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始至終,晨曉東的三叔壓根就沒理會過佬山的一群厲鬼,幾乎如入無人之境。
當然了,實際上佬山也就只有兩個人,三叔給晨曉東的感覺就像他根本看不到那些鬼似的,連那位花轎中的公主的話都沒有理會!
“晨施主,你三叔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南山先生晨天罡啊!你為何不早點告訴小僧!”
晨曉東愣了愣道:“其實長這麽大我都不知道三叔叫什麽名字,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三叔的真名,至於什麽南山先生,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聽說三叔以前是一位山人!”
晨曉東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個身影,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疑惑。
三叔的身份,那震顫大地的腳步,還有無視一切的泰然,對於晨曉東來說,這位至親之人變得熟悉而又陌生。
一路上就只有晨曉東和法善和尚偶爾交談幾句,而自佬山往外走的途中,晨天罡再也沒有說過話。
晨曉東知道,三叔的性子本來就是比較淡漠,又或者說喜歡安靜,不愛熱鬧,不喜歡說話,不希望與人過多接觸。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不合群,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他變得神秘。
當然在晨曉東的認知中,三叔對於自己一家比對其他親戚要熱情的多,每年過年三叔必定要到晨曉東家來一趟,而且每次都會給晨曉東帶點小禮物。
在小的時候,晨曉東和三叔的關系特別好,特別親近,只不過近幾年晨曉東歲數越來越大了,人也越來越獨立了。
一到過年就往外跑,跟同學聚會,狐朋狗友出去逛街,唱歌,或者整天對著電腦打遊戲,玩手機,與三叔到生分了不少。
但是三叔對晨曉東似乎一如既往,晨曉東到此刻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怎麽一個信息發出去,三叔就能不顧一切地來營救自己呢?
看來,三叔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只是自己看向父輩們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
他心裡有些慚愧,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小的時候總是跟著大人屁股後邊轉,等自己長大了,就把老了的人丟到了一邊,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人在不知不覺中為什麽會有這種變化呢?
“哎呦!”
晨曉東的思緒飄了很遠,一不留神被絆了一跤,幸好法善和尚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阿彌陀佛!晨施主,你在想什麽?”
法善和尚看晨曉東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道。
“沒什麽,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失敗,每天隻想著自己,法善大師,你說人是不是天生就是自私的呢?”
法善和尚微笑道:“單純的為己不叫自私,明知道為己的同時傷害到了別人,還要為己,這樣的為己才叫自私!”
晨曉東聞言點了點頭,法善和尚的話確實有道理,但跟他心中所想的還有點區別。
不久之後,三個人終於走到了村邊的公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路邊。
三個人走到車邊,車上有一個司機,司機是個年輕人,也就是二十四五歲。
見來了三個人,便下了車。
“晨叔叔,你們回來了!”
晨天罡點了點頭,又道:“這位是我侄子晨曉東!”
司機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李明!你好!”
“李哥,你好,叫我曉東就行!”
晨曉東說著又指著一旁的法善和尚道:“這位是永江白馬寺的法善大師!”
“法善師傅你好!”李明很自然就雙手合十,
對著法善和尚微微彎腰低頭。 法善和尚連忙還禮道:“李施主好!”
“嗯?你是永江白馬寺的和尚?”晨天罡知道了法善和尚的身份後也很驚訝。
“久仰前輩大名,今日得見,實是小僧三生有幸!”法善和尚雙手合十行禮。
晨天罡擺了擺手,眉頭卻不由地微微皺了起來,不過他嘴上卻說:“上車吧!該回去了!”
於是,四個人上了車。
農村的公路偶爾會有一些坑坑窪窪,特別是夜間架勢,不免有些顛簸,但李明的駕駛技術顯然很高,晨曉東感覺比白天坐出租車要舒服的多。
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大部分商鋪都關門了,只有街邊的燒烤還在繼續做著生意。
四個人一晚上都沒怎麽吃東西,這個時候早就餓了,晨天罡找了街邊的一家燒烤店。
雖說是燒烤店,但也有許多炒菜和涼菜,甚至是火鍋。
四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又點了不少菜,邊吃邊聊。
“說說吧,怎麽回事!”
晨天罡開門見山,一點也不顧忌。
“三叔!我……我……”晨曉東說著突然看了看李明, 有些事當著普通人的面說,似乎不太好。
但晨天罡擺了擺手道:“沒事,有話直說,阿明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沒什麽事是不能知道的!”
“可……可我說的都是些鬼怪之類的事!”晨曉東還是有些擔心。
“讓你說就說,臭小子,廢話還真不少,要說鬼怪,阿明見過鬼比你見過的人都多!說吧!”
晨天罡有些不耐煩地道。
晨曉東聞言愕然,看向李明時也帶著幾分敬意,李明微微一笑,衝著他點了點頭。
如此,晨曉東便無所顧忌了,開口道:“前幾日我被一隻水鬼暗算,被他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傷口就在這!”
晨曉東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的脖子,讓三叔和李明都看看清楚,但他摸了幾下之後,突然發現脖子上的傷口處很平滑,沒有一點結疤的感覺。
他連忙又摸了幾遍,此刻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了。
坐在旁邊的李明看了半晌道:“曉東!你脖子上沒有傷口啊,你轉到這邊我看看!”
晨曉東依言扭了扭脖子,可他明明記得自己脖子的左側被林兵咬了一口,而且咬得很深。
“不會吧,法善大師,你也看看!”晨曉東以為自己的傷口一般人看不到,所以又扭過頭給法善和尚看。
法善和尚仔細看了幾眼,然後搖了搖頭道:“你脖子上的傷口怎麽沒了!”
晨曉東愣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一天的時間就愈合了?而且連傷口都沒了?也沒有留下疤痕?
這不科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