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李勝茂說他沒有聽說過有這麽年輕的陰陽師,顯然他兩年來並不是一直獨來獨往,肯定是與其他的魂魄有過交流。
最後一點,李勝茂很肯定地說自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難道他了解我的實力?
幾個呼吸的時間,晨曉東的腦海中已經轉過許許多多的念頭,既然不能強攻,那麽只能智取。
晨曉東的眼睛緊緊盯著李勝茂,一字一字地在文檔中敲到:“這麽說,你已經向他臣服了?”
李勝茂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恐,但隨即便笑道:“你開什麽玩笑,我要是臣服於他,還需要害怕嗎?”
晨曉東捕捉到了那一瞬,笑了笑,又打字道:“別演戲了,現在你跟他待在了一個宿舍,你還能不屈服?”
李勝茂目瞪口呆,他臉上的驚訝再也掩飾不住了。
“從走進501宿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切都變了,我說了我是陰陽師,沒有什麽能逃得過我這雙眼睛!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晨曉東一口氣打了好幾行字,李勝茂看得怔怔出神。
“你看出了什麽?”李勝茂繼續抱著僥幸的心理,試探起晨曉東。
晨曉東忍不住歎了口氣,又在文檔中敲起字:“第一點,501宿舍的陰氣明顯比昨天重了許多,按道理來說,你昨晚沒有待在501宿舍,積鬱起來的陰氣應該會消散一些,可結果恰恰相反!”
“還有嗎?”李勝茂又問道。
“有第一點當然就有第二點,第二點,我進501宿舍的時候,錢小剛確實是在玩遊戲不假,可我注意到遊戲已經進行了十五分鍾,可他才剛開始撿裝備,這是一個熱愛遊戲的老手做的事嗎?很顯然他是在我進宿舍前,匆忙坐到電腦前的!有什麽事值得他浪費這十五分鍾時間呢?”
晨曉東連續不停地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敲擊著。
李勝茂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不敢置信,他當然沒想到晨曉東連這樣的細節都一一分析到了。
“接下來呢?”半晌之後,李勝茂從不敢置信中回過神來,他隱約覺得晨曉東還推斷出了更多信息。
“為什麽你剛剛還在衛生間裡瑟瑟發抖,這會就敢站到我面前,淡定地跟我說話?之前我們聊了很久,你都沒從那種狀態中解脫出來,就這麽一會兒,你就恢復了?”
晨曉東敲出兩個問題,然後轉頭看向李勝茂,李勝茂苦澀地笑了笑,說道:“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很顯然,你肯定剛脫離那個家夥不久,所以才處於極度恐懼的狀態。我從501宿舍出來的時候,你不追上我,卻等我離開之後,又隔了一段時間才來我宿舍,這期間應該是被那個家夥授意了吧!”
晨曉東繼續分析著,看得李勝茂苦笑不已。
“那麽那個家夥到底在哪兒呢?我在501宿舍並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可我知道我能看到那個家夥!而在501宿舍,我只能看到兩個身影,一個是你,另外一個就是錢小剛!”
晨曉東在最後敲擊“錢小剛”這三個字的時候,手一直在微微顫抖,這只是他的推測,雖然他知道幾率很大,但他不希望這是真的!
自己的同班同學不是人,這該是多大的衝擊啊!
“這些都只是你猜測而已,當然我不否認你的猜測都是有一定依據的,即便你的猜測都是對了,你又能做什麽呢?你能改變什麽呢?”
李勝茂的話把晨曉東徹底問愣住了,
其實連晨曉東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管這些事。 當然,如果這些事發生在千百裡之外,他肯定懶得管,可奇怪的事發生在自己身邊,晨曉東作為這附近唯一一個能看清事情真相的人,他很自然地就卷進去了。
晨曉東終於領悟了“眼不見為淨”這句話的真諦,有時候糊裡糊塗地活著未嘗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原本我是可以不管的,也不應該管,可一旦傷人,性質就變了,前天傷的是我室友,明天可能傷的就是我了,這叫潛在的安全隱患!”
晨曉東的目光逐漸銳利起來,又繼續打字道:“這就像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將站在你身旁的好友捅傷了,但並沒有捅你,你會無動於衷嗎?要麽你就跑,要麽就反擊,我在這裡上學,無處可跑,那麽隻好反擊!至於我能做什麽,試試不就知道了?”
晨曉東極力展現著自己的自信, 他發現越是自信的人,氣場就會越強,無論暑假期間認識的法善和尚,還是自己的三叔,都是無比自信的人。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那是何等風范,晨曉東耳濡目染,雖只是接觸了短短幾天時間,卻深受影響。
李勝茂沉默了,晨曉東知道,他在猶豫,猶豫意味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只不過籌碼還不夠而已。
於是他又繼續在文檔中打字道:“另外,女生宿舍那邊似乎也有情況,你不是說著附近就你一個嗎?我想應該遠遠不止吧,當然陰陽師也不一定就是獨來獨往的,我可不是在孤軍奮戰!”
“你說什麽?”李勝茂徹底無法保持平靜了,他轉頭向宿舍內其他三個人看了看,發現其余三個人都在呼呼大睡,這才松了口氣。
但他的神經依舊緊繃著在,他看向晨曉東的目光也發生變化了。
“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外援?”
晨曉東笑了笑,敲起鍵盤:“我既然是陰陽師,又這麽年輕,那麽我是跟誰學的本事呢?我不可能生下來就是陰陽師吧!”
晨曉東假意提醒李勝茂,李勝茂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你師門的派別是?”
“你無權知道,所以你可以選擇了!”晨曉東毫不退讓。
“可你明知道,我無權選擇的,我的級別很低,所以只能服從,沒有選擇的余地!”
李勝茂的眼神有些淒涼,有些無奈。
但晨曉東被他的話給弄糊塗了,他只能服從?沒有選擇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