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
早在眾人皆驚時,不可避免的,哪怕袖中雙刺曾沾染過成百上千人的血,依然還是為那兩柄名劍所散發出的氣勢所引,隱在袖中不住顫動著。
但和絕大多數人兵器不同,許是常年跟在仇瑾身邊,抑或常受鮮血的浸染,雙刺雖也有顫動,但那顫動中,隱隱也有著不甘。
它本是無名,但這出世以後的許多年裡邊,敗於它手的名劍名刀也不在少數。正所謂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非只是對人,對它而言,也是一樣的。
可它暫也只能隱在仇瑾袖中靜靜的等候,一如現站船頭的仇瑾。
當得凌禦風的氣勢越盛時,仇瑾卻是越發的內斂,好似一個全然感受不到周遭壓力的尋常船夫般。但就那船夫,卻是有能力讓不斷吹拂的河風難動他分毫。哪怕只是身上的衣擺,也安靜如面百斤鐵旗般。
但他終也是變了,兩人好像天生作對的模樣,凌禦風他氣勢十足時,仇瑾隻一味的靜候著。可當凌禦風內斂,仇瑾卻也好像示威般將方才內斂的勁力給盡數釋放開來。和凌禦風所引起的百兵朝拜不同,勁力全釋後,仇瑾周遭就好像是籠在了一層濃而厚的黑暗之中。氣氛沉壓著,不只是像大雨將至,更像是有什麽封閉了的東西盡數將他周遭都給罩在了其中,便連船下的不斷翻湧的河水,一時也好像是靜止了。
無聲,徹底的無聲。哪怕風仍不斷的響著,但卻無法鑽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所有人都呆愣著,不管是那早副盛名的楊念如、莫玄衣等人還是其他默默無聞好像吳建、朱玉他們。眾人都只是看著,生怕錯過一絲一毫地看著。
此時早已不用別人再多說,不管是那兩人的名聲還是方才引起的異象,都足已證明此乃當今江湖最最鼎盛的一戰。其中,哪怕顏佩韋及蘇道朝都曾見過凌禦風在傷愈之後的出手,但那,又怎能和今日相比呢?
所以他們只看著,絲毫都不能夠錯過地看著。此前不管心裡打著怎樣的主意,現在他們都只剩下唯一一個身份——江湖人。
即是江湖人,又怎麽能錯過這麽一場驚世對決呢?
.....
眾人靜無語,一聲換無名之後,凌禦風也靜立了片刻。他非是等仇瑾勢衰的瞬間,相反,他是在等對方氣勢達到一個他所能達的頂點。此戰只有光明正大的勝敗,絕無其他一點蠅營狗苟在裡邊。
但也只在片刻後,仇瑾氣勢便已達到了頂峰。
“有名人使無名劍,老夫倒是想看看,你這無名劍,是否能夠配上你這有名人。
”無名劍?“凌禦風在心裡淡笑著。此劍名叫換無名,願以一劍換無名。它已有名字,但是凌禦風卻不願多解釋什麽。只在心裡悄說著,”你比我強,起碼不用再費心思去做一個無名者。無名無名,我不當你是工具,但請你,現幫我一把。“
此言畢,人起,劍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