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處侍衛的議論,石霖無從知道也毫無興趣,他隻是神情淡漠地與風護法走在重重宮殿之間,一路上迎接著眾多侍從與侍衛的注視禮與指指點點的議論,臉色始終是無所謂的淡然,恍若一汪死水一般驚不起半點漣漪。
風護法在進到宮殿群裡見到第一名侍女的時候,便吩咐了她先去風華殿裡通報消息,於是就在他與石霖穿過大半的宮殿,沿著一條小路轉過一個彎還未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石霖便突然被一名女子給抱住了。
那女子原本是步履匆忙地走在小路上的,後來她一個抬眼間看到轉道走來的石霖,身上魔光一閃,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石霖的面前並一把抱住了他。
石霖的身形雖不算魁梧但很是高挑,那女子比他矮了一頭有余,只見她正用力地環抱著石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絕美的臉上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激動,一雙高貴的鳳眼閃爍著淚光,哽咽道:“我的熠兒,你終於回來了,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石霖滿臉淡漠,一動不動地任由女子抱著他,沉默著全無半點反應。
而那女子很快便放開了石霖,她退後一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石霖,口中一疊聲地說著:“熠兒,讓娘好好看看你,這一百年你可曾受委屈,你……咦,道家真元?”
女子的神情從激動到猶疑,她抬頭看向石霖的臉龐,只見他面無表情,看向自己的眼神陌生得很,全無半點溫情。
女子後退了一步,臉色一沉,怒然轉向風護法冷冷說道:“風淵,你好大的膽子!這明明是九州道家的小子,哪裡是我的熠兒了?莫不只是與我的熠兒長相一樣麽?你膽敢騙我,讓我空歡喜一場,是不想要命了?!”
風淵驚惶地跪了下去,深深低著頭惶然道:“屬下若無把握怎敢向夫人通報消息?夫人,這位公子的身上有幽魄珠自動護主,定然是小公子無疑!”
“幽魄珠?”女子絕美的臉上重現了驚喜,可是她將目光轉到石霖的臉上,石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淡漠。
女子仰頭看著石霖,柔聲道:“幽魄珠乃是我熠兒自小以身體溫養融煉的魔器,除了熠兒以外就算是魔神也無法將之收服為己用,可是……熠兒,你怎麽這麽看著娘?你不認識娘了麽?”
石霖淡漠地盯著那女子,漠然應道:“我的確不認識你。”
“怎麽會這樣?”女子神色一哀,“熠兒,你怎麽連娘也忘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樣說著,女子轉頭看向風淵,沉聲喝問道:“風淵,你是在哪裡找到我熠兒的?熠兒怎麽修煉了道家的法門還結成了金丹?又怎麽會連我都不記得?”
風淵深深低著頭不敢抬起,額上在不知不覺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夫人的話,今日屬下如常在九州東方的荒野上布陣,午後出外買食物的三名下屬行蹤不密,回來時帶來了四名道家弟子跟蹤,屬下認出在四人之中的小公子的樣貌,後來又在小公子遇險時感覺到幽魄珠自動護主的氣息,便連忙將小公子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