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紫禁城,乾清宮中。
弘治天子是個儒雅的男人,他習慣以微笑待人,以善意納諫,不過今日的他卻是極其嚴肅,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緊張的看著前面跪著的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張皇后躺在弘治天子的肩上,也是一臉擔憂。
牟斌乃是錦衣衛的指揮使,正三品的大官,便是此人曾跟張家鬧翻,當年的李夢陽一案可是驚遍京城,要不有牟斌在暗中保護,李夢陽這麽一個正直的大臣早就死在詔獄裡了。
"牟愛卿,照例說……說一下我兒的動向吧。"嘴唇有些哆嗦,每次朱厚照出宮時,弘治天子總是無比緊張,沒有一次例外。
"夫君,稱呼錯了……"張皇后抬起頭,靈動的眼睛彷佛會說話一般,一眨一眨的。她說道:"要說太子,不能說我兒。"
"皇后不也一樣,哪有皇后會在大臣面前稱皇帝夫君的。"輕笑著,看著張皇后精@的面龐,弘治天子緊張的心情平複了許多。
"咳咳咳……"輕咳幾聲,看到上頭兩人居然公然曬恩愛灑狗糧,至今還未婚配的牟斌臉色不禁有些尷尬。
"那個……皇上,臣是要先稟報,還是要先退去啊?"
"愛卿稟報吧,朕在聽。"摟著張皇后,弘治天子說道。
"這一個月來,太子殿下出宮共計一次,二十一天在文華殿抄寫論語,共計五十二個時辰,七天在端敬殿外騎馬射箭,共計十九個時辰。"牟斌手上拿著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著朱厚照這一個月來到底幹了什麽。他念道:"十一日,太子殿下定點射擊從六十步遠晉升到七十步遠。十三日,太子論語抄了第三十一遍,如今共計七十九萬零七千六百九十二字。十四日楊侍講講學時,朱厚照因疲累而睡著。十六日,朱厚照在模擬馬戰時,被一騎士給撞下馬,磕破了腳皮,如今這一騎士已被帶入錦衣衛詔獄……"
靜靜的聽把牟斌把小本子上的記事全部念完,弘治天子拖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問道:"牟愛卿說我兒曾出宮一次,那是什麽時候?"
"就是今天,午時剛發生的事,如今太子殿下還在宮外未回來。"牟斌回道。
"他去了哪兒?"還在宮外?還沒回來?弘治天子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去了金光賭坊……"牟斌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話一出口,弘治天子夫婦怕是會瞬間變了臉色。
臉色冷了下來,弘治天子轉過頭,對著靠在他肩上的張皇后低聲問道:"鶴齡的賭坊?"
"不是。"張皇后搖了搖頭。
"或許新開張的?"挑了挑眉毛,弘治天子回道。
"鶴齡的賭坊我都知道,這金光賭坊不是他的。"張皇后再次搖了搖頭。
看向牟斌,弘治天子語氣有些無奈:"我兒去得這地方是哪兒?錦衣衛查清楚了嗎?"
"稟告聖上,查清楚了,這金光賭坊乃是一家京城最近聲名鵲起的賭坊,裡頭一個叫做撲克牌的牌類賭具前所未有,發明人便是賭坊的擁有人,京城有名的敗家子林青,他爹便是還在塞外,如今將要凱旋歸來的定國將軍……"
"朕知道,林青這人朕知道。"打斷了牟斌的話,弘治天子說道:"牟愛卿你先退去吧,朕跟皇后還有一些事情商討。"
"諾,臣這就退去。"低頭行了個禮,牟斌便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離開。
"這牟斌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我倆在講話居然敢打斷!"嘟起小嘴,
等到牟斌一走,張皇后便在弘治天子的懷裡嬌嗔道。 "好了,皇后小寶貝被別生氣,牟斌他也是有事才這麽做的。"弘治天子摸了摸張皇后的秀發, 無奈的說道:"倒是咱倆的好兒子又出事了,跑哪個賭坊不好,偏偏跑到那個林青那裡,唉,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就是偷偷出宮而已,夫君別煩心了。"張皇后看弘治天子眉毛緊皺在一起,不禁收了收脾氣,柔聲說道:"話說,這林青是誰啊?最近怎麽常聽到他。"
"林青這人啊……就是個惹禍精,讓兒子跟他在一起不知道又會出什麽事了……"無奈歎著,弘治天子卻是沒怎麽想處罰林青,或許是因為他爹的關系吧。
招了招外面守著的小太監,弘治低聲囑咐了幾句:"去找懷恩過來,跟他說朕有事見他。"
……
朱厚照已經回去了,走時的他已經光榮的成為了白虎堂的第一代堂主。
看著他的背影,林青難忍興奮,他忽然哈哈大笑一聲,隨後衝回內房裡,這一次,不再是阿大阿二抬著,他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
不只走路,自從系統替林青恢復系統機能後,林青隻感覺身上那久違的年輕感重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終於可以又跑又跳,暢快地像隻自由的小鳥飛行了,啊,太舒服了……
"系統系統,你之前說已解鎖的東西是什麽來著?"一回到內房,林青便打開了系統模板。
"已解鎖第一個小夥伴人物,已解鎖隱藏支線任務,另外技能商店也已打開。"系統回道。
解鎖第一個小夥伴?不會是朱厚照那廝吧?林青抱著好奇心點開了小夥伴頁面,一點開就系統的背景顏色就瞬間變成絳紅色。
上頭寫著三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