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元宗七名弟子自少仙會上歸來,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康義和顧誠文、樊瑞他們三名弟子重新開始了艱苦清修的生活,柳蒼皓和梁月、錦菡、石霖四人則禦劍出了山門。
他們四人離了塵山一直往東,時而低空飛行,時而降下來在有人居住的城池村鎮裡四處打聽、在無人居住的荒野上認真尋找,呈扇形地毯式查探了自塵山往東的清聖州大片地界。
然而轉眼間十數天過去了,四人對於玄勝真人感覺到的那一絲魔氣的探查一無所獲,反是沿途逛了不少城池村鎮,讓錦菡看了很多從沒見過的新鮮景象,連連嚷嚷著直呼不虛此行。
這天四人已經來到了清聖州的最東方,在一座較大的城池外按落劍光落了下來。
他們在城外的田野無人處落下地面,只見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方圓百裡的大城,城池名為荒城,是去往九州最東方的荒野裡尋寶的商人往來歇腳之地,故而甚是繁華。
四人落在荒城之外,轉道走到去往城中的古道上,結伴往城中走去。
這直通荒城的古道平坦寬闊,錦菡他們往前走著,身邊不時有騎馬或是乘坐馬車的人自他們的身邊一晃而過,整條道路上行人眾多,分外熱鬧。
錦菡一邊往城中走一邊四處張望著行人和道旁的農田、樹林、茶攤,看上去滿臉新奇的模樣。
她好一番張望飽了眼福,目光不經意間接觸到滿臉淡漠地往前走著的石霖,便湊過去,帶著不忿與得意,道:“你個不知好歹的石頭,若不是我的話,你現在還悶在山裡修煉呢,哪裡能看到這麽熱鬧的景象?你竟然不感激我還怪我幫你出來了?”
石霖漠然轉頭掃了錦菡一眼,淡淡道:“傻丫頭,你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我倒樂得在山裡清靜。”
錦菡斜眼看著石霖,半點不信地嗤了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道:“你就嘴硬吧,石頭,你若是真不想出來,真想在山裡悶著,你跟師父說呀,你說一聲不就不用出來了?”
石霖漠然直視向前方,淡漠道:“懶得說。”
“哼!”錦菡恨恨瞪了石霖一眼,一邊加快腳步去追前方的柳蒼皓和梁月,一邊不悅地嘀咕道:“嘴硬的石頭,想出來就說想出來唄,硬是不肯承認,有什麽意思?切!”
石霖不言,默然平視著前方,只見錦菡快步追上梁月,抱住梁月的胳膊仰頭看著她,與她笑嘻嘻地說起了什麽。
就這麽看著那巧笑嫣然的嬌小身影,石霖一片冷漠的臉色悄然柔和了幾分,一雙狹長的鳳眼輕輕眯起,失了銳利的弧度,多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次出外探查魔人蹤跡,他的確是沒什麽興趣,可是他始終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任由錦菡幫著他一起出來了,似乎也不過隻是因為她出來了,他若是不跟著便會很不放心的吧?
就憑這傻丫頭的冒失程度,若是他不盡心保護她的話,誰知道她會鑽到那處危險的地方將命扔在那裡?
就這樣想著想著,石霖眼前的景象再次模糊成了不久前迎仙山上的畫面,耳邊響起了她含笑的聲音,說著:
“說好了啊,要一輩子都保護我,為我出頭。”
若是這一輩子都作為她的師弟,站在她的身前保護著她的話,雖然會很麻煩,但是,至少今後他便不會感到無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