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善和尚說完這句話,宣了一聲佛號,轉身便欲離開。
“啊?”
晨曉東聞言滿臉錯愕,連忙攔住法善和尚的去路道:“法善大師!你不會對這件事不管不顧了吧!”
“晨施主此話何意,小僧今日已來相助了啊!”法善和尚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是!你今天是來相助了,可明天后天我還得找林兵算帳呢!你可不能就這麽走了!”
晨曉東直言不諱,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了,小命要緊。
“原來晨施主是這個意思,小僧雖有意相助,但奈何寺中還有要事,我回寺中數日便回!可好?”
法善和尚一臉溫和,用與晨曉東商量的語氣問道。
晨曉東趕緊搖頭道:“不好!不好!你數日再回,那時候我已經毒發身亡了,好什麽好啊?”
法善和尚面露為難之色,卻是沉吟了良久,晨曉東早就等不急了。
今天能對付得了林兵,全靠法善和尚,自己完全就是個打醬油的,讓自己去找林兵,那跟送人頭有什麽區別啊!
“法善大師,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這麽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死被終結吧!”
法善和尚點了點頭,道:“其實先助晨施主奪得屍丹也並非不可以,但家師那邊不好交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令師定然會應允的!”晨曉東信誓旦旦地說道。
“如此也好,但晨施主需答應小僧一件事!”法善和尚開始跟晨曉東談起了條件。
晨曉東立刻笑道:“大師請講,別說是一件事了,就算是……就算是兩件事,我也必定……必定考慮考慮!”
晨曉東看著法善和尚那張牲畜無害的臉,卻總覺得空氣中泛著一股陰霾的味道,因此說著說著氣勢便沒了。
法善和尚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小僧也就直言不諱了,若小僧幫晨施主奪得屍丹,還請晨施主隨我去永江白馬寺……”
“啊?你……你……大師,你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以此逼迫我出家為僧吧!”
晨曉東嘴角抽搐了幾下,心中頗為憤慨。
法善和尚笑道:“晨施主誤會了,小僧只是讓你去白馬寺與家師見上一面,也好為小僧澄清此事!”
晨曉東聞言,松了一口氣,笑道:“這個沒有問……對了,白馬寺遠不遠啊?”
法善和尚答道:“遠近都是一樣,包吃包住,回來交通費全部報銷!”
晨曉東咳嗽了一聲,立刻表態道:“去!必須去!”
兩個人商量妥當,解決先回去休息幾個小時,到下午再匯合,然後尋找林兵的下落。
晨曉東特地等到日出之時,將解毒丸服下,才蒙頭大睡,這一夜實在是令人疲倦。
晨曉東已經好幾天晚上都沒睡過一個安生覺了,這令他很是抑鬱,如今好友蔡天然被林兵打成重傷,而自己又中了那什麽屍毒,危在旦夕。
晨曉東和林兵的梁子算是徹底沒得解了。
在不安中勉強睡了幾個小時,晨曉東起床收拾了一下,吃了個簡單的午飯,便直奔法善和尚所在的酒店。
法善和尚剛剛吃完飯,便帶著晨曉東上了出租車。
晨曉東不知道法善和尚要帶自己去什麽地方,但出租車越走越遠,最後竟然出了縣城。
“我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啊?”
晨曉東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法善和尚問道。
法善和尚悄聲對他道:“佬山!”
隻這兩個字就把晨曉東給聽愣住了,
“佬山”這個地方晨曉東聽過不止一次。 其實他心中對這個地方也十分好奇,只是沒想到法善和尚這次就是帶他去佬山。
“你確定林兵在那個地方嗎?”
晨曉東低聲問道,一天的時間可謂轉眼就會過去,要是把時間都浪費在一個偏遠的不可能有林兵蹤跡的地方,那自己的小命怕是真的要玩完的!
“八九不離十!整個這一片地區,所有的鬼魂之體,都會去那裡,特別是在受傷之後,那裡陰氣極為濃鬱,不僅能讓他們快速恢復,而且也是規避危險的最佳地點!”
法善和尚解釋道。
“他們?”晨曉東瞬間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於是追問道:“他們的數量有多少?”
法善和尚看了晨曉東一眼,似乎也沒料到晨曉東睡了一覺之後洞察能力又明顯強了一些。“據不完全統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晨曉東的嘴角立刻抽搐了幾下:“一千?八百?羊入虎口?勇闖鬼窩?”
“就咱倆這麽單薄的身子, 去了那種地方,還不立刻就被吸成了人乾啊!”
晨曉東現在是談鬼色變,一想到幾百厲鬼張牙舞爪衝向自己,他渾身就起滿了雞皮疙瘩。
“放心!也沒那麽嚴重!”法善和尚一臉淡然的說道。
晨曉東看著他處變不驚,一臉淡然的樣子,還真覺得不會出什麽事,於是順口說道:“真的嗎?”
法善和尚點了點頭道:“嗯!最起碼會給我們留個全屍!”
晨曉東目瞪口呆!
但眼下已經上了賊船,再想逃走也是不可能的了,再說了自己不跟著一起來,也是等著毒發身亡。
而跟著法善和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更何況法善和尚居然不顧凶險,帶著自己上佬山,自己還有什麽退卻的理由呢?
當然晨曉東也在想其他辦法,坐在出租車上,一路無話,他思緒飄來蕩去,還真被他想到一個人。
“三叔!對,三叔或許能幫上我!”晨曉東此時想到了他的三叔。
三叔的能耐他雖然不知道,但老一輩的人對他都極為推崇,甚至言聽計從。
這麽多年以來,晨曉東對三叔的那一套封建迷信並不感興趣,但如今見識了這麽多詭異之事後,他又不得不相信。
他的手機通訊錄裡有三叔的電話,但是他從來沒打過這個電話。
晨曉東找到了三叔的電話號碼,想了半天,他決定發一條信息過去。
“三叔!我中了屍毒!”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晨曉東的心七上八下,他不知道三叔會怎麽回應這句話,或者乾脆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