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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人屠》第284章 7字4行詩
  “你以前有用過全力嗎?”兩人再次並肩站在一塊後,蘇道朝問道。

  “有!”雙腳踩上了了松軟的樹葉,腳步聲輕時,說話的聲音也很輕。“你該知道,杭州城裡,我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那今天呢,和杭州城的那時比,你又使了幾成力?”

  “七成!”

  凌禦風話落,蘇道朝踏出雙腳立時也就停了下來。七成,隻用七成力,那四人統統就死在了他的劍下,甚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一招,也隻用一招,凌禦風就徹底斷了自己曾經所有的念想。

  “你原不想置他們於死地的吧。”

  再次抬腳前行,蘇道朝決定再不驚駭於凌禦風強悍的實力。可他還想確認,確認現今凌禦風,會將事情做到何種地步。

  “縱是不想不願,又能怎麽樣?事實結果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可你還是將他們給埋在了一起。”

  凌禦風停步,轉頭去看蘇道朝。

  “老頭,他們曾對葉落有大恩,若非他們,葉落很可能活不到現在,縱活到現在,也可能不會有那麽多的關愛和開心。所以單就這個世間言,他們實也對我有大恩。”轉頭,凌禦風選擇繼續往前走。“老頭,凌禦風已再回不去了,他站樹影裡、黑暗中,周身沐浴著血氣。他好像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卻又好像不知道。你說他若迷路了,又有誰能站出幫他指上一指呢?”

  凌禦風繼續往前,蘇道朝卻又再次停了下來。站原地去看凌禦風逐漸融進黑暗的身影,蘇道朝看到了他一身的清冷蕭瑟。他是看著凌禦風怎樣一招殺死那四人的,同樣,他也看著凌禦風是怎樣一點點的挖坑,完全無視了自己輕易就能換來的結果。對那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四人,他也從未采取過任何一點的暴力。蹲身,伸手將那屍體一具具的抱起,再一具具放進了挖好的坑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在對什麽珍惜事物般,不敢稍用其力,也不敢輕易讓其跌下。且在掩埋完畢後,他還在四人面前分別立了一塊無字碑。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為何不寫上他們的名字呢?是因不想寫不願寫,還是因為他們不想讓他寫?

  蘇道朝不知,但他知道凌禦風,他既這麽做,就一定會有他自己的原因。那麽,做了這些的凌禦風,真就再回不去了?

  蘇道朝不信,他不信冰冷蕭瑟會伴凌禦風余生,他也不能讓冰冷蕭瑟去伴凌禦風余生,所以他快步向前,因他知曉世間最能激起別人熱血的,是戰鬥,和信任之人一起並肩的戰鬥。

  “為逐楊念如等,皇太極已親率自己旗下千余正白旗士兵趕往遼河一帶,不僅他,甚連他的那個十四弟多鐸,也是率了千余騎從另一方向去圍楊念如。這次,不管他們再怎樣,都已不可能再逃出這張鋪天蓋地的網。”

  “老頭想救他們?”

  “我也知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其放任不管。”

  “可我就隻一個人,一個人,又能去做些什麽?”

  “可你也是所有人都想去追逐的那人。就目前看,他們大多雖都被圍在了圈中,可若真的匯力一處,也不是沒有突出重圍的可能。”

  “那在突出重圍後呢,他們又該怎麽去面對金人陳在廣寧衛中的數萬騎兵?”

  “再告訴你一件事,兩周前,仇謹已是親領長衫巾的所有大船出了航,而他所走的方向,正也對上了我們所走的方向。”

  “他會這麽好心?”凌禦風嘴角掀笑,不過縱笑,也是不帶溫度的笑。

  “不會!”蘇道朝很是果斷的搖頭。“但他卻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可將所有人重新送回他們來地的機會。”

  “可這會很累,你能堅持得住?”

  “累的是你不是我,需要堅持的也只有你。”

  “不和我一起話,你又要去做什麽?”

