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交鋒,傷亡其實相差不大,甚至於吳毅這邊還有更大的殺傷,畢竟,吳毅有著絕對數量優勢。
只不過,再大的優勢,也抵不過對面有一個變態存在,有此一人,哪怕有吳毅鎮場,兵士戰意也冷卻不少。
好不容易將這個家夥勾引出來,怎麽可能放他好端端地回去,吳毅令左右取鐵鎖來,準備將他從馬上拖下來。
雙方調轉馬頭,開始了第二波碰撞。
這一次,經過之前的預熱,更是全無保留,怎麽致命怎麽來,處處都有慘叫聲,處處都有戰馬哀鳴聲。
吳毅凝視那落日,催動馬鐙,駕馬而去,竟然是要“正面”迎戰。
落日眸中很明顯地閃過不屑之色,露出殘忍的笑容,也是催馬趕來,前番沒有看見吳毅,這次,可能夠放過了,他知道,吳毅是這群人的首領,那麽擒殺吳毅,這支隊伍就散了。
就像是兩輛開足馬力的車輛面對而行一樣,越來越近,吳毅甚至能夠在對方的眸子中看見自己的身影。
落日舉起開山斧,以力劈華山之勢,要將吳毅一分為二,吳毅以長矛和他試了試力氣,自己洗筋伐髓之體,竟然也比不上此人,這究竟是什麽怪物。
吳毅再一次懷疑對方是否有仙道身份,只是在對方身上,沒有感受到靈氣運轉的痕跡,也沒有服用靈藥殘留的藥氣。
靠著天生之體,能夠有這等蠻力,難不成是上界乃大界的緣故嗎?可以誕生這等天生不凡的存在。
吳毅與他交手之後,馬頭錯過,等控制住奔馬之後,再度調轉馬頭,繼續廝殺。
只不過,這一次,吳毅在雙方即將接戰的時候,自馬匹上一躍而下,對方的開山斧,直直地將吳毅的坐騎撕碎,吳毅此刻也來不及惋惜了,一個鯉魚打滾,躲過奔馳來的馬蹄。
與此同時,以腰部為支點,將長矛扭轉地幾乎有百五十度,若非長矛材質好,早就被吳毅給扭斷了。
扭至不可再扭,吳毅猛然將之放開,長矛在空中擊打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落日胯下的戰馬,被吳毅生生敲碎後腿腿骨,吃痛摔倒,同時也把落日給甩了下來。
這一手,絕對不能夠說是正大光明,只不過,兵者詭道也,能贏就行了,在己方力量不如對方,還要想什麽堂堂正正,就是天真愚蠢。
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吳毅還有這一手,被摔地迷迷糊糊,頭昏眼花,吳毅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拾起長矛,朝他臉龐抽打而去,倘若抽實了,那就是頭骨碎裂的下場。
只不過,“當——”的一聲,悠揚遠播,這是兵器相撞的聲音,吳毅並沒有順利抽中。
吳毅人馬自四方蜂擁而來,手持鐵鎖,纏腳的纏腳,繞頭的繞頭,落日掙扎幾分,奈何人多勢眾,很快就被綁成了一個鐵人。
饒是如此,依舊嘶吼不已,想要掙脫開來,好像一隻猛獸一樣。
你莫要說,被落日掙扎上幾輪,竟然真的有幾根鐵鎖被他掰斷了,以人力扭斷鐵鎖,吳毅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這究竟是人道王朝的戰鬥,還是仙道之中捕捉妖獸時才會出現的場景。
當然,心中震驚歸震驚,吳毅下手可不慢,將手中的長矛投擲而出,直直地將他的肩膀扎穿,吳毅可沒有留手,這是傷筋動骨。
本來想要順手殺了,不過轉念一想,這等重要人物,是個交易的籌碼,可不能夠這麽輕易地浪費了,就讓手下將之押下。
落日一去,其余敵人,就是秋後的螞蚱,沒有花費多少心思,就順利平定。
而後,吳毅幾乎沒有絲毫歇息,勉勵大眾,許下一應承諾,準備借勝勢拿下城頭,再次發動了城池爭奪戰。
正是午間烈日最為刺眼的時分,對於雙方而言,都不好受,沉重的鎧甲披在身上,若是被澆上一點金汁(煮熟的尿液,往往混雜糞便,是守城利器),那塊皮,基本上就爛了,連恢復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就心理壓力而言,還是對方更為難受一些,日南族本就不是守城的民族,縱然和大極王朝多年交手,知道一些,但是還是不熟悉,不多時,吳毅就成為了第一批登上城頭的人。
而後,左右,四面八方的敵人蜂擁而來,拿著長長的兵器,甚至就是削尖的木頭,想要將吳毅給捅下去。
在城頭上,一寸長,真的是一寸強,真要是被捅下去,哪怕下面有屍體作為墊背緩衝,也給你摔個半死。
登城的時候, 長兵器不易攜帶,此刻吳毅身上只有一把橫刀,連弓箭都在登城的時候不幸掉落。
漸漸地,身邊人被一個個地擠壓下去,吳毅幾乎孤軍奮戰,不過,一心一意戰鬥的吳毅,並沒有時間觀察身後,好像一隻鯰魚一樣,滑不溜秋,擠進敵方身周,此刻,短兵器就發揮了他應該有的功效。
吳毅一人,幾乎擋下了半數壓力,一路橫掃過去,再也沒有一個像落日一樣的變態出來擋住自己。
不過,隨著對方重甲兵上陣,各自手持大盾,盾牌之間的縫隙,捅出鋒利的長矛,吳毅陷入人海之中,左右騰挪,頗為難熬。
人道的規則,允許你有著超出常人的智慧,力量,權力,但是,不可能超出太多,這一點,不像仙道或是神道,高階對低階,如同碾壓,當境界差距達到一定程度,低階的修士,便是成千上萬,也不過是對方吹一口氣的功夫。
這樣的戰鬥方式,吳毅以為自己適應了,但是此刻,身後兵士沒有來得及援助,四面又圍上來這樣的盾牌甲兵,吳毅清醒地認識到,這一次自己大意了。
哪怕著急於日南族可能複返的援兵,也不可一人衝鋒地如此靠前,現在孤立無援,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吳毅身法靈巧不錯,只是在眾人面前,躲閃地久了,還是會出現破綻,一根鋒利的長矛刺穿了吳毅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