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羅斯少校:“進攻,繼續進攻,我們要在天亮前抵達陣地,不要讓我們裝甲教導師蒙羞!這只是一幫蘇聯步兵!”
但事實就是,哪怕蘇軍懲戒連丟失了幾乎整個十字路口,他們依然頑強的據守在路口邊緣的一處六層樓裡,做最後掙扎。德軍不敢轟炸這棟大樓,以為大樓塌方帶來的碎石瓦塊會把這條唯一可以通往馬馬耶夫崗的道路堵住。
這是德軍裝甲部隊不允許發生的。
如果不是懲戒連忘記帶炸藥出發,現在肯定已經在大樓裡填滿了炸藥,只等德軍進攻就轟隆一聲,大夥兒一起下地獄。偵察營的裝甲力量包圍了大樓,用機槍火力壓製蘇軍的還擊,擲彈兵們源源不斷的湧入大樓裡。
殘存的懲戒連士兵僅有三十幾人,連督戰的政委都提起波波沙與德國人血戰了,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需要督戰了。
“啊哈哈,戰士們,你們是我督戰的所有懲戒連裡,打得最漂亮的那一個。我們拖住了德國人的裝甲部隊足足兩個小時,我們已經盡到對祖國的義務了。接下來為我們自己而戰吧,我想沒有哪個混小子想著去投降吧。”
“政委大叔,我們就算舉起手來,德國人也會開槍殺死我們的,我們也是這麽對德國佬的。”
“哈哈哈哈,你小子看得很明白,我們與德國人之間的戰鬥,沒有憐憫,沒有仁慈,只有死戰到底。”
德國人闖了進來,政委大叔從牆壁後躍出,迅速開火還擊,在被打死的德國佬的隊友反應過來前,迅速藏回牆壁後。但政委大叔手裡的槍聽了,那張喊慣了口號的嘴卻依舊不肯停下來。
大叔吼道:“還擊啊,戰士們,還擊啊,無論是為了死去的戰友復仇,還是為了活下去,我們都要殺光這群德國佬!”
然而德國人的火力太猛了,他們一水的STG-44突擊步槍讓只有少量波波沙的蘇軍難以抗衡。德軍輕松的突入到樓房裡,然後用手雷和突擊步槍一個個肅清房屋。
政委大叔舉著波波沙從房間裡衝了出去,他才不想像老鼠一樣瑟縮在房間裡等著德國佬扔進來的手雷。大叔手裡的槍才剛扣動扳機,便立馬被德國佬一記精準的短點射打爆了頭。這麽近的距離,訓練有素的擲彈兵自然是槍響人亡。
只是等到德國人急不可耐的繼續向前走去時,才突然發現那個被打死的蘇聯胖子,懷裡居然藏著一顆拉燃的手榴彈。
一聲爆炸傳來,政委大叔拿下了全場最多的擊殺。政委用他的行動詮釋了什麽叫不把戰士們的命當命,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更是想盡一切辦法索取德國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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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是一陣爆炸傳來,而且還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德軍偵察營壓陣的三輛4號坦克被炸成了廢鐵。
德國佬措手不及時,猛然發現他們身後出現了幾十名蘇軍步兵,他們的波波沙配備率很高,還有......還有手持STG-44和反坦克火箭筒的步兵,如果不是那一身蘇軍的軍服,德國佬絕對會以為那是自己的同伴。
法羅斯少校暴跳如雷,這可是偵察營少有的重裝備啊,少校跳起來吼道:“上帝啊,哪裡出現的蘇軍步兵,他們的反坦克火箭筒怎麽能打這麽準?擲彈兵三連,返身阻擊蘇軍!”
