就是把手往前這麽一伸，然後他就進去了啊！”

　　晨曉東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似乎是極力想跟蔡天然表達這個動作的要領。

　　這可把蔡天然氣得是臉色發白，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是這麽伸進去的，可我不知道你怎麽伸進去的！”

　　“你都知道我是這麽伸進去的了，你還不知道我怎麽伸進去的?”晨曉東反問了一句。

　　蔡天然終於意識到自己話裡的語病了，連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麽做到的！或者是你的手為什麽就能伸到鏡子裡去呢?別人的手為什麽就伸不進去呢?”

　　“我說蔡天然！明明是你自己問錯了問題，你還對我吹胡子瞪眼，你問我問題的時候不會先過過腦子啊！”

　　晨曉東臉色也頗為不悅，蔡天然氣勢全無，擺了擺手，連忙道歉道:“好好好！剛剛是我的不對！那現在能說說為什麽了吧！”

　　“那我來問你，為什麽別人打籃球的時候能扣籃，你不能啊?”

　　晨曉東並沒有直接回答蔡天然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蔡天然腦子一懵，愣了一下才說道:“因為人家比我厲害啊！”

　　“那不就是了，為什麽我的手能伸進鏡子裡呢?因為我比你厲害呀！”晨曉東順著蔡天然的話說道。

　　蔡天然眼睛又是一瞪，道:“曉東！你他媽是在逗我吧！”

　　晨曉東一臉正經，連忙擺手道:“老蔡！實話告訴你，我還真不是在逗你！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你會不明白，你自己身上的事，你會不明白?”蔡天然呵呵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