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趙三。
衛小白聽得出來,這是好人一個。
衛小白坐在海邊的礁石上,身邊紫月抱著橫刀站在那裡,青霞則去找水。
齊佑良在碼頭那裡,坐在一副馬扎上等著。
他身旁,數人都在不斷的觀察這裡是否有外人靠近。
終於,黑暗之中有車隊緩緩而來。帶隊的是蕭平,蕭家第二代長子,也是未來蕭家的窯主。其余的,那怕是腳夫都是蕭家子弟。
坐在海邊已經沉默了一夜的衛小白終於開口:“我原本有三個擔心,一是貨物質量問題。此時雖然聽不見,但可以看到齊祭酒與對方似是有說有笑,想來質量無差。”
紫月接口說道:“我去看過了,他們燒的挺好。”
衛小白心說,你只看表面,這東西要懂行的人去驗貨的。不過衛小白沒提這話,只是說道:“第二更是怕有人發現,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已經沒有必要。他們已經開始幫咱們掩飾這個營區了,最後一個便是咱們的身份被人怕,他們不敢與咱們來往。”
紫月一臉的喜色:“那可否借他們采購許多物件,咱們府中許多存貨都沒有了!”
衛小白笑了:“當然。”
蕭平已經到了近前,長身一禮:“郎君,安好。”
“好,挺好。這次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這是我等應作的事情。”蕭平說完,叫人抬過來一隻木箱:“這是四叔親手製作,混在大窯裡與瓷瓶一起燒出來的,想來郎君既是需要,就先製作了一隻,其余的等新窯能用了再燒。”
“謝過。”衛小白很客氣的一禮。
這一隻不在清單內,蕭家也絕對不會就這一只收衛小白的錢。
回去的船上,齊佑良對衛小白說道:“駙馬,在接貨的時候,我和蕭族長秘密的商量了兩件事情。第一件結帳不是銀子,用米。依照楚亭的官市米價,我給讓了一成,咱們的米比楚亭的米便宜太多了。”
“恩。”
這種小事,衛小白一般都不會評論什麽的,齊佑良也習慣了衛小白這種不說話的態度。
齊佑良繼續說道:“由蕭家牽頭,秘密找五百木匠、七百雜工。咱們提供木料,他們幫咱們造船,其中領頭的是蕭家的親家,曾經在楚亭官船坊作過領工,是大匠。”
“大匠?”
聽衛小白這麽一問,齊佑良就知道自己的話勾起了衛小白的興趣。立即回答:“確實是大匠,可以說沒有船他造不好。”
衛小白點上煙鬥,輕輕的揉著額頭。
衛小白手上的船圖,不僅是全世界的,還有明末已經開始巨艦大炮流的設計圖,以及現代有發燒友結合中西方優勢設計出來的新式快速軟硬結合的木帆船。
苦思良久,衛小白扔給了齊佑良一卷圖紙:“找人臨摹,然後原圖還給我,看看那位大匠能不能造出來,若可以,我會提高難度,還能造的話,你和他談一談,是給錢還是給官是你的事,我要造真正的大船。”
“是!”齊佑良一個字都沒多問,雙手接過圖紙,然後交給了一個士兵。
衛小白給鐵坊的也是試探性技術,如果能作到,才會有進一步的。
這個時候,衛小白拿出的是明末的三桅輕炮艦,二十丈長,有五層艙,三百名士兵,配四十八門炮。
衛小白可以不要炮,但這船的速度是一流的。
接下來便是福船與廣船。
而衛小白真正想要的造的,
是後世發燒友設計的中西合壁取其精華而產生的超級戰艦,分為大、中、小三種型號,小船最高速度可以達到六十多公裡,也就是三十多節。 大船的防禦力,能硬扛十六磅西式火炮而不受傷。
眼下讓木匠們嘗試的船,只有一項技術需要深度研究,水密倉技術。歷史上的唐船就有水密倉的設計,這個時代的也有。
但這不夠,衛小白要的更實用,更加功能化的水密倉。
將原本的八倉設計改為更加實用的六十四倉。
遠海不同於近海,水密倉就是保命的根本。這一項技術在十八世紀才被西方學去,西方所謂的大航海時代的無敵艦隊,不如大明水師的船隻。
從雷州到瓊崖北只有幾十裡遠,大船很快就走完這段路程。
船並沒有靠岸,衛小白也沒有下船,而是接上李昭寧等人,從水路回瓊崖南。
船上,李昭寧捧著衛小白的臉,揉了幾下:“恩,看來沒傷到,也沒餓到。”說完後,笑的合不上嘴。
衛小白卻是冷臉:“撿到金子了,這麽高興。”
“看到夫君就高興。”
這話讓衛小白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好吧,只有出絕招。
抱抱。
抱一抱,然後親一親。
啊……
衛小白捂著嘴一臉的悲泣,李昭寧卻是臉紅的象蘋果,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那裡放了。
尷尬片刻李昭寧拉開了衛小白的手,看那流血的嘴唇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找點藥給敷上,衛小白把舌頭也吐出來,舌頭也在流血。
“好吧,好吧,下次會注意的。”李昭寧在衛小白的頭頂上摸了摸。
衛小白氣的想罵人,可嘴疼又說不出話來。
自己是大男人,不是彩蝶那小丫頭,安慰人有摸腦袋的嗎?
不過話說,衛小白這才注意到李昭寧的個頭真不低,否則想摸自己的腦袋還真不容易。
李昭寧剛剛給衛小白嘴上塗了點藥,就聽到有人敲門,卻聽外面有人在說話:“殿下,司馬派人過來問,駙馬是否疲憊,若暫不休息有要事商議。”
李昭寧回答:“去告訴司馬,本宮與駙馬稍後便到。”
門外回應之後,李昭寧說道:“你給我那把刀,我安排一位劍侍,青霞和紫月以後就跟著你好了,你沒點武力不好保護自己。”
衛小白心說,哥有沙鷹和蟒蛇在手,若不是那天穿越時空亂流頭暈的厲害,還會被你活捉給綁回來。
衛小白嘴疼,知道也疼,所以暫時不想開口。卻聽李昭寧繼續說道:“夫君見了我的新劍侍,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