蘇軍空降兵偵察小隊打出三發點射,蹭著法羅斯少校的頭皮飛過,
把少校的頭盔都給打掉了。仿佛在說:“激動啥呢?別嚷嚷,那只是一個意外。” 這還真是意外,至少這三輛坦克就不是蘇軍步兵乾掉的。
功勞屬於和雪地融為一體的西伯利亞雪橇犬,也是反坦克犬。從、一身灰白毛色的哈士奇,仿佛身穿一身雪地迷彩那般,在硝煙彌漫,槍聲大作的戰場一點都不引人注意,誰會注意身高隻到大腿這兒的毛茸茸的小動物呢。何況打成一片廢墟的斯大林格勒有太多掩體可以借助,低調前進。
於是這些拆家小能手們,滋溜一下鑽進了坦克的地盤,轟隆一聲拆掉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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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米特裡,你在想寫什麽呢?太陽快升起來了,德國人又要組織下一波進攻了。”
“啊哈,嗯哼,我在思索怎麽向上級寫報告。”
“請求增援?”
“不是,是想著得給西伯利亞雪橇犬們豎個紀念銅像。”
雷澤諾夫:“(⊙.⊙)?”同時心想到:“你這麽想化身為祖國的哈士奇嗎?這麽認同這個外號的?用這麽個雕像宣傳馬馬耶夫崗的血戰......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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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的激戰仍在繼續著,連長早就在第一戰陣亡了,現在政委也陣亡了,連排長也全都陣亡了,蘇軍懲戒連在各班的班長和臨時班長帶領下,各自為戰。
這場絕望的戰鬥裡,所有人都是抱著殺人夠本的想法,從沒想過活下來。可是剛剛室外傳來的爆炸聲和德軍慌亂的聲音,又讓堅守大樓的蘇軍士兵重新點燃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們一個個的從掩體裡跑出來。
“葉林團長的援軍來了?”
“肯定是,否則德國人怎麽撤退了?”
“同志們繼續進攻啊,和援軍一起擊潰這些德國兵。”
懲戒連的戰士們熱血上湧向前衝鋒,然而在大樓正門,被據守在這裡的德國兵輕松打退,留下五六具屍體後。蘇軍戰士們又藏進了附近的掩體,有一槍沒一槍的開火還擊,喊道:“同志們堅持住,拖住他們,和援軍一起擊潰這些德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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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軍又退回了二樓, 把一樓大廳拱手讓出。德軍為了肅清房子裡的蘇軍,調來了火焰噴射器,噴火兵們在德軍士兵的重重保護下,向大樓內部退去。
蘇軍士兵的還擊,完全被德軍的突擊步槍壓製住。
“上帝啊,我不想死......”
“上帝?那可是小布爾喬亞才說的話,你應該向列寧同志祈禱。”
“哦,該死,別在乎這些細節了,你們兩個混蛋快拿起槍阻止德國人,如果你們不想變成烤乳豬的話!”
就在向列寧同志祈禱的那名士兵鼓起勇氣舉槍瞄準時,他被腳踝處突然傳來的毛茸茸的觸感嚇了一跳,又立馬縮了回去。“嘿,這是哪裡來的狗狗,好可愛。”
“嗯哼?二哈?快別管這個了,如果我們能活下來倒是可以領養這隻傻狗。怎麽這麽傻,從哪跑到戰場上來的。”班長一邊舉著波波沙一邊掃射道。
這隻二哈伸出舌頭舔了舔蘇軍士兵的手,又蹭了蹭。戰士把二哈的頭摁了回去,“藏好,傻狗,現在在打仗,打完了我再給你找肉吃。”
卻沒想二哈突然從蘇軍的掩體裡一躍而出,衝向德軍的群體中。
“嘿!這隻傻狗!”
“班長,你看那隻二哈,它身上還綁著什麽東西。”
爆炸突然在德軍士兵中傳來,這一次,因為還引爆了噴火兵,濺射出的火焰將整個一樓大廳橫掃一空,化為火海。
“那是我們訓練的自爆狗,我以為在1943年這些狗就已經死絕了......”班長說道,“沒想到今天又碰到了一隻,同志們,脫帽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