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道立心》第533章:識海交鋒
巨大的靈識余波,驅散一切擋在前面的雲霧,與空間相交,傳出一連串的嗡嗡聲,波及逾千裡,北境本就不多的鳥雀被這靈識余波掠過,登時意識隕滅,直直地摔落下來。
吳毅與赤炎聖婆初次交鋒,更多是試探,就已經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在蒼茫界,陸宇之上,各地都有神祇駐守,遇上大能修士交手,一定會出來阻擋,防止他們對生靈造成毀壞。
一方面是維護自己的信民,另一方面,也是在向信民展現自己能夠保護他們,轉化生靈為自己的信民。這是他們根本利益所在。
神道的誕生及存在,本就是天地靈機運轉的結果,因為仙道超凡離世,掌控著極大的力量,動輒顛覆山海,毀天滅地,造成極大的不平衡,才有神道出來平和。
揭開仙道調和的幕布,無論是道是魔還是其他,講求的都是對資源的利用,無過於手段激進與否罷了。
而除開對道魔妖各勢力的一貫觀念,這些超凡之輩,更多的是依循天地意志行事。
世界意志需要界域溫和,生靈休養生息,道門就封山閉戶,修身養性,清靜無為,魔道也偃旗息鼓,躲在陰脈當中修煉;世界意志需要一場大劫化解剩余的生靈,則有陰脈成穴,殺星降世,界域一片血河,白骨成林,屍骸成山。
汰舊存新,留下來的不說全部,大部分都是精英,能夠推動界域更好地發展,世界本身,也是在尋求進階的。
規則沒有好壞一說,殺人,救人,有些時候是同義詞。除非你是千百個界域中也未必出得一個的逆天之人,否則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世界意志走比較好。
隨著對明月界了解的深入,吳毅很是好奇,這等地界,竟然連一個洞天上真都沒有,以靈氣論,誕生二三個來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昔年曾經去往的碧落界還可以說是有蒼茫界虹吸效應,無法誕生出高階修士。可是從此界觀之,根本沒有依附於哪一個大界呀,更沒有被大界盤剝。
倘若明月界誕生出洞天上真,這等人物,揮手間就是一個大陸的動蕩,對世界的威脅不言而喻,危機意識下,世界必然自行演化出完善的神道體系,以成製衡。
當然,非得要說,洞天級別的人物,吳毅也不是沒有看見過,紫青上人的洞天內,分寶岩這個老怪物不就是嗎?但是一個被困在洞天之中的道器,即便是想要發揮效用,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矛盾,矛和盾,向來就不是一前一後,各自誕生的,而是一起出現的,同樣,矛盾要是消失,也是一起消失的。
危機是推動改革的最好辦法,戰爭是推動科學技術進步的最有效手段,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至理名言。
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誰管死後洪水濤濤,過安分日子不好嗎?整天想著打仗,怎不讓你家老子上戰場。當然,那些心心念念著“寧為太平狗,不為亂世人”的後輩們,估計和他們的先輩想得不一樣。
交手的余波,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赤炎聖婆還是閉闔眼眸,一副不理外事的樣子,此刻從最初的震驚蘇醒過來,玄颯聖婆知道現在大師姐定然是一同與那怪物戰鬥,自覺擔負起保護赤炎聖婆的任務來。
戰鬥的地點,本是在赤炎聖婆的識海,可是赤炎聖婆不僅沒有感覺到主場的臂助,反倒感覺對面好像一方汪洋大海,自己根本無法抵抗,稍稍卷來一陣風波,自己就承受不住。
大意了。赤炎聖婆意識虛浮於自己的識海上空,冷眼看著對面的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靈識一道,我確實不如你,但是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赤炎聖婆承認自己的不足,卻並沒有認輸。
“既然說今日不會傷害聖婆您,在下自然是遵守承諾的,還請放心。”吳毅表現地自信而自傲。
不過,心魔身的話,從來只能夠相信一半,今日不傷害,卻不代表之後,吳毅看著的是長遠,落子在遠時。
“還真的以為吃定我了,可笑!”赤炎聖婆嗤笑一聲,識海之中,轟地騰起團團焰火,幾成一片火海,將吳毅包圍在其中,火焰各色皆有,但是以紅色最為純粹,蘊含火中真意,存在赤炎聖婆多年對火之大道的領悟。
聖婆是想要借道韻來彌補自己靈識的不足。
而新出之手段,效果頗為不錯,火焰一灼,心魔身的意識寸寸分裂,身軀為之扭曲,似乎被烤化了。
而赤炎聖婆尤不罷休,鼓噪起靈識化火,變化成各種各樣的火中精靈,或是火鳳,或是火麒麟火龍這般的珍禽異獸,也有火雀,火猿這樣的尋常獸類。
這些火中精靈, 因為包含赤炎聖婆的靈識,靈性十足,紛紛撕扯撲咬向吳毅。分割包圍,前後夾擊,行事頗有章法。
在這些火中精靈的撕扯下,心魔身愈發暗淡起來,這是靈識被吞噬的結果,似乎不一刻就要隕滅消失。
讓赤炎聖婆預料不及的,是吳毅道:“聖婆還是小看在下了。”正訝異之際,吳毅不知從何處借調來滾滾靈識,躁動不休,將這些靈識化物,盡數碾滅,好似不費吹灰之力。
赤炎聖婆眉頭皺得更加緊了,這也就意味著對面之人,就連道韻上的領悟,也遠勝自己。
而他的道韻,好像不是五行之屬,也不是五行本源分化出的其他大道,頗為詭異。
“哈哈哈——”等待許久,見赤炎聖婆不再出手,吳毅知道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恐懼的念頭,發出一連串的笑聲,飄揚而去。
這笑聲,就像夢魘一樣,一直回蕩在赤炎聖婆的識海當中,只要想到吳毅,這串笑聲就會一直陪伴著赤炎聖婆。
銀牙緊咬,鬱氣生於心,赤炎聖婆意識自識海當中離開,一時間氣血不順,面色漲地通紅。
看見玄颯聖婆關心的眼神,赤炎聖婆怒火無處施展,道了一聲:“我們走。”就當先化為虹芒,極速遠去。
辟道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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