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鄒峰起身準備領命的時候,李昭寧又說道:
“本宮不問你有多困難,本宮要的是四十五天之後,一日一萬石鐵礦石,五萬石煤,可有問題。”
鄒峰上前,幾乎是吼著:“末將領命。”
一場會議開了一整天。
虞正卿等文武腦袋裡最終只有一句話。
那就是公主打算全面佔領中南半島,第一步便是一年內完全控制佔婆。忠於公主府的,給予爵、地位、財富。不忠者,要麽死掉,要麽煤礦裡還是需要人手去挖煤的。
傍晚,開了一天會的諸臣子離開。
尉遲浩搶在前頭:“虞老,去喝一杯怎麽樣?”
“恩,挺好。就在海邊吧,烤個魚再來點淡果酒。”
海邊,火堆架起來了,尉遲浩對虞正卿說道:“虞老,這駙馬變了。殿下也變了。”
齊佑良在旁說道:“不是駙馬變了,而是駙馬此時才是真駙馬。尉遲將軍你想一想,能拿出那樣大殺器的人,能是尋常人。駙馬成了真駙馬之後,咱們殿下也不會隻滿足於在佔婆換那麽一點點米。”
眾人齊點頭。
倒是虞正卿說了一句:“這事,挺有意思。”
齊佑良給虞正卿把酒倒上:“虞老,怎麽說?”
虞正卿樂呵呵的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虞正卿嘴上說不可說,可卻指了指自己的帽子。
齊佑良說了一個字:“冠?”
“不可說,不可說。”
這話,連尉遲浩都聽明白了,冠指什麽,公主殿下的冠再進一步還能是什麽?
女帝。
這話確實不能說,他們為什麽以命相隨跟著李昭寧到瓊崖來,難道在這裡等死。不,可以說每個人都認為,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應該是李昭寧,而不是那四個廢物。
眼下先讓那四個廢物去得意吧。
成就霸業最重要的三樣。錢糧、軍隊、人才。這三樣,李昭寧很快就全擁有了,這便有了爭帝位的資本。
木屋內。
李昭寧盤腿坐在地上,手上抱著一碗沙冰,面前放著那本世界地理中南半島那一冊。
衛小白拖著一大塊冰擺在木盆內,李昭寧一伸手:“夫君過來,讓我靠一下。”衛小白一臉的嫌棄:“熱,你不熱嗎?”
“趕緊過來。”衛小白被李昭寧強拉到身旁。
李昭寧靠在衛小白懷中,翻看著中南半島的世界地理:“我說夫君,這翡翠礦區特別標注之後,竟然還有幾十頁的介紹,看來是個寶,你竟然沒有一點收藏?”
“有。”
衛小白將一塊帝皇綠玻璃種的翡翠放在李昭寧手上。
李昭寧把玩著翡翠,淡淡的說了一句:“五年內,本宮要礦區,此物無愧於玉中帝皇之名。此物,用來賞賜臣下確實是上上之物。”
“你!”衛小白心說,李昭寧你竟然不動心。
卻聽李昭寧說道:“區區一塊石頭罷了,相比起中南半島,也就是一塊石頭。”
在地理大圖冊中李昭寧看到了中南半島豐富的特產、資源、寶石、香料、大米、水果之後,開始慢慢的露出的獠牙。
突然,李昭寧回頭看著衛小白,聲音很是柔軟的說道:“上天待我不薄,讓我活捉了一個衛小白。更好的是,在你這裡,我想笑就笑,想怎麽樣都可以,不用每天刻意的板著臉故作嚴肅。”
衛小白是哭笑不得,心說誰才是主角。
自己倒象是成了李昭寧的多拉小白。
李昭寧靠著衛小白就這樣睡著了,衛小白卻是睡不著,不是有心事,而是一個人孤獨習慣了,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有些不適應。
次日,衛小白醒來的時候,李昭寧正坐在一旁讀書。
見到衛小白醒來,李昭寧親自給衛小白捧了一杯水過來:“蜜水,淡的。”
“你。”衛小白心說,難道有什麽陰謀。
卻聽李昭寧說道:“我是公主沒錯,不過我搶你回來,便是欠你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反應!
衛小白心中一個臥槽差一點喊出口,這怎麽搞的自己象是被某霸道王爺搶回府的小妾。還是具有多拉小白功能的小妾。
這事……,他喵的。
李昭寧倒沒注意到衛小白臉上的反常,坐在衛小白身旁:“夫君,那南瓜長的不小了。”
“南瓜!”衛小白一個翻身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比起南瓜,衛小白更關心的是自己種下的煙葉。
“南瓜是吃的?”李昭寧捧著剛才給衛小白端的蜜水喝了一口。這話說的讓衛小白都不知道如何接話, 地裡種下的,本就是吃的東西。
衛小白拿起衣服披上:“行了,別關心南瓜了。要我說,你不如去關心一下,這島上還有多少人,聽說光是黎人就是五個分支,就算不能馬上聽你的話,也要先派人去了解一二,知道有多少人。”
“講的好,這事倒要好好想一想。”李昭寧說完後正準備問衛小白有什麽想法,卻已經不見衛小白的人影,衛小白已經離開了臥室。
李昭寧倒也不介意,吩咐了一句:“彩蝶,為本宮梳妝!安排人通知長史等人到屋前議事。”
半個時辰後,眾人已經來齊。
李昭寧上座。
虞正卿問:“不見駙馬?”
李昭寧回答:“他去田裡了。”
齊佑良在一旁笑著說道:“殿下,駙馬那二十畝田可極是有趣,總之長出來的咱們都沒見過。一邊隻長葉,葉大數尺。另一邊卻是長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磨盤,估計是能吃的東西,臣很是期待。”
李昭寧點了點頭:“今天,先請各位來一些點心。”
李昭寧說完,彩蝶立即帶著一小隊婢女入內,每人面前一隻紅豆沙冰。
除了紅豆與冰之外,還有來自佔婆的水果,特別是芒果粒。
“冰!”尉遲浩吼了一聲跳了起來。
大唐皇宮有存冰,而且還有專門負責存冰的衙門。
這裡是瓊崖,一年四季沒有冬天的瓊崖,這裡竟然有冰。
李昭寧卻是很平靜的吃著沙冰,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各位要等冰化了嗎?無非就是一些冰,何必如此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