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寧跟著衛小白到了屋外後,衛小白說道:“公主殿下,還記得我問過你那句話,若有答案,我才可以告訴殿下我的想法與建議。”
衛小白問過李昭寧什麽。
李昭寧很清楚。
衛小白問過,李昭寧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本宮,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昭寧腦袋有點亂。
衛小白爽朗的笑了幾聲:“好,那我問你。”
“請問。”
“想不想當女皇?”
衛小白一句話,驚的李昭寧眼睛都瞪圓了,李昭寧一臉驚恐的看著衛小白,此時一個被流放的公主說這些與造反有什麽差別。那怕心裡想,也不能說出來。
良久,李昭寧緩了過來。盯著衛小白的眼睛,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想!”
衛小白再問:“好,那麽有三種方法成為女皇。第一種,去乞求,乞求上蒼的憐憫或是當今聖人的憐惜,給你一個爭皇位的機會。第二種,去鬥,和朝堂上那四派力量去鬥,爭一個皇位回來。”
和衛小白打交道這些日子,李昭寧認真的研究過衛小白的性格,這頭兩種可以當沒聽過,真正有意義的必然是第三種,所以李昭寧問道:“第三種呢?”
衛小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靠近李昭寧,盯著李昭寧的眼睛:“在武藝上有一句話,叫一力降十會,以絕對的力量讓當今聖人都無力之時,自封為皇也可以,誰還在乎那一點點的憐惜,或是那可笑的朝堂之爭。”
李昭寧猛的抬起手,她準備一巴掌扇在衛小白臉上。
可手抬起來了,卻沒有扇下去。
李昭寧是真的生氣了,衛小白這無法無天的言論,特別是對當今聖上那沒有絲毫敬畏的態度,讓她生氣。
可是,李昭寧猛然間明白,這第三條路,也是路。
想當年,太宗皇帝!
強勢登基,卻開創貞觀盛世。再想則天女皇,一樣也是強勢登基,創下開元盛世。
“本宮選第三樣。”
“好!”
兩人回到屋內之後,衛小白大步走到桌前:“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大唐最尊貴的嫡長公主,帶著駙馬巡遊天下。三條華麗的官船擺上全套依仗,在這裡五百裡之外有一個小國,這小國若本駙馬沒有推算錯,他們連禁軍都沒有全套武器,而且就在亡國的邊緣上。”
衛小白拿起齊佑良的水杯,用水在桌上畫了一副簡圖。
“這個小國窮到什麽程度,窮到隻有無數的米。你們還想著去偷偷販鹽,這種違反大唐律法的事情咱們不乾,這名聲丟不起。”
有米就好。
窮的只剩下米了,那麽咱們有人馬,有大唐的威儀,不是誰都敢主動攻打大唐公主衛隊的。
可衛小白接下來的話,讓這一屋的人差一點暈倒。
“各位將軍,相信你們有能力訓練這小國的士兵。咱們造船那怕船上隻帶這小國一個人,也可以說船是這小國的。然後這小國無論秘密北上去販賣什麽,也是這小國的事情。還有,販私鹽是很傻的事情。”
“公主殿下到這小國,以公主殿下的威嚴,他們會怎麽樣呢。這就要看公主殿下會不會擺譜了,擺譜是什麽,就是擺足了公主殿下的聲威。而後告訴他們,本公主要千年陰沉沉香,作為獻給當今聖人的禮物。”
虞正卿整個人都繃緊了,呆呆的看著衛小白。
沉香與沉香木本就是同源,卻不是同一種東西,
上上等沉香木可以等值黃金,上上等沉香卻是可遇不可求。 要知道,真的上上等千年沉香,以此為貢品,必然可以得到聖人歡顏。
衛小白在虞正卿肩膀上拍了一下:“老虞,你想差了。這東西不是用來進貢的,這隻是一個借口,然後再說咱們給這小國的回報。”
顧布z一臉的愁容:“如此珍品,回賜的物品咱們的倉庫裡怕是難有。”
哈哈哈!
衛小白放聲大笑:“公主殿下的賞賜便是,允許他們無限量的交易大米,而後這些大米會給他們各種物資,比如武器、絲綢、瓷器等等。我說一個定價,或是低於這個價,辦事的人罰一百年俸祿。”
“定價的最低標準是,普通絲綢與米的交易價格,依重量計算。”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衛小白。
李昭寧的想法是,一百倍。
當下洛京的米價是每鬥十五錢,絹一匹差不多二百錢上下。這裡運輸不容易,加幾倍是正常的。
衛小白摸出一根煙點上後吐了一個煙圈:“三千倍。這個價位,那小國的王會跪伏於地,感謝公主殿下之恩賞。那小國叫佔婆,細節你們去討論吧, 列出計劃來我再幫你們看看。”
衛小白說完就往外走,走了沒幾步停了下來:“順便說一句,想滅掉佔婆的瞿越國我不喜歡,訓練佔婆人多搞一點瞿越的奴隸,公主殿下需要人來挖礦。現在,本駙馬要去睡一個回頭覺,宴會準備好之前,別打擾我。”
整個客廳,所有人都是石化狀態。
衛小白講的一切,能聽得懂話,卻難以明白其中的意思。
特別是,要別人的東西,還把買米當成恩賜,可咱們瓊崖缺米,缺的已經到了所有人需要餓肚子的地步。
這……
有點亂。
尉遲浩等一份武將,完全是一臉的懵逼。
虞正卿一隻手按著額頭,非常用心的思考著衛小白所說過的話,這完全離經叛道的作法,可無論怎麽想,似乎卻是正確的。
李昭寧坐在那裡沉默不語,她已經潛意識的開始相信衛小白。
但具體的作法,她還有些不太明白。
顧布z突然說道:“我在想,這個叫佔婆的小國,若是派艦隊秘密的去中原交易,這個依唐律當如可應對?”
齊佑良回答:“沒有應對,律法之中,並沒有禁止小邦與民間的私下交易,而且也無相應稅率。我是這樣理解的,依駙馬的說法是,咱們派人在這個叫佔婆的小邦建立商號並且依律給佔婆王交稅,那麽這就是佔婆的商隊。”
“對!”虞正卿也想到了這一點。
齊佑良又說道:“可之後呢,依咱們這位駙馬的說法,佔婆王應該跪伏於殿下面前,佔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