  “做件讓你沒有後顧之憂、讓你所有所作所為都不會因此而付諸東流的事情。”

  “你能找到他?”凌禦風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那也是楊念如他們做了很久卻也始終都沒做到的事情。

  “若是你沒現在這麽強,或許我真找不到,但現在,明顯很多事情的主動權都被我們狠狠抓在了手裡。再者,別小看了一個在陰影中生活了數十年的老人。”

  “他們高手很多。”

  “我知道,所以就得需你表現出絕對的強勢,強勢到他們不僅不能對你放任不管,還得以自己最強的力量去攔你。”

  “可有那麽一些人,終是不會離開他身邊。”

  “我說了,”蘇道朝笑看凌禦風。“別小看了一個在陰影中生活了數十年的老人。”

  不知不覺中,他們也已走到了馬車近旁。

  看著那個曾讓自己發生過許多改變的盒子,凌禦風忽就停下了繼續往前的步伐。

  “老頭,告訴我一句實話,真沒探到蘇兄的任何消息?”

  “是不是說有他在,你就可以徹底放下心來?”

  “他若在,你不讓他出事時,他也會竭盡全力不讓你出事。”

  “我也這麽覺得!”蘇道朝笑得有些落寞,他雖這麽覺,那人卻也不會因他心中所想就出現。“所以你可千萬要記得,錦程沒回來,你也不能走太遠。畢竟都已經是老家夥了,你若走太遠的話,我會追不上的。”

  凌禦風眼眶忽又有些濕潤了,在這三天時間裡,他實覺得自己太過於感性。他本已覺眼淚流幹了,現在呢,眼淚卻又再次找上了自己。為了不讓蘇道朝笑話,凌禦風就做了一個讓蘇道朝也將欲流淚的舉動,說了一句讓蘇道朝徹底打開自己淚腺的話。

  他上前,輕輕將蘇道朝那有些乾瘦的身子摟進懷中,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若是蘇兄真找不回來,那我就當您兒子,代他護您一生的兒子。我雖不信蘇,卻也可以叫您一聲……”

  凌禦風終是沒能叫出那個字,二十多年來,他又何曾想過自己某天會再叫出那個字?

  好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凌禦風他匆匆放手後,整個人又像那離弦之箭般倒飛而出。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老頭,不管為我還是為蘇兄,你都得好好活著!”

  感受著那陣陣鋪面而來的輕風,蘇道朝笑著微微將頭仰起,他想止住眼睛中那將欲往下流的淚,可當嘴角笑容越盛,眼淚也越發不可控制地流了下來。

  一旦看過那人曾忍受的痛,則是無人能再將其忽視;再看他的改變,則是無論再怎麽心硬之人,也會被其觸到那絲柔軟。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蘇道朝想守護他,像守護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守護他。他不願其再受傷害,所以但有空閑,他也就會乘車蹴到他身邊,可他還是讓他受傷了。他本以為自己就能這樣的陪他一路走下去,可是看到他模樣,他又覺得自己不該就這麽陪他一塊走下去。他要幫他,幫他做他想做的,也去做些自己能做的。

  “放心吧,”雖未言出,蘇道朝卻在心底斷然道,“不管你變什麽模樣,我都能讓你再變回來,變回曾經那個白衣翩翩的大梁公子。”

  上車,馬鞭一揮,他也朝著與凌禦風相反的方向奔去。

  該做的,終要做,該來的,也終是要來。

  ……

  就在他們分開後的第三天,整個北方大地又被籠罩在了陣陣有關凌禦風的傳言中。

  他瘋了,遇人殺人,比金軍還要毫不留情的他,不是瘋了又是什麽呢?

  僅兩天,就在這短短兩天時間裡,凌禦風已殺了百人不止,且是毫無差別的殺。不,也有差別,唯一差別就是執刀拿劍與否。這一路上,但凡有遇執刀佩劍者,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上前衝殺一番,且是每次衝殺下來,都會留下一地的屍體和血腥。

  可也就這樣的屠殺中,又有人生出了相反的疑問。

  這是大梁公子嗎?

