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寶器室不久的吳毅,就聽得內中重新開始了激鬥,不過這場激鬥,是他挑起來的。
一個時辰之後,戰事依舊沒有停歇,吳毅再次進入,此刻,打鬥的只有兩件道器而已,其他的玄器作壁上觀再無之前亂鬥景象。
沒有禦主的兩件道器,每出手一次,都引得寶器室震顫,若不是陣紋刻繪地堅固,此地早就崩塌了。
而交手一次,他們需要不少功夫修養回來,但是現在雙方卻是不顧及損耗,一者想要盡快逃離,一者想要捉拿下對手以邀功免罪,沒有絲毫的保留。吳毅聯手桃木女子,輕而易舉地鎮壓下這頑劣的童子,將他打回原形,老老實實地封印起來,沉在岩漿裡面,隨老炎龍好好玩耍。
這一幕,看得桃木女子心有戚戚,生怕吳毅也如此對她,而吳毅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殺雞儆猴,只希望這隻猴子能夠聰明一點。
兩件道器,吳毅拉攏一方,打壓一方,收效顯著,小小的手段,就把桃木女子調教地服服帖帖,也方便了吳毅之後詢問。“你可知炎龍前輩與白澤前輩,之前有何謀劃?”
“不知。”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吳毅還是有些失望,也或許是自己問得過於隱秘了,這種事情,即便是當事人做過又如何,還會落於六耳嗎?
“那炎龍前輩身故之後的種種事跡,你知道的,盡數說出來。”
“那說來可就話長了,”桃木女子如是道,但是見吳毅面色依舊,沒有不耐煩之色,便繼續道:“前主在十年前亡故之後,數道執念寄存於各個寶庫之內。”“起初,我等也不知道此為何故,之後,有一段時間,許多道士進入此地,見到寶物眾多,一個個心生貪念,想要佔據我們,不過一個也沒有成功,為前主執念所擾,大部分變為人龍之身,意識紊亂。”
“而後,消停了很長時間,直到——”桃木女子言及此地,目光看向了吳毅。
“直到我的出現,是不是!”吳毅哈哈大笑,這桃木女子拍馬屁的功夫也不淺呀!而且自己聽著還舒服。
“是呀,我們還以為上真會和其他無腦妄為的道士一樣,見到藥草就搬進自己的乾坤袋之中呢!結果,上真才是意志最為堅定的人。”
“上真是洞天道人的尊稱,你還是稱我為真人吧!”桃木女子一口一個上真,雖然吳毅覺得很舒服,但是也不想太舒服了,便如此道。
“是,真人。”桃木女子小心地討好著吳毅。
“這十多年來,你當真就沒有感覺出一點異樣來嗎?”
“異樣的話,前主道隕之時顯得十分坦蕩灑脫,不似一個兵解之人,算嗎?”
不用替別人看守金山銀海,自然灑脫開心了,吳毅心中腹誹,道:“還有嗎?”
“還有的話,說起來,倒是真的遇上過白澤前輩一次。”
“好好說說。”吳毅頓時來了興趣。
“白澤前輩到來,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也只是聽見一段而已,前主對於無人窺破玄機,繼承此地頗生疑慮,但是白澤前輩勸慰他到時自有有緣人來此。”
“然後呢?”
“我也只是聽見一段而已,況且當時前主與白澤前輩不過是交談很短的時間而已。”
俗話說,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吳毅道了一聲“哦”,就自顧自地思索起來。
桃木女子見吳毅心中憂慮,就道:“前主在靈藥室停留的時間頗長,或許真人可以詢問靈藥室的那株老藥芝有關此事的更多細節。”
“是嗎?”吳毅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離開寶器室,來到靈藥室,進入內中,靈機算是諸室當中最為濃鬱的地方了,就是一片巨大的藥田,栽種著許多的草藥,一派清香馥鬱,芬芳撲鼻,生活在此地,即便是一個凡人,也能夠延年益壽哩。靈藥室的靈藥,少則百年,多則如那老藥芝,已經有萬載矣,比老炎龍的壽算還要高,這滿院的藥草,大半和他沾親帶故。
不考慮仙階寶物的影響,洞天上真壽算的極限,差不多就是萬年了,但很少有洞天上真,能夠活到一萬年,各種劫數的影響下,七八千年左右,就是大限。
當然,依靠人道氣運,或是其他寶物,可以延年益壽,卻是不在此處多言了。
最關鍵的是, 吳毅見到這老藥芝,雖然白須蒼蒼,遮地連面容都看不清楚,耳背,駝背,眼花,有著種種不好,但是不妨礙他活蹦亂跳,看這架勢,再活幾千年不是問題。
不由得讓吳毅感慨,此等異類,不參與征伐當中,倒是無災無劫,平平安安,安享晚年。
雖然知道是一條好路子,吳毅卻不可能走,一生之中,何來平平安安,刻意躲避風險,還是躲不過的,老藥芝的平安,是建立在老炎龍替他遮風擋雨的前提下的,與之對應,老藥芝需要付出一些,作為乞求平安的報酬。
見到吳毅的出現,老藥芝沒有絲毫的驚訝,顫顫巍巍地拜下,道:“老朽參見新主。”
吳毅急忙扶起這位人瑞,道:“前輩折煞我也。”
這句前輩,說的可不僅僅是老藥芝的壽歲遠比吳毅大,同時也是因為老藥芝的實力,恐怕也不在自己之下,萬年的積澱,真要爆發出來,吳毅怕是無法抵禦,比之洞天不是不可能。
雖然有壓軸手段,但是老藥芝一般情形下,也不會使用,打亂平常的作息生活方式,會折壽的,這積澱下來的力量耗用得多了,到時候,回天無力。
所以,老藥芝和和氣氣的,但是吳毅心有忌憚,不敢像對待那兩件道器一樣,行事也是頗為執禮。
簡單寒暄兩句,吳毅道:“實不相瞞,小子今日前來叨擾,是因為有一疑惑之事,還望藥芝前輩能夠指點一二。”“主公言之無妨。”
“昔日,白澤前輩來此造訪炎龍前輩,您可知道他們說了一些什麽?”吳毅小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