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被風一吹,黃澤中感覺酒意有些上頭,有點頭暈,上菜之後,為了灌醉高橋輝,自己最少也得喝了三斤清酒,記憶中,發高燒前的自己原來的酒量可沒有這麽大的。
揉了揉太陽穴,而後辨別了下方位,黃澤中往原來那個十字路口走去,雷小寶開著車正在那裡等著他,司馬赫早已離開,他還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忙。
已是深夜,街上行人不多,大多是走路跌跌撞撞的喝酒晚歸之人,偶爾有幾輛汽車快速的呼嘯而過。今晚的風不小,一陣陣的,卷得路面的垃圾和紙屑在空中飄來飄去。
黃澤中走過一條小巷口時,突然腳步一頓,他聽到了巷子裡頭,有小女孩在小聲抽泣的聲音,抽泣中不時的輕喊著“爸爸”,聲音有點顫抖,標準的中文發音。
黃澤中心中一顫,往巷子深處望去,裡面一片黑暗,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幾個人影,他毫不猶豫的往巷子裡面快步走了進去。
這時裡面傳來一個男子很小的聲音:“兩位大哥,這個皮包裡面裝的都是書面資料,不值錢的,不信你們可以打開看一下,手表,錢包你們隨便拿走,這個皮包不要…啊…”
“爸爸,你們不要打我爸爸。”小女孩的哭叫聲也大了起來。
黃澤中剛進到巷子裡面,只見到一個亞裔男子手臂上已經被劃了一刀,鮮血淋漓,他用手捂著傷口,鮮血不斷的從指縫中間流出,在他的側後方後,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大聲的哭泣著。
在他們前面,則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白人青年,手裡都拿著一把匕首,位置比較靠前的一個滿頭紅發的白人青年,一手拿著個皮包,另外一隻手上的匕首還滴著鮮血,顯然剛捅了亞裔男子一刀。
紅發青年已然是動了凶性,手裡的匕首居然又一個前刺,往亞裔男子腹部又刺了過來,亞裔男子已經嚇得有點發呆,隻是瑟瑟發抖的站著,沒能及時做出什麽反應。
說時遲那時快,黃澤中一個前衝滑步,抓住亞裔男子的後衣領,向後猛的一拉,幫他堪堪躲過了匕首的前刺。
看見黃澤中突然出現,紅發青年把手裡的刀對著黃澤中比劃了幾下,說道:“小子,不想死的話,別多管閑事,給你爺爺滾出去。”說完囂張的笑了起來。
黃澤中看到面前的場景,那裡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一股無邊的怒意湧上了心頭。
這個世界不平事太多太多了,平時想管也管不來,也管不完。
但是在自己面前發生這樣的事,黃澤中隻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他雖然也有冷酷無情的一面,有陰沉冷靜的性格,但那個是針對敵人和工作的一面。面對同胞,面對小朋友時,他隻是一個有良心的普通人。
黃澤中也不說話,小心翼翼的繞過受傷男子,往持刀紅發青年逼了過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
紅發青年長得身高臂長,他眼睛一瞪,牙齒一咬,一個箭步前衝,手中匕首惡狠狠的往黃澤中胸口刺了過來。
黃澤中陰沉著臉盯著對方,在匕首快刺到自己的時候,猛地一個側身,匕首在胸前貼身劃過,手肘劃了一個弧線,發力一個側擊,重重的撞在了紅發青年的的肋部。
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傳出,肋骨斷裂,紅發青年的慘呼聲也響了起來,“叮”的一聲,他匕首也拿不住了,一下子癱倒在地面爬都爬不起來。
對著他的頭部黃澤中又狠狠的踢上一腳,
紅發青年一下子暈了過去,隨後黃澤中把眼睛盯向另外一個金發青年。 金發青年見勢不妙,拔腿轉身就跑,黃澤中今晚酒喝了不少,情緒容易衝動,他殺紅了眼,拔腿就要追上去,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這位恩人,窮寇莫追,小心一點。”
黃澤中連忙掉頭而回,心中暗道:喝酒果然容易壞事,自己平時多冷靜的一個人,喝了酒怎麽也變得就會打打殺殺了?現在當務之急,自然是看看受傷男子的傷勢嚴不嚴重,要不要做緊急處理
黃澤中走到亞裔男子身邊,看見他手臂上傷口應該受創比較深,血根本止不住,已經流了一地。
黃澤中二話不說, 馬上用粗暴的手法,把暈倒在地面的紅發青年的上衣脫了下來,撕成條狀,用力的幫亞裔男子包扎傷口,幫他盡快止血。
他用中文問道:“你是中國人嗎?”
“我是中國人,我叫柳志毅,您也是中國人嗎?謝謝您!”柳志毅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虛弱的回答道:“這是我女兒柳小玉。”
柳小玉大約五六歲大,臉蛋胖嘟嘟,紅撲撲的,長得粉雕玉琢,她又大又黑的像兩顆黑葡萄的眼睛,帶著淚光撲閃撲閃著,柔聲說道:“叔叔,謝謝您。”
黃澤中有點被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萌化了,他微笑著道:“不客氣,現在我們送你爸爸去醫院好嗎?”
黃澤中一手攙扶著柳志毅,一手牽著柳小玉到了十字路口雷小寶停車的位置,隨後很快將柳志毅送到了醫院的急診室,在醫院縫針及消毒處理完畢後,又把他們父女送回了家。
在車上的溝通中黃澤中才知道了柳志毅原來是自己紐約大學的師兄,讀的金融證券專業,現在在一家證券公司工作。
由於是華人雇工,備受欺凌,公司裡面的苦活累活都被安排給他做,搞得他經常要加班加點的。
而柳志毅的愛人上個月剛剛得病離世,他今晚帶著女兒在公司加班晚歸,沒想到就遇到了攔路搶劫,看著柳志毅述說著自己的遭遇而眼睛泛紅時,黃澤中不由得也跟著唏噓著世事的艱難。
計劃中,不久之後,紐約證券交易所將會成為自己的一個聚寶盆,身邊正好缺少一個信得過的操盤手,這個柳志毅,或許能幫得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