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清晨,在雪山的上空下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將天地妝點得一片潔白。
雪山外一個小村子的邊緣處,大雪將一座小小的民居覆蓋,在屋舍的屋簷下有一個小姑娘坐在矮凳上,正仰頭欣賞著紛紛而落的雪花。
在如此嚴寒的冰天雪地裡,那小姑娘卻隻穿了一身輕薄的青衣道衣,一頭黑發束成道髻,發間斜插了一支青玉簪,其他的便沒有任何飾物了,一身裝束看起來清清爽爽。
她大睜著一雙圓圓的杏眸看向天空,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大雪紛飛,眼中的神色帶了思念和擔憂,憂慮著暗澤熠回到九幽之後也不知會不會受到責罵、甚至是責罰。
直至一聲屋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錦菡憂慮的思緒被打斷,慢慢回過神並低頭看過去,只見西屋的房門開處,有一人穿了乾淨的月白色道袍,正緩步走出來。
“咦,任師兄!”錦菡一喜,笑道:“你終於醒了!”
這已經是暗澤熠走後的第三天了,當時暗澤熠離開之後,錦菡也嘗試過探查了一下梁月和任黎佑的傷勢,發覺他們身上的傷都已經平複了,應當是暗澤熠喂給他們的魔藥的奇效。
可他們就是長時間昏迷不醒,就在錦菡有些沉不住氣了,想回山去求助師長的時候,梁月於昨日醒來,再由梁月給任黎佑看過傷,說他沒有別的大礙,只是受傷實在太重,若要醒來怕是要好好恢復一番。
錦菡這才放心,又等了這一天,任黎佑終於醒了。
“讓師妹你擔心了。”任黎佑看起來已經洗漱過了,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的,整個人已看不出半點狼狽。
他含笑走向錦菡,在她的身邊立定,看著屋簷外的大雪紛飛,笑問道:“錦菡師妹,我昏睡幾天了?”
“三天了,任師兄現在覺得身體還好麽?有沒有什麽不適?”
“我還好。”任黎佑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天我應當已經幾乎被雪妖所殺,後來怎麽又得救的?還有,我怎麽好似能在我的身體裡感覺到魔氣殘留?”
錦菡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是石……是暗澤熠救了你和師姐,任師兄,你身體裡的魔氣應該是暗澤熠喂給你的魔藥留下的。”
“哦,是這樣。”任黎佑看不出絲毫驚訝,似是早已猜到了。他臉上的神色複雜了幾分,低下頭看向錦菡,問道:“那位魔族公子既然連我都救了,那便說明他並非殘忍嗜殺的魔族心性,可他為何……師妹,若是可以的話,你能否告訴我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
錦菡支吾著還未說話,便聽著又是一聲開門聲響,在他和任黎佑的身後,東屋的門也被人打開了。
只見梁月緩步自屋子裡出來,對著任黎佑笑道:“任師兄醒了?身子可還好麽?”
任黎佑轉頭看向梁月,如常地笑著,應道:“我還好,梁師姐你呢?”
“我先一天醒來,現在更是沒有什麽大礙了。”梁月笑道:“說起來,還未多謝當日任師兄多番以身護我,才會比我的傷勢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