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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人屠》第205章 傻子 上
  橫跨江浙兩省,湖泊面積達2427.8平方公裡、水域面積為2338.1平方公裡,湖岸全長393.2公裡的太湖不所謂不大。但和整個大明江湖比,太湖也不過一顆璀璨碧綠的明珠。而對這偌大的江湖言,南宮桀三字的璀璨程度無疑會超過太湖許多。所以只要他出現江湖某處,都會引來許多猜測的目光。如此,當他身現後,已差不多將整個太湖湖面囊括的太湖漁幫馬上就做出了相對的應對方案。
  兩月前在杭州煙雨樓前發生的幕幕皆已表明,爆槍南宮桀和大梁公子凌禦風之間並不存在不死不休的仇恨關系,縱從明面上看是凌禦風殺了他南宮家的人。但你不見柏子尖上顏佩韋的所作所為嗎?若無南宮桀授意,又怎會出現爆槍助長劍脫身的情況。
  所以當遠在南京的漁幫幫主魚二爺接到南宮桀在太湖時,首先闖進腦海的便是他會不會也想像金世一樣,為凌禦風討公道而來。
  他本已有了返回漁幫的心,不過後來得知南宮桀無意漁幫時,他方決定繼續留在南京,和海荒等人共謀其事。
  一直以來,南宮桀都不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但這裡的不貪圖,僅指他不會為了享樂而去做些亂七八糟的事。但對那些別人主動送上來的享樂,他也不會冷冰冰的將其拒之門外。此時對太湖漁幫主動送上的好意,他便心安理得地受了下來。
  所以當顏佩韋趕到太湖時,只在湖邊尋個打魚的船家問上一句,便知南宮桀現正身處湖中一個未曾具名的小島之上。再行而至,就見那老家夥正悠閑地飲酒剝蟹吃蝦,在他身前不遠處,則有一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在練槍。
  顏佩韋本是攜怒而來,可看他悠閑自得的模樣,滿胸怒氣莫名又都消散無影。相伴十余年,在了解南宮桀行事風格的所有人裡,顏佩韋自認絕對能佔上一席。正因了解,再遇時,他便生不起哪怕一丁點的質疑。因他知道,再多的質疑落在南宮桀這裡,也不過呵呵一笑而已。
  所以他在那個青年驚詫莫名的目光中,自而然就坐在了南宮桀身邊。一把搶過他退手裡的酒壺,對著那滿桌蝦蟹就狂吃起來。
  “你個混小子,話不說兩句,來就搶我酒,這還成何體統?”南宮桀伸手要酒,卻被顏佩韋很自然就忽略了過去。
  “那是你新收的徒弟?”
  雖未明言,南宮桀卻知他口中的那是何人。
  “怎麽,見我新收了徒弟,吃醋了?”南宮桀嬉笑著調侃。
  “切!”顏佩韋狠灌一口清酒。“我不過是要提醒提醒你,若你還想在年輕人面前端些前輩的架子,最好現在就吼他一吼,若不如此,只怕你這好不容易立起的光輝形象就要塌個無影無蹤了。”
  顏佩韋說完,南宮桀也瞬間明悟,口中連連道:“對啊,可不能讓他這麽快就變成你這不知尊師重道的模樣,得讓你離他遠點,不,你是喊不動了,只能讓他離你遠點。”說完,他便故作嚴厲地朝那呆立青年喊,“朱玉,我和你這素不知禮儀為何物的師兄有事要談,你去別處練吧。千萬記著,我們所談是涉及到整個江湖的大事,不能偷看偷聽,知道嗎?”
  “是!”被稱為朱玉的青年抱拳轉身,甚連南宮桀口中的“師兄”兒子均未聽到。一直以來,南宮桀可從未說過要收他為徒。
  朱玉極老實地提槍轉身,望著他那略顯單薄的背影,顏佩韋道:“我敢保證,你若不說最後那句,所起效果絕對會更好。”
  “你小子又沒當過師傅,效果好不好,哪是你說了算的。再說,那小子木楞聽話得很,和你可不是一個性格。”
  “所以你真收了個徒弟?”
  顏佩韋質疑的語氣惹得南宮桀很是不舒服。
  “怎麽,是我不像收徒弟的人,還是你這家夥吃醋了?”
  “吃醋?”顏佩韋笑了笑,笑得也讓人莫名火大。“我是怕你耽誤了人家。”
  “好小子,”南宮桀將手中已經去殼的螃蟹摜在桌上,惱道,“我隻問你,是不是我將你教成現在模樣的?”
