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衛小白說沒有了,李昭寧還拉著衛小白,讓衛小白轉了兩轉,看到確實沒傷著後,這才說道:
“你說。”
衛小白說道:“第一件事,如果小昭突然提醒你,紅色,無論你在作什麽,立即先躲,這代表著巨大的危險,細節讓小昭給你講。第二件事情,我讓人對我公布,刺客招了,是瞿越潛伏在佔婆的刺客,所以是瞿越刺殺我。”
前一個李昭寧還能理解,畢竟小昭就是很神奇的。
但第二個,李昭寧問:“你是準備,直接把這鍋扣在瞿越頭上。”
“你看,佔婆眼下百姓安居樂業,只要作事,收入是之前的至少三倍,老佔婆王病死在吳哥,你說,整個佔婆誰有殺我的理由,更何況,我只是一個駙馬。”
“恩。”
衛小白繼續說道:“接下來,尼龍沒理由。那麽,不排除吳哥王,或是瞿越王,所以,我把這事扣在瞿越頭上無論是不是他們作的,算他們倒霉。”
李昭寧想了想:“或許還真是他們,咱們可以猜,借佔婆的人手殺了你,我肯定會大怒,佔婆少了我的支持,瞿越才可南下。”
“或許吧。反正這個鍋他們要背。有話怎麽說,叫出師有名。”
“也行。”李昭寧原本在北征瞿越的時候,沒打算打自己公主府的旗號,可現在看來,可以名正言順的攻打對方。
衛小白又說道:“用冰把刺客的屍體封了,回頭抬著瞿越王宮去,這事我有佔理。打下交趾之後,要給我多算點。”
李昭寧聽到這話,立即就翻臉了:“憑什麽,最多這次的,給你多一成,四成。打交趾的錢,回頭再說怎麽分。”
“你看你,這就吼上了。小心動了胎氣。”
“你別氣我,我就不會動胎氣。”李昭寧理直氣壯的懟了一句回去。
“四,四成就四成。”衛小白肉疼,可也沒辦法,這會他又沒辦法和李昭寧吵,但這種原則問題,將來還是要說清楚的。
衛小白與李昭寧這番小爭吵,來的快,去的也快。
李昭寧翻出一極漂亮的琥珀,淡金色半透明,內部隱約可見有一隻小蟲:“格如娜送來的,隻說來自蒲甘王國。”
“挺漂亮的,這東西估計至少有一億年。”
“一億年?也沒多久。”
衛小白這才反應過來,此時的億代表著十萬,衛小白又說道:“我說的是,一萬萬年。”
李昭寧這才來了興趣:“那這物件挺稀罕。”
兩人不吵了,倒是很有興趣的聊起了關地雉棍港的生意。
快到深夜的時候,紫月入內:“殿下,駙馬,尼龍王子求見。”
“在會客廳擺上屏風。”李昭寧準備見一見尼龍,看看尼龍這麽短的時間內查到了多少。
一刻鍾後,換上正式袍服的李昭寧來到了外廳,坐在屏風後,而衛小白則坐在一旁,至少這位置他可以看到尼龍,尼龍也可以看到他。
尼龍上前:“殿下,非證實,依佔婆幾位王子的說法,在與我吳哥之戰後,佔婆失去了一半的土地,而他們並非在佔婆王城的王子,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家產加起來,也不足一百匹絲綢。”
不用李昭寧就這話點評,尼龍繼續說道:“這一點,是可以查證的。只需要花點時間。所以,依他們說,這次來到雉棍,身上的華服,他們帶的舞姬皆是蘇利曾伽贈予。”
李昭寧開口問道:“刺客。”
“報殿下知,
我派出人去查驗刺客的屍體,吳哥、瞿越、佔婆、蒲甘、素可泰城等,各地有著不同的風俗,無論是在吃穿,還是平日的裝束,都有區別。更何況,不同族,也是有區別的。” “恩。”李昭寧很滿意這個回答。
眼下,她需要聽結果。
尼龍說道:“我們可以肯定,這刺客是佔婆人。但她用的暗器,以及這門手法,佔婆沒有。那種樹木,大唐有,這裡最多在蒲甘,其次在我吳哥,唯有佔婆沒有,而且就我所知,佔婆沒有使用這種毒木的習慣。”
“泰羅泰沙城主,還有用這種毒木樹皮製作的衣服,我也有兩年,同樣是他贈予。”
李昭寧沒接話,因為這事,懷疑不到泰羅泰沙身上。
尼龍繼續說道:“外臣有幾個結論。”
“講。”
“第一,人應該是佔婆人這一點沒錯。第二,想等明天,或是後天泰羅泰沙到了,他有辦法分辨出毒木擲箭是在那裡製造的,就外臣所知, 蒲甘、唐之嶺南、素可泰城製此毒的方式有細微的差別,不過臣不會分辨,手下也無人可用。”
“很好,此事不急。”李昭寧心說,找到凶手也不用急於這一兩天。
尼龍再說道:“第三,佔婆的幾位王子咬定了,此事是蘇利曾伽所為。最後,外臣以為,若眼下不動聲色,派五千兵馬去佔婆王城控制蘇利曾伽的部下,蘇利曾伽,不要也罷。”
李昭寧說道:“你的建議,本宮會考慮。辛苦王子了。”
“不敢,為殿下作事是外臣的職責。外臣告退。”
尼龍準備退離的時候,衛小白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蘇利曾伽有說過什麽嗎?”
“沒有,他從出事開始至此,一直一言不發,呆坐在地上。”
“辛苦了。”
“外臣告退。”
尼龍退離之後,衛小白徑直開口:“尼龍想殺蘇利曾伽,在我面前提過兩次了,他這不是私仇,而是為利益之爭。用我的感覺就是,尼龍認為蘇利曾伽在這裡會破壞平衡,眼下是安穩掙錢,積存實力的時候,蘇利曾伽過於貪婪。”
李昭寧接話:“我才不管蘇利曾伽的死活,我在意的是,他死了誰能頂上他的位置。”
衛小白轉頭看向李昭寧:“要不要這麽狠?”
“狠?”李昭寧掩面而笑:“那一支毒箭若刺在你身上,會如何?狠?”
衛小白點了點頭:“也是,都被人殺上門了,可我有點舍不得?”
李昭寧臉色一變:“舍不得,有何舍不得?”李昭寧說完輕呼一聲:“依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