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國都城,及附近州郡,因為之前突如其來的巨大爆炸,還有天空昏暗,許多人膽戰心驚,以為發生了天變,驚慌失措,底下秩序一片混亂。
短短時間內,盜竊,縱火,甚至是殺人都發生了數起。不過隨著“天變”的結束,以及皇城司兵馬的出面彈壓,混亂很快就終結了。
吳毅之前凝就而出的混沌之氣雖然厲害,好似洞天上真出手一般,威力十足,直接將蒼茫界的天空打出了一個窟窿,但是想要真正傷及蒼茫界本源,沒有仙人境界,是不可能做到的。
將蒼茫界視做一個人,吳毅之前的手段,就像是擦破了蒼茫界的表皮而已,短短時間之內,靈機蜂擁而至,世界就修複完全,煥然一新。
不過也是因為吳毅而今修煉出的混沌之氣,等次有些低,說是最為下等的也不為過。
若是真的為自混沌開辟時,殘存下來的先天混沌之氣,此刻便是頭髮絲大小的一絲,就足以令蒼茫界歸於混沌,沒有半點誇張。
不過這等傳說之物,在遠古之時,因為界域初開,天地大道都沒有演化完全,在一些洞天福地,尚還能尋到一些。
而此刻,隨著大道逐漸完善,天道會自發湮滅這些“異物”,卻是難以尋得這些物什的蹤跡。
當王出塵自珠子之中離去時,外界除了靈機有些混亂,罡風雷火比之以往更為猛烈之外,看不出之前一點混沌之氣的殘余。
這是天道運轉的結果,暴露在外的混沌之氣,定然是這個結果。
不多時,吳毅也自珠子之內離開。
說來甚“巧”,當王出塵先出一步的時候,外界沒有絲毫異常,但是當吳毅也從珠子內離去的時候,一股如同亙古神山一般的氣息,便鎮壓下來,饒是有著珠子分擔壓力,吳毅也是覺得不舒坦。
來人是玄陽門的洞天上真,毋庸置疑,這般大的動靜,還是在玄陽門地盤中鬧出來的,要是還不出面的話,玄陽門也不必做蒼茫界道門三大門派了,這個位置拱手讓於人便是。
頭頂好像有一輪太陽懸掛著,散發熠熠光芒,至剛至陽,哪怕知道自己眼下的實力,沒有本事看清,但是吳毅依舊昂首看去。
沒有出乎意料,隻覺一陣刺痛感,眼睛勉強睜開都做不到。
“一氣門弟子。”這位上真言辭之中,有驚異,有憤惱,還帶著幾分不屑,原來以為是一氣門上真到來,原來只是幾個“小嘍嘍”而已,枉費自己跑這麽一趟。
幾個元嬰真人,還能夠翻了天不成,一個個火急火燎,好像大敵當前一樣。
這位上真發出自己的聲音後,其實身份就已經確定了,蒼茫界的洞天上真,數量一共就那些,便是加上那些隱匿不出,外族出身的,數量也不過半百而已,不會更多。
這些人的生性如何?癖好如何?手下有哪些弟子?互相之間的關系又是如何?
底層弟子沒有渠道了解這些也就罷了,而王出塵與吳毅可都是得了道號的真人。這些內容對於旁人而言是密辛,但是對於他們二人而言,可是隨調隨取的,可謂是常識般的存在。
即便吳毅不好交遊,但是這些內容,也是時時查看的,倒未必是為了和他們打交道,而是為了在方便的時候使用而已,比如現在。
“在下一氣門弟子吳毅(王出塵),拜見金陽山人!”吳毅與王出塵一齊躬身行禮道。
金陽山人,也就是金陽洞天陽烈上真,這是他自封的雅號,是玄陽門五大上真之一。
“你們擅自闖入我玄陽門治下,還鬧出如此巨大的變亂,有什麽想要說的嗎?”陽烈上真語氣平淡,但是自有一股壓迫感在。
吳毅與王出塵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道:“家父(故人之子)離世,為祭奠而來。”
“祭奠親人,祭奠故人之子,想來是同一人了,”陽烈上真冷哼一聲,吳毅正想言說一二,卻被陽烈上真打斷,直接道:“祭奠的是誰人,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想要問上一句,你們祭奠就祭奠,在此大打出手,又是為何?”
“前輩容稟,”吳毅又是行了一禮,這個亂子,主要責任還是在他身上,一人做事一人當,大大方方承認便是。
“修煉之時,因為得知親人離世,晚輩千裡迢迢來到這裡,這幾日心魔生就,靈堂內忽見外人,一時間沒有解釋清楚,產生嫌隙,方才釀成此禍。”
言及此,吳毅直接跪下,以頭搶地,繼續道:“若是前輩要責難, 罪過在吳毅一人,與旁人無關。”
聽到吳毅二字,陽烈上真不由得仔細打量吳毅身子一眼,此子風采,雖然不是自己門派的,但是也有耳聞,能夠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倒是不枉他的名號。
“禍亂我玄陽門治下國度,你一人,就想要擔下罪責嗎?”陽烈上真沒有因為吳毅的身份而網開一面也就是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而已,玄陽門的臉面更為重要,語氣冰寒,體外陽罡烈火肆虐,不滿之意,露於體表。
言及此,意思可是清楚許多,王出塵亦是跪下,道:“請上真責罰。”
“我不理宗門俗務已久,你二人,還是隨我回去一趟,和掌門分辨吧!”言下之意,是要軟禁吳毅與王出塵一段時間了,不過做錯了事情,哪裡能夠不受到責罰。
吳毅與王出塵哪裡還有別的選擇,此刻也只能夠如此。
要去玄陽門的大本營,但是吳毅與王出塵面容之上,不見絲毫膽怯之意,雍容大度,自信而恬淡。
且不說此次戰事,是在極天之中,對地表影響不大,些許變化,日後拿個天狗食日的說法搪塞過去便是了。
更何況,二人出自一氣門,代表宗門氣度,若是被旁門看輕了,可是不美。
既然無罪,他玄陽門難不成還想要借此壓榨一把一氣門嗎?可是嫌位置坐得太過於舒坦了,自尋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