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懷玉被調派到隴西駐軍,在軍營之中,無事不得返回長安,著實是與玄世璟等人見面的時間上少了,除卻過年,秦懷玉在軍中,是不能回到長安的,即便是過年,也要有陛下的準許,才能返回長安與翼國公府中的人團聚,可憐了翼國公府上一大家子,現如今除卻秦瓊是個門面上的擔當之外,整個府上的支柱,便是秦懷玉了。
秦懷玉當年離開長安的時候,女兒才一歲多,這麽多年過去了,秦懷玉的女兒見到秦懷玉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早先在長安的時候聽聞陛下要將懷玉兄長調派到岷州來幫小弟,小弟就盼望著見到兄長了,如今,兄長可算是過來了。”玄世璟笑道。
“是啊,只是兄長這次來,卻是從軍中直接過來,沒有給你帶什麽禮物,在軍中的時候,我就聽說你與晉陽公主剛剛定了親事。”秦懷玉笑道:“可喜可賀啊,如今的小璟,是真的長大了,都要成家立業了。”
秦懷玉提到晉陽,玄世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與晉陽定親的當天中午,玄世璟便在府中與一眾兄弟聚了聚,算是告別單身了,當年諸多兄弟,卻唯獨只有秦懷玉不在場。
人一旦長大,總是身不由己,要去面對這麽多的悲歡離合,不過這也在所難免的,玄世璟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至少生在了這大唐貞觀年間,一個赫赫有名的盛世,即便是兄弟離別,一年之中,總會見上一面的。
“對了,你與晉陽公主的婚期,可有個日子?”秦懷玉問道:“你與晉陽公主定親哥哥缺席,已經是很不好意思了,若是你二人成親,哥哥還不去,那就說不過去了,到時候一定給哥哥個準信兒,哥哥也好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你我兄弟,大禮就不必了,都不缺,你人來了,弟弟就很高興了。”玄世璟說道。
兩人許久未見,有太多要說的話,只是當前岷州的情況,卻是容不得他二人再多敘了。
玄世璟簡單的將岷州這邊的情形全都說給秦懷玉聽,包括他上奏折彈劾李治的事情。
“小璟,上奏折一事,卻是有失考慮啊,晉王再怎麽不對,也是陛下的兒子,還是嫡子,這樣一來,小璟卻是將晉王給得罪透了。”秦懷玉說道。
秦懷玉不知道李治在長安和岷州的這些齷齪事兒,所以也是真心為了玄世璟著想。
玄世璟搖搖頭:“無妨,若是我不上奏,岷州這三萬人的軍餉怎麽辦?就讓晉王給帶走?還怎麽打仗?這些人,哪個還會為朝廷賣命?”
“話雖如此,唉,也也罷,反正你這折子都上去了,咱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於岷州這三萬軍隊的訓練,為兄別的不會,在軍中與人打交道的事兒卻是學了不少,就與常樂一同,駐扎在軍營之中吧,雖然常樂和你帶來的五百府兵是精銳,但是除卻些許去過遼東的老兵,剩下的,基本沒有見過陣仗,再者,岷州這邊與遼東也不一樣,所以萬事都要重頭來啊。”秦懷玉歎道。
“兄長說的不錯,對於岷州與吐谷渾,常樂與那些府兵卻是一點兒經驗都沒有,這些,就靠兄長了。”玄世璟說道。
“恩,放心吧。”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打仗也是,在遼東,有在遼東的打法,在岷州,有專門對付吐谷渾的打法,自然是不一樣的,所以岷州這邊的軍隊,訓練起來,除卻那些最基本的,就是要專門有針對性的去訓練,時間不多,暫缺專門針對吐谷渾去訓練,時間都有些吃緊,而在這方面,秦懷玉是行家。
秦懷玉所在河州,
與吐谷渾離的也不遠,這些年偶爾也受調派到岷州境內去幫忙抵禦吐谷渾的入侵,除卻這些,還有沙漠中的一些豪強匪盜,若是進入大唐,都是隴西境內的兵將去收拾。整個大唐屯兵最多的,除卻長安京畿要地,便是隴西。
整個隴西,接壤西南高原吐蕃、吐谷渾,西面還連接著西域十六國,北面便是大草原,要防范草原上的那些個白眼狼,任務十分繁重,秦懷玉在隴西這幾年,也是四處奔波,雖然苦了些累了些,但也是成長了許多,學到了許多。
隴西這地方可不是長安能比的,在長安, 隨著年紀的增長,頂多是學會耍心機,城府深了些,但是外放到隴西,學到的,可都是真材實料。
至於長安城的那些齷齪,生在翼國公府的秦懷玉可沒少接觸,心裡自然有數,但是正是因為太過謹慎,所以在軍中,發揚了這種風格,卻是有些放不開了。
但是在岷州倒是不打緊,畢竟玄世璟這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玄世璟與秦懷玉正好互補。
或許李二陛下也是想到了這些,不然怎麽不派閑暇在長安的程處默來幫玄世璟呢?
程處默可是繼承了他爹混世魔王的性子的,與玄世璟湊在一起,岷州估計能被兩人炸翻了天。
現如今的岷州,主體便是玄世璟統籌岷州各項事務,而秦懷玉則是和常樂一起在軍營之中專心致志的練兵,至於吐谷渾那邊的消息,玄世璟已經委任在岷州的商隊派人去吐谷渾往回傳遞消息了。
商隊進入吐谷渾境內,吐谷渾的人防范心也是小,不會有太多的嫡出,畢竟岷州這邊的商隊與吐谷渾那邊的貿易往來還是十分頻繁的,有些地方的商人或者是尋常百姓,對於岷州這塊兒侯府的商隊都是熟悉的。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個商隊,也是大唐東山侯手底下一個收集消息的利器,不經意間,吐谷渾的這個冬天,可就難過了。
不過吐谷渾越是難過,岷州這邊的商人越是高興,那邊百姓的日子不好過了,他們才有更多投機倒把的機會不是,比如說,販賣糧食之類的。
所以說,讓岷州的商隊去打聽消息,這也是件雙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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