  好像不是,那人不僅沒有大梁公子的豐神俊逸,甚連英俊都算不上,因那乾瘦的臉上布著一道猶如蜈蚣清晰可見的長疤。除此外,更明顯者則是他的手中所執和身上所穿。

  天下江湖都知道,大梁公子凌禦風自從成名後就隻穿白衣隻用那把與他同名的長劍,可那時時出現的惡魔卻是一身黑衣裹體。手中長劍雖也處處顯出了華貴,但那薄薄劍身卻是一直都散發著陣陣沁骨的寒意,這是和曾經那把古樸厚重的大梁公子完全不同的。

  那麽,沒有了白衣和大梁公子的大梁公子,還是大梁公子嗎?

  他們覺不是,可又在此時,那人卻是宣稱所有欲和他奪寶藏者,皆可死。不僅如此,他還放出了寶藏的相關信息,並是揚言說,“你們敢來奪,則我就敢將你們統統殺盡,利欲熏心,那就得去付出利欲熏心的代價。”

  日照山東有水映,逶迤若蛇舟南行。島生百洞深無尺,狼嘯猿啼總不絕。

  雖有不信他是大梁公子,可這詩傳遍北方大地,也還是有很多人都開始了他們的議論。

  ……

  一路走來,謝初宇已是再沒有選擇。謝家先變什麽樣,他知道,因為幾次求援的結果都是毫無聲息,甚在他讓謝玨親回南京後,所得也不過是氣急敗壞。

  謝家沒了,謝初宇知道,因為蘇道朝,謝家已沒了。他從未想過自己家中那個久不見天日的老頭,竟會一朝撲起,成了他對謝家最後掌控的節點。

  他想問問,想問蘇道朝為什麽要這麽做,是他謝家對他不好嗎?或許就是因為太好了,好得連他都相信說那個老仆會為自己一輩子地呆在地底,甚不止他,便連江湖那個名聲赫赫的蘇家秀才,也會緊接著他的再變而成自己的仆人。

  他錯了,錯得很徹底,所以他已為自己所犯的錯付出了代價。

  但他並不覺得自己錯,他所憤怒的,一直都是蘇道朝的吃裡扒外。所以他已沒有了選擇,他只能繼續往前,找到凌禦風,找到寶藏,找到那張記載著千古武學的羊皮古卷,只有這樣,他方才能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和他一樣再無選擇的還有王崇和海荒!

  不管凌禦風變怎麽樣,他們皆知自己在他那裡,已無多說一句話的可能,所以他們只能這麽選,死別人和死自己,所有人也都會做出和他們一樣的選擇。

  而在他們三人的不懈堅持下,剩余幾人也都在那略微的遲疑後又堅持了下來。他們匆匆而至,但也就在一路不斷尋覓凌禦風的途中,他們陷入了當下境地。

  千人騎兵,他們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做,都不可能靠己力去突破他們的重重圍困,甚是只要一個衝鋒,便可將他們都給統斬於刀下。他們見過金人騎兵的凶悍, 且那還不是金人中的八旗騎兵。可現在呢,那將他們圍困的,可是八旗中戰力僅次於金國大汗努爾哈赤所親率的正黃旗的正白旗士兵。這麽強力的圍困之下,他們又怎可能會衝得出去?

  所以當得食物補給受限,人人皆為明天的吃食而做憂心時,他們便是無差別去責怪起楊念如等人來。

  他們想做些什麽?難道大家一起平平和和的去拿寶藏不好嗎?

  他們不明白,所以便是用盡各種言辭的開始對他們進行無差別的辱罵。

  “義重金銀鐧?我看他也不過一個隻知用力的莽夫,那對金銀鐧在他手裡,實是很受辱沒,更別說這義重二字了。”

  “還有那個沈楊,多管閑事抓鼠狗,他就不過一隻狗,一隻專護凌禦風的狗,除此而外,他又能做什麽,又都做了些什麽?”

  “再者就是周采薇,什麽青城劍派五十年一出的劍道天才,我看也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居然能為一個男人而背叛自己師門,實乃青城百年之恥。”

  ……

  但在辱罵後,卻又不得不去考慮下一秒的食宿問題。

  而正這時,又有那首四句之詩傳來。

  日照山東有水映,逶迤若蛇舟南行。島生百洞深無尺,狼嘯猿啼總不絕。

  所以謝初宇他們便又聚集在一塊,針對那事和那人的展開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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