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錦菡無力的手急切往前一抓卻什麽都沒有抓到,頓時大急,“石頭,不可以,你絕對不能毀了序碑……石頭,求你了……”
如此惶然失措地說著,錦菡將兩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想要自地上爬起來,身子卻不過剛剛離開地面便又重重栽了下去。她不甘心地皺緊了眉頭,再次嘗試了一下,仍是相同的結果。
好一會兒,錦菡多番嘗試之下實在是無法起身,抬頭時卻見暗澤熠已經走遠了,不由更為焦急地啞聲大喊起來,“快停下來,石頭!你,你若……你若真的毀了序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錦菡帶著哭腔的嘶喊聲使得暗澤熠的腳步猛然頓住,然而他停頓片刻,腳步還是緩慢地重新開始移動,依舊堅定地往序碑的方向走著。
“石頭!!!”
“傻丫頭,什麽都不要看,閉上眼睛好好等著我。”
暗澤熠在前進的途中如此沉聲說著,也不知距他有些遠的錦菡有沒有聽到。
此時高台上的所有人都已經是極度虛弱無力的模樣,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眾人各個身體慘白、毫無生氣,一片死氣沉沉的模樣就好似這台上躺的乃是一地的屍體。
唯有圍繞在族長旁邊的鎮碑族眾人發出的悲切哭聲昭示了這些人大都還活著,一眾鎮碑族人在悲痛欲絕的大哭中也不知有誰率先發現不對,隨後這發現漸漸蔓延開來,一張張悲痛的臉龐相繼變得憤恨,雙眼發紅地看向了暗澤熠艱難往序碑處移動的身影。
“攔住他!”
“對,絕對不能讓他毀了序碑!”
“殺了他,殺了他!”
“……”
所有鎮碑族年輕人俱都開始嘗試著想要站起來,可是與其他人一樣,他們承受了序碑無差別的“死域”規則,體內的血氣、精氣、元氣等諸般生靈本源之氣俱都被吸走了八九成,留存在身體裡的一成多生氣又如何能支撐著他們站得起來?
其中就算是有幾個強壯些的年輕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卻連走路都難,弓箭更是拉不開,想要攔阻暗澤熠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這些鎮碑族人便只能目眥欲裂地看著暗澤熠的背影,神色憤恨到了極點。
“石頭!石頭!!”錦菡無力地伏在地上,流著淚依然還在一聲聲地嘶喊著,神色焦急不安,“石頭,你快停下,你回來我們好好說……我求你,序碑真的不能毀呀,石頭!!”
“暗公子!”一旁的柳蒼皓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自地上爬了起來。他微微彎著腰勉強穩住站立的身形,滿臉驚惶地看著暗澤熠的背影,心中急切下大步上前試圖追上暗澤熠,卻不過剛剛跑了一步便踉蹌著栽倒,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喂,傻道士,你幹嘛呀?”
柳蒼皓直接便忽略了暗伶鈺不悅的聲音,抬起頭急切說道:“暗公子,你……你也得過善元宗幾年教導,當知道大義的取舍,當知道序碑是萬萬不能損毀的!你……小師弟,你若還能記起師父,記得他對你的教導,便放下劍,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