  “你這是,”顏佩韋看他。“想和我說道說道?”
  “當然!”南宮桀聲如洪鍾,好像理虧一方已確定是顏佩韋似的。“若再不好好說道說道,只怕我這師傅在你眼裡也就什麽都不是了。”
  “那我們就來好好說道說道,看你這師傅到底合不合格。”顏佩韋也將手中酒菜放下,很是認真地看向南宮桀。“我且問你,在你想象中,師傅授徒以武藝,以多久一次為佳?”
  “當年師傅授我,雖是每日指導,卻也讓我覺得甚是疲累。自那以後,我覺師傅授徒,實沒必要每日叮囑,只需每隔四五天時間檢查驗收一下,也就夠了。”
  “我還以為之前師爺授你槍法時,也是一年見不上十次的讓你一個人在那嚇琢磨呢?”
  “一年見不上十次?”南宮桀明顯不依了。“你說這話,良心不疼嗎?”
  “不疼!”顏佩韋很是堅定的搖頭。“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狗屁實話,你這是在刻意詆毀我。”南宮桀很是不忿地辯駁。
  “詆毀?”顏佩韋又笑。“你可是想讓我拿出那些你已忘記了的證據?”
  “有本事就拿啊,我還怕了你不成?”
  “那我問你,我十三歲,也就是你剛帶我回南宮家的那一年,你閉門學棋學了多長時間?”
  “我有學過棋?”
  南宮桀瞪大了眼,曾經花費很長時間做的東西,他竟是全都忘了個乾淨。可他忘記的,卻不代表顏佩韋也一起忘記。
  “你可還記得五年前辭世的那個老仆?”
  “南宮雷?”
  “看來你也並不是什麽都忘的。”
  “說重點!”南宮桀沉聲道。
  顏佩韋也不再拐彎抹角。
  “十三歲那年,也是我剛學爆槍第三式的時候。也就從那年開始,你就總是癡迷於一些從前沒有弄過的玩意。那年,你看南宮雷爺爺和別人下棋,甚覺有意思,然後就爭著要和南宮雷爺爺下上一盤。可惜那時的你雖在武藝上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但在棋藝水平上,卻是連個八歲的孩童都不如。可你總是不自知。一局棋,你甚連半刻鍾都沒堅持住,就被南宮雷爺爺殺得是片甲不留,整個棋盤竟是只剩一片刺眼的白。我雖不知南宮雷爺爺對你說過什麽,但從那日起,你就將自己關在房中,這一關,便是半年時間。說來我也挺佩服你的,整整用半年的時間研究棋藝,到得最後,卻仍在一刻鍾的時間裡被南宮雷爺爺給殺得是片甲不留。我一直想問你,那閉門不出什麽人都不見的半年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麽?”
  很顯然,在顏佩韋詳盡的敘述中,南宮桀也憶起了曾忘的那件事。但因這事並不怎麽光彩,所以他也只是擺手,像要將以前所有都拋掉似的。
  “往事不再提,但這也不過半年時間。我就不信剩下半年裡,我沒指導過你。”
  “是,你確實是指導過,不然我現在又怎會習得整套爆槍槍法。”
  南宮桀正欲接口,卻聽顏佩韋又道:“但那也不過半月時間,半月時間一過,你又迷上了逗鳥。習棋之事你或已忘記,但逗鳥,你總該是記得的吧。”
  “記得記得。”說到自己得意的地方,南宮桀很開心就笑了起來。“當時的整個蘇州府,便無一人所養鳥兒有我養的那隻叫的響亮。”
  “那是自然,”顏佩韋撇嘴。“整個蘇州府裡,也只有您老人家有那閑心和精力去花一年時間各處尋鳥。就憑你花在上邊的時間和精力,它就該是全蘇州府內叫得最好聽的那隻鳥。”
  “是嗎?”南宮桀竟是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玩物喪志,純屬是玩物喪志,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學啊。”
  “是啊,”顏佩韋點頭。“若非玩物喪志,煙雨樓前,凌禦風又怎可能和你打個平手,杭州之後,古徹又怎會輕易就逃了你的追捕?”
  南宮桀沉吟片刻,繼而道:“我算是聽出來了,你今天來,就是給我找不自在的,對吧?”
