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澤熠臉色低沉地說道:“你這傻丫頭,那怨靈幡可是九幽妖魔之人都頗為忌憚、不願沾染的邪物,即便它可以作為一件極其逆天的武器使用,上古之時也鮮少有人敢將之收為己用,偶爾有那自恃實力高強的,到最後也都被怨靈幡影響了神智,反倒被它掌控,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這樣的一個邪物你竟然敢將它留在身上?我看你分明就是嫌命長了!傻丫頭,快點將怨靈幡交給我,我來處置!”
錦菡緩緩睜開困倦的眼睛,眼中閃過了一抹憂慮的神色。
她也知道暗澤熠說的道理,只看樊家的那位初代家主被怨靈幡、準確來說是鎮壓之中的怨靈幡折磨到了何種模樣,便能知道怨靈幡是多麽不詳的邪物,確實不該輕易招惹。
可是她也分明記得樊家的老人臨終前殷切的囑托,雖然她依然還是覺得老人斷言只有她能鎮壓怨靈幡,是頭腦昏沉之下胡亂說的,卻始終無法將他的囑托置之不理,將怨靈幡這個燙手山芋扔得遠遠的。
暗澤熠等著錦菡好一會兒不說話,沉著一張臉繼續說道:“你不就是不想讓怨靈幡再害人麽,你將它交給我,我保證妥善處置了它,不讓它再害人還不行麽?”
“怨靈幡我已經交給師父查看了……”錦菡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老人臨終前幾近於瘋狂的模樣和他殷切的囑托,滿臉心痛和遲疑地緩緩說道:“而且前輩說了,千萬不能讓怨靈幡落入魔族人手中……”
“什麽?你將怨靈幡給了師……玄勝真人?”暗澤熠惱怒道:“傻丫頭,這麽危險的東西,你不許再留,更不許留在宗門裡給宗門招惹事端!快去將怨靈幡要過來交給我!”
錦菡面露出猶豫之色,好一會兒,搖著頭低聲說道:“不行,石頭,不能給你。”
“傻丫頭,我還能害你不成?怨靈幡有多邪氣你是見識過的,幡裡的怨靈有多厲害你也是見識過的,倘若怨靈幡一個鎮壓不住,裡面的怨靈跑出來了,善元宗立即便要變成一個死域!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不肯聽我的?”
錦菡在暗澤熠惱怒的勸告和腦海中老人殷切囑托的臉龐之間搖擺不定,頗為難以抉擇。
然而她的心終歸還是慢慢傾向於樊家老人的殷切囑托,堅持說道:“不管怎麽樣,石頭,怨靈幡不能給你。等師父查看過之後,如果有辦法鎮壓最好,如果沒辦法,我便求師父帶著它去召集全九州的同道來想辦法。總之怨靈幡絕對不能交到魔族人手裡,這是前輩囑托過我的。”
“傻丫頭,你……”
“石頭,你不要再說了。”錦菡直接將暗澤熠的話打斷,她躺下去將頭枕到暗澤熠的腿上,雙手捂住耳朵一疊聲地說道:“你不許再說了,不許再說了,不許再說了……我睡覺啦,石頭,你若是再說我可跟你急了!”
暗澤熠又是惱怒又是無奈地看著錦菡,無奈之下隻得暫時放棄,想著待他尋找到了答案,三個月之後回來將她帶走的時候再想辦法罷。
“好了,你便睡覺吧!”
暗澤熠沒好氣地說著,伸出手將錦菡頭上的花環摘下來放到一旁、將她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的動作卻是極其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