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衛小白想不到,佔婆竟然派不出重臣來。
掌管祭祀的這位名字很古怪,衛小白大概聽出來好象叫蘇利曾伽。
“我說曾伽,那位真的是佔婆王嗎?他似乎沒有一位王應有的沉穩。”衛小白這話純粹就是在施壓,可誰想,蘇利曾伽說道:“王試圖攻打吳哥,卻大敗,而後吳哥大舉反攻,我佔婆城池被攻佔大半,王也被吳哥擊敗後俘虜,太子前往請降結果被殺掉。”
衛小白再問:“現在那位呢?”
“王的伯父,臨時代理王位,不過他年輕時受過傷,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我們議過,想選一個太子,卻沒有王族子弟願意成為太子。”
“佔婆王再沒有孩子了?”
“還有一女活著,待嫁。不過,要嫁的人也戰死了。”
衛小白一臉的悲傷,輕輕一後曾伽的肩膀說道:“你們受苦了。”
此時,這樣的情況下,理應取消佔婆城之行。不過李昭寧卻認為,風險與利益並存,這樣的情況下,或許可以獲利意想不到的巨大利益。
同時,李昭寧吩咐兩條船回去,由李淳戈回去調兵馬。
有兩千精銳在手,李昭寧敢在這裡對抗兩萬敵軍,若是守城戰,加上佔婆的民夫,李昭寧敢說就算十萬敵軍,她也不怕。
李淳戈的船還沒動,衛小白便衝到李昭寧面前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瓜女子。”
李昭寧怒目圓瞪。
衛小白僅一句話,就讓李昭寧改變了主意。
李昭寧懂兵法,懂政務,卻不是商人,更不懂政治。衛小白說道:“沒見到好處,便不要半點行動,否則怎麽去要好處。”
“要,要好處?”李昭寧懵了一下。
“聽我的,說不定這佔婆會改姓李,至少也是你的家臣。我要去和虞老頭商量一下細節,你只需要擺足了公主的架子,讓他們見識一下大唐嫡長公主的威嚴就夠了。”
大唐公主儀仗正式出行,拉開了隊伍擺足了三裡長。
前面負責開道的是衛小白的臨時衛隊長薛七,薛七這腦袋辦大事不行,拿出點鐵血軍人的威風卻是完全沒問題的,百戰老兵,就憑這氣勢,就讓佔婆人服氣。
前衛中隊,衛小白與虞正卿、齊佑良坐在馬車上,圍在一起低語。
“駙馬,老夫看這佔婆要完了,吳哥肯定不會把佔婆王放回來,佔婆沒有人敢繼承王位,就是怕死。眼下,要想個法子接管了佔婆的軍權,有軍權在手,再給他們一點好處,佔婆的貴族們應該願意成為殿下的家臣。”
衛小白不語,只是靠著馬車上休息。
齊佑良接口說道:“司馬,此事會不會太過了,佔據小邦之國,萬一聖人知道。”
虞正卿打斷了齊佑良:“你若再這樣婦人之仁,不如回洛京去作官。眼下瓊崖生死一線,我們需要一條活路,這佔婆便是死路中的一線生機。”
衛小白突然說了一句:“我從那個曾伽的嘴裡聽說,前佔婆王的兒子就兩個,已經死光了,卻有一個小女兒,原本已經準備嫁人,因為佔婆對吳哥的戰事所以掛了。”
“什麽叫掛了。”
“就是死了。”
“駙馬有良策?”
衛小白乾笑兩聲:“咱們軍中有沒有合適的將軍挑一個出來,然後娶了這位。”
“妙!”虞正卿一拍大腿:“這樣,咱們無論是出兵,還是開口保下佔婆,誰也不敢有半句廢話。
” “老夫以為,可以這樣,這樣……”
衛小白一臉的黑線,這老家夥那裡有半點慈祥,完全就是一個腹黑老頭。
這時,負責前鋒開道的薛七露臉了。
一隻鱷魚,從路旁的河道探出頭來,面對這麽多人馬,鱷魚小哥還沒有膽量靠近,只是意外的在五十步外探出頭來。
見到鱷魚,薛七卻給嚇的不輕。
薛七眼見這近一丈長的巨獸有著滿嘴的利齒,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張弓搭箭,薛七的運氣是好極了,一箭射中的鱷魚的眼睛,將鱷魚釘死在地上。
佔婆人驚呆了。
不是因為那隻巨大的鱷魚,而是為這箭術。
大唐的將軍隨手一箭,便將鱷魚釘死在地上,立即就有佔婆士兵過去抬鱷魚,這是大唐將軍的戰利品,一定要抬著一起走。
佔婆有弓,五十步這個距離上,佔婆的弓就是射在人身上,能見血都算是強弓。
鱷魚這種野獸,靠佔婆的弓完全無用,佔婆的高檔皮甲就有用鱷魚皮的。
殺鱷魚,要麽從鱷魚肚子上動手,要麽就要長矛攻打,用弓是絕對不可能的。
年齡奔四十,戰場上受過傷,體力已經遠不及年輕士兵的薛七,這次卻真是露了臉,當然,事實上只是薛七頭一次見到鱷魚過於緊張。
佔婆王宮到了。
真正的佔婆王還扣在吳哥王國呢,代理佔婆王巴不得逃離王宮。
這王宮,從內到外,全部換成了李昭寧的人馬。
佔婆王宮的侍女們,也只能作一些粗活。
蘇利曾伽帶著禮物來見衛小白,一見面,先是一箱五色寶石。
衛小白命人擺酒。
酒過三巡,蘇利曾伽那見過大唐的這種喝法,大碗整,人已經醉了七分。
衛小白這才問道:“話說,本君就沒感覺你們安好心。”
“不敢,不敢。只是有上國公主在此,吳哥必然不敢進攻,我們的財產性命也可以保全,而且這王宮,也只有上國公主才有資格居住。”
“好處,你給本君什麽好處,區區吳哥本君還不放在眼裡。”
衛小白沒再自稱駙馬,而是自稱本君。
本君,指的是受過封的貴族男子,這一點衛小白沒叫錯,雖然他的爵位並不是這個時空大唐女帝給封的,可依然還是貴族。
“殿下要什麽,只要我佔婆有的,保下我等財產性命,我便可以說服其他人作主,眼下王族只有半個有說話資格的人。”
“沉香,我要真正的千年沉香。”
千年沉香,這東西讓蘇利曾伽酒醒了一半,不是嚇的,而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