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農辦學這種事情,公主府沒一個擅長的。
公主府追隨的這些個文武,打架一流,官鬥一流,對敵用謀也是一流,內政勉強算是二流,唯獨辦學不入流,興農更不入流。
否則,瓊崖眼下也不會一點糧食也不種,因為沒有優秀的農官。
工匠方面,倒是有一流的官好些個。
此時,杜子春以及他這一夥人,虞正卿看杜子春的眼神都變了,基情滿滿。
一場酒宴之後,李昭寧命令直接上船,隻說與駙馬回瓊崖要更重要的公務處理,這裡便交給了虞正卿,也拜了杜子春為司馬,虞正卿升格為長史。
公主府,終於有長史了。
船上,衛小白還在碎碎念呢:“我的海膽沒吃上,我的鮑魚也沒吃上。”
李昭寧真是哭笑不得。
青霞卻說道:“孟將軍替駙馬在海中撈的那些,挑好的都在船上,用海水養著呢,都還是活的。”
“烤鮑魚,蒸海膽。青霞要來點嗎?”
“謝駙馬。”青霞倒不客氣。
論起吃,李昭寧對衛小白最服氣。
雖然剛才在宴會上有吃過不少,可這會聽到衛小白真的要去整點什麽好吃的,李昭寧也坐不住了。
炭燒鮑魚,在船上這是最方便最簡單的吃法。
混著雞蛋蒸的海膽,也是極美味的。
李昭寧一邊吃一邊對衛小白說道:“接下來,便是薛七去迎娶佔婆公主,我的意見是,讓薛七就住在佔婆,反正是要找一個借口,總之一年內別讓佔婆公主離開佔婆。”
衛小白明白。
眼下,瓊南城說是城,也就是一個大鎮子。
李昭寧說是公主,連一個公主府都沒有。
這若讓佔婆公主過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衛小白看了看四周,李昭寧說道:“別看了,這一圈都是我的人馬,非常的可靠。”李昭寧對衛小白說完又對紫月說道:“紫月,你拿一些給依婷送過去。”
“是!”
紫月出去後,衛小白問:“那丫頭還是不願意多見人?”
“那個姑娘家臉上烙成那樣,願意見人。話說,你剛才準備說什麽,你總是這副樣子,左看右看,好象誰都想偷聽你說什麽是的,大氣一些,本宮可是當朝嫡長公主。”李昭寧說話的時候嘴也沒閑著。
衛小白問:“話說,你想把公主府放在那裡?”
“還那裡,有什麽可選的?”
李昭寧問這話的時候,也沒多想。
可衛小白接下來的話,卻讓李昭寧不願意多想也沒辦法了。
衛小白說道:“楚亭、杭州、幽州,你選那一個?”
李昭寧手停下了,嘴也停下了。青霞趕緊拿手帕為李昭寧擦手,李昭寧拿過手帕卻攥在手中,衛小白的問題實在是厲害。
李昭寧這就樣呆呆的想了足有一刻鍾,搖了搖頭:“我想過,卻感覺那都好,那都不好。”
“說說。”
“杭州好,控制江南等於拿到戶部一半的財權。可這樣作,便等同於與母皇作對。楚亭好,可這裡畢竟南荒之地,這裡作為主府,短時間可以,長時間對控制中南半島並不利,沒有中原大勢,這裡難有大作為。”
李昭寧講的在理,衛小白催著李昭寧繼續說。
“幽州,這裡怕是最不好的一個,得幽州,便是四戰之地。”
衛小白卻說道:“若我選,就選幽州。”
“為何?”
“娘子你想,
幽州是遼國南院大王所在,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遼國征南的橋頭堡。拿下幽州之後,我那丈母娘能說什麽。聖旨上說,不願意你李昭寧回中原,可幽州又不是她的,她怎麽辦,一張紙就讓你交出來?” 衛小白一口一個丈母娘,李昭寧聽著刺耳,怎麽也應該稱呼一聲陛下才對。
衛小白不會。
衛小白有個義姐,這義姐來頭太大,說的直白一點。衛小白到了自己最初穿越那個時空的貞觀年間,享受的是親王級的待遇。
再說的厲害一點,衛小白在邯鄲與某個少年偷過狗,一起吃過狗肉。
還在大漢朝和自己本家一起在馬廄裡烤過麥穗。
所以說,一個駙馬都尉,誰有資格來給衛小白封。
李昭寧和衛小白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誰也沒再說話,李昭寧有些不高興,因為衛小白對女帝的態度。可衛小白卻沒辦法解釋,當朝女帝,那怕不同時空,也沒資格來給自己封爵。
兩人瞪了一會眼睛,李昭寧與衛小白同時歎了一口氣, 兩都準備說些軟話。
看到對方歎氣,兩人都笑了。
李昭寧說道:“母皇還真有可能,一張紙就讓人交出幽州來。”
衛小白冷笑:“接下來,青、恆等數州會聽詔不聽宣,這個代價嶽母付不起。”
李昭寧明白,一但自己強勢拿下大唐一直苦苦防守去面對的遼國南院大王所在的幽州,尉遲浩、李淳戈的父親與爺爺,必會跟自己一條心。
而後,自己有糧、有錢、有軍械。
重新裝備幾州的武備之後,便可以與遼國全面開戰,此時,軍方諸將一定會站在自己一邊。就算朝堂之上,也沒誰敢真用一張紙奪了幽州。
衛小白又說道:“再奪杭州,控制江南。卡住朝廷的錢袋子,那麽你有錢有兵有糧,有精良的軍備。你大可以對我那嶽母一個承諾,永不稱帝。而你,我的娘子,卻是沒有帝冠的帝皇。”
李昭寧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衛小白的話在理。
衛小白這還沒說完。
“娘子,什麽寧王、吳王,我想你原本還考慮著,和他們爭一爭,為了那個皇位,再搞一些手段。你現在還這麽想嗎?”
李昭寧搖了搖頭:“強兵十萬,誰在乎他們想什麽。”
“沒錯,咱們一個府接一個府,只要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一點一點的往洛京滲,再說的無賴一些,拿下幽州,你不承認是你作的,隨便挑一個人在幽州扛大旗,這就保了一張窗戶紙。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自身夠硬。”
李昭寧用力的點點頭:“夫君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