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吳毅隻身一人,突然自炎玄天池離去,身為炎玄天池之主,吳毅也不需要和誰人言說一二,況且現在事情未定,更是不宜外傳消息。
吳毅離去的方向,是內門,便是為有心人看見了,也只會以為是報備等事務,跨越山嶺重重,溪澗千條,吳毅無暇觀賞山嶽美景,一心為此事,速度飛快,萬水千山似等閑。
取出身份銘牌,吳毅順利進入內門,當面的,就是一道“矮矮”的門戶,左右紋刻著無數珍奇異獸,活靈活現,隨時都有可能從門戶中跳躍出來。
白澤原身乃是一道器,全稱是“白澤萬獸樓”,只是白澤這道器不同於等閑道器,已經和修道士無異。
道器之中亦分等次,白澤作為鎮山道寶,實力不下於洞天,似桃女與寶方童子這樣的,雖然也是道器,但是論實力,不過是元嬰而已,地位也是天地之別。
吳毅來到白澤萬獸樓前,道:“弟子吳毅,悔前日所言,懇求前輩指點前路。”
內門之內,來往長老弟子不少,這些人,縱然不知道白澤根底,但是也知道白澤不好惹,但是覺察到吳毅的修為後,也知道自己無有資格旁聽此事,紛紛避開了。
白澤似乎有意發泄前次的不滿,上次是白澤求著吳毅答應,而這次卻是吳毅求著白澤,二者地位互換,姿態自然也是不同的,縱然吳毅在他面前堆滿了新鮮果子,也是絲毫不搭理吳毅。
等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白澤諒解回應,吳毅長歎一聲,道:“既然前輩不願諒解弟子,弟子隻好請見掌門,求取此事因果了。”
吳毅之所以,明知道今日來此,會被白澤刁難,還是來此,是因為去信詢問徐殷名後,對方竟然對此一無所知,連洞天上真,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那麽白澤口中關於這巡天日晷之事,知曉之人不過五指之數,恐怕並不是虛言。
是怎樣一個秘密,值得如此隱瞞,從白澤告訴他的內容來看,那成就靈智的巡天日晷早已隕落。既已隕落,再如此隱瞞,就已經沒有必要才是呀!
白澤,還隱瞞了至關重要的事情。這是一定的,其實前次吳毅之所以會拒絕,心中也是因為有著這個思量。
詐言自己要去詢問掌門後,終於得到了白澤的回應,一束銀光垂落,吳毅全無反抗之力,隻覺身邊一陣天旋地轉,五光十色,等吳毅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空間。
這個空間好似莽荒時期,看不見一絲人類存在的蹤跡,很多異獸都是存在於古書當中,不聞當今之世有此物存在。
這些異獸實力高超,動輒搬山裂地,互相攻伐,嘶吼之聲,不絕於耳,一派莽荒慘烈之氣,撲面而來。
白澤還要自己親自去找他不成,左右看了看,沒有看見白澤的影子,看來必須必須自己當面致歉,這位老頑童才會原諒自己。
可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明明是白澤事先動用真言術的,好不好,吳毅心中慨歎一聲,搖了搖頭,依著自己影遁之法,與這方空間相融合,心神的觸角無限延伸,白澤的蹤跡,無比明顯。
當吳毅再次看見白澤的時候,這位老頑童化身為一個老叟,在一個小溪旁垂釣,鉤是彎的,鉤上有魚餌。
只是,這個小溪不過一掌深,溪水流動的速度又快,根本沒有魚,白澤在這裡釣魚,不是沒事找事嗎?
“前輩要釣魚,似乎找錯了地方,此地不像是一個有魚的地方。”吳毅好心提醒道。
白澤眼睛也不抬,淡淡道:“我要的魚,已經上鉤了。”
吳毅愣神一會兒,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就是白澤口中的“魚”,只是這位就如此肯定,自己一定會上鉤嗎?自己來時,可是踟躇許久,是找不到其他信息來源,才白澤處的。
還是說,白澤,對自己的信息渠道,無比地自信。
“前輩風趣。”
“你來,是想要問那巡天日晷的吧!”白澤依舊維持著一副高人風度,淡淡地問道。
吳毅點點頭,心中道,這不是廢話嗎。
“你是不是好奇,此物器靈縱然隕落,便是碎片殘渣,也是至寶,為何無人求取,反倒封鎖消息,不使外人知曉。”
吳毅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巡天日晷的器靈,或是有著他一般吞噬天日意志的器靈,很有可能借殘片復活!”白澤的話有些繞,不過意思就是那巡天日晷,很有可能成長到當初一般的境地,並打算再次吞噬天日。
而曾經失敗一次的它,第二次還會失敗嗎?一旦成功了,巡天日晷是不是會變成新的天日,若是他離去,那麽蒼茫界是不是會變得永夜,天地再無陽氣生就,遲早有一日會變成幽冥界,眾生皆鬼。
其實,以上還不算最糟糕的,若是這器靈野心不在此,還妄想著吞噬天月,甚至於整個蒼茫界,那樣又該怎麽做。
聞聽白澤此言,吳毅眸子中射出一道精芒,當初這巡天日晷的器靈,留了後手嗎?
“前輩就不怕,在下令此器靈復活嗎?”吳毅不得不問上一句。
“在你手上,他沒有復活的機會。”白澤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也是我至今找到的唯一能夠解決此事之人。”
“既然此事凶險,何不請上仙出手?”
“上仙出手,固然能夠除去此獠,但是代價,可能會帶來一個更大的危險,天道因果循環,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可使因存。”
白澤的回答,吳毅而今並不是特別明白,不過意思卻是很明顯了,無法請下上仙出手。
“既然如此,還請前輩告知我那巡天日晷而今所在何地吧!”吳毅知道繼續問下去,白澤也不會回答自己,索性不問,直接問重點。
“此獠昔日欲行吞日之大逆不道事,敗後,被一乾上真封印於異域,放逐虛無,想要找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白澤好像故意吊著吳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