  “嗯!”顏佩韋毫不掩飾地點頭。“不過見你又想禍害人家的大好時光,所以忍不住就想勸勸,也讓你知道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麽做的師傅。”
  “那我就不明白了,”南宮桀明顯還想搬回一城。“若我那般不負責任,你又是如何達到今日成就到的呢?”
  可他不僅沒有搬回一城,還又讓顏佩韋給嘚瑟了一回。
  “你可聽說過所謂的天才?”
  “天才?”南宮桀不屑。“你?”
  手握亮銀槍,顏佩韋反問:“難道這還不明顯?”
  “切!”南宮桀擺手,伸手就又抓起了桌上那隻剝開了殼的蝦,低聲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做別人師傅,所以今天前,我也沒承諾過他什麽。可在你來後,我便知這個徒弟可以收下來了。相比於我,你更適合將他帶在身邊,教他習武。但那終也是我先發現的苗子,所以這個師傅的名頭,我便不能再讓給你。”
  “你想讓我教他習槍?”顏佩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南宮桀。
  “憑你眼力,老實說,你覺他怎樣?”南宮桀很明智的沒有接下顏佩韋話茬。
  想起朱玉離開時的單薄背影,顏佩韋搖頭。
  “相比於我,實不怎麽樣。”
  關於顏佩韋的自誇行徑,南宮桀隻以一個眾人皆知的眼神以做回應,然後道:“他的習武天賦或是不如你,但他心性,或比你還強。”
  “我不這麽認為。”顏佩韋道。
  “你猜我是如何認識他的?”南宮桀笑著,像是又回到了遇著那個傻子的那天。
  顏佩韋低頭想了片刻,道:“若我所猜沒錯,他應該是做了什麽傻事,才讓你注意到他的。”
  “是啊,”南宮桀點頭。“他就是做了一件傻事,說了一些傻話,所以我才會讓古徹那家夥從我眼前逃走。因我覺得眼前這傻小子,遠比古徹那老家夥要有趣得多。”
  “那我倒真想聽聽,他是做了怎樣的傻事說了怎樣的傻話。”
  “你覺現今江湖,始終相信凌禦風那家夥的還有幾人?”南宮桀問。
  顏佩韋嗤鼻。
  “現今江湖,人人都在自己心底打著些自以為沒人知道的小算盤,他們都有可從這件事情中想取的利益,所以要說有幾人,除了身邊這些知心的朋友,我實不敢說還有幾人。”
  “但你是相信他的,對吧?”
  “我總覺站他身邊一起做事,很有意思。”
  “你覺很有意思,是因你骨子裡就是一個喜歡尋求挑戰的家夥。別人做不到的,你總是想做到。以前學槍是這樣,現在想幫凌禦風也是這樣。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力這個基礎上的。以前,你有天賦,所以自信縱是沒人指導,你也能將爆槍學好。現在,你有一杆亮銀槍,也就更不用怕其他一些東西了。可他不一樣,除了一顆盲目赤誠的心,他什麽都沒有。可就單憑那一腔赤誠,他從藥王谷到了南京城,並在南京城內舌戰群儒。你可知他為誰而戰?”
  顏佩韋雖是記下了藥王谷三字,卻還是順著南宮桀所言的問。
  “凌禦風?”
  “沒錯,就是那個早已為敵天下的凌禦風。人人都說凌禦風是江湖人人得而誅之的禍害,只有他一人在那據理力爭。他讓人們想想凌禦風在此之前的所作所為,也想讓人們重新回憶起之前是怎麽待得凌禦風。連你這種向來不會察言觀色的家夥都知那些人必有所圖,可他就是不知道。他在那個茶攤之上說啊,引經據典,直說得那些人都不知該用哪句話哪個詞來反駁他。可,縱是他說得萬般在理,對那許多人言,卻都不過為凌禦風開脫的廢話。到得後來,他們都再聽不下去了,聽不下去,又無法在言語上勝過那傻子,所以就只能動手。他被那個慘啊,人人惱羞成怒,拳腳上的力氣自就不會少。
  “鼻子被打流血了,嘴唇破了,眼睛也腫起來了,可站起身來的他依然在說。他說,‘我們總是要信一個人的,若是連最可信的都不信了,那這江湖,又還有誰可以信?’
  “他信凌禦風,一直都信。不是因他佩服凌禦風,是他始終相信,一個以前那麽可信的人,不可能瞬間就變了模樣。因為這在他眼裡,實在太可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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