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安現在仍舊窩在一個不起眼的府衙中,每日裡不但要遭受鄭家安排的人的欺壓,還要面對整日裡做不完的瑣碎的事情,做不完,頂頭上司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欺壓鄭安,無非是想討好鄭家,不得罪鄭家這有權有勢的大家族罷了。
“看來這一年鄭安過的並不怎麽樣啊。”玄世璟說道。
“是啊,他沒有向鄭家服軟的意思,而鄭家的那位大少爺,也沒有打算放過鄭安,只是現在礙於鄭安的身份,不好意思明晃晃的下手而已,畢竟陛下曾對這鄭安另眼相看,若是在長安城鄭安出了什麽事兒,鄭家的名聲可就毀了,所以這鄭家大少爺,也只能是小打小鬧給鄭安找不自在了。”常樂說道。
玄世璟翻看完冊子之後,將冊子放下,看了一眼身邊兒的秦冰月。
“冰月,研磨。”
“是。”秦冰月應了一聲,隨後安安靜靜的為玄世璟研磨。
玄世璟提起筆來,寫了一帖子,墨跡乾涸之後折起來,遞給了常樂。
“常樂,這帖子,你親手交給鄭安。”玄世璟說道。
“是。”常樂應聲道。
玄世璟約鄭安明日在長安城玄武樓見面,若是明日不到,那往後,也就不必來侯府了。
若是鄭安真的著急巴上玄世璟這顆大樹,那明日之約,自然是不會怠慢的。
常樂離開了,秦冰月幽幽的說道:“侯爺讓常樂這般大張旗鼓的給鄭安送帖子,怕是鄭安周圍的人,為了討好鄭家,會在當中做什麽手腳。”
“怕得罪鄭家?就不怕得罪本侯?不過若是鄭安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那就活該被鄭家打壓得抬不起頭來,本侯也不需要這樣的廢物!”玄世璟肅聲說道。
這是玄世璟第一次在秦冰月面前端起侯爺的架子,也說明了,對於鄭安,這人在玄世璟心中也是有點兒地位的,或許可以說是......有些用處。
“侯爺這是......”秦冰月不解的看著玄世璟。
“做最後一次試探,若是值得本侯出手,那本侯招攬了這鄭安也未嘗不可,若是這鄭安沒有什麽本事,那本侯不會養閑人,本侯雖說與鄭家關系不好,但也不會因為一個鄭安,再去明晃晃的得罪鄭家一次。”玄世璟說道:“現在的本侯,與鄭家之間只是舊怨,可是即便如此,現在也是相安無事不是?本侯若是接納了鄭安,勢必與鄭家之間再起波瀾,這一切,就要看這鄭安,值不值得本侯費心了。”
秦冰月點頭,明白了玄世璟的意思。
次日一早,玄世璟便帶著秦冰月和常樂到了長安玄武樓,在四樓要了一間雅間,點了酒菜,等候著鄭安的到來。
鄭安什麽時候到,也會決定他在玄世璟這裡,會是個什麽樣的位置。
剛過午時,玄武樓的小廝便上來稟報玄世璟說鄭安到了。
“讓他進來吧。”玄世璟吩咐道。
“是。”小廝應了一聲,隨後下去請人去了。
少頃,鄭安被小廝帶到了雅間。
鄭安進來雅間,見到玄世璟還有秦冰月和常樂,拱手對於玄世璟行了一禮。
“下官見過侯爺。”
玄世璟微微點頭:“恩,過來坐吧。”
鄭安入座:“下官等了這麽長時間,終於能夠見到侯爺了。”
“哦?你很希望見到本侯?”玄世璟笑問。
“侯爺明知顧問,不過下官想,這一年多,侯爺一直派人在觀察下官吧。”
倒是個心思深沉的,神侯府的人都有兩把刷子,而鄭安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竟然能發現有人在注意他,
倒也不傻。“沒錯,畢竟你是鄭家的人,與鄭家家主之間,血濃於水,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呐。”玄世璟沒有避諱什麽,將自己的憂慮直接告訴了鄭安,就等著鄭安的抉擇了。
“侯爺可知,鄭安為何這般不管不顧的要讀書,要參加科舉,入朝為官,不顧一切的要往上爬?”鄭安反問道。
“洗耳恭聽。”玄世璟饒有興致的看著鄭安,等待著他的答案。
“為了報仇!”提到報仇二字,鄭安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再也不似平常那個溫文爾雅書生,再也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受氣包了。
這一年,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對他的打壓,他都默默的忍受著,只為了有一天,爬上去,報仇!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本侯是要該誇你孝順嗎?孝順你的娘親?可是鄭家家主, 還是你你的生父,若是要報仇,他,就是你報復的對象。”玄世璟淡然說道。
“殿試過後的禦花園宴飲,我是第一次見到我的生父,那位鄭大人。”鄭安說道:“侯爺覺得,我該如何孝順他?”
“你的事情本侯都清楚,否則也不會來見你了,最主要的,本侯想要知道你的態度,現在,本侯十分鄭重的問你,你可願投入本侯麾下,為本侯效力?”玄世璟神色嚴肅的看著鄭安。
鄭安起身,鄭重的跪在了玄世璟面前:“安,願效犬馬之勞,以安之性命立誓,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古人十分看重誓言,玄世璟見到鄭安如此,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這鄭安心中對於鄭家的仇恨,遠遠大於他所料想的啊。
“起來吧,最近本侯不會對你有什麽調動,還需要你在原來的地方委屈一番,靜靜等待時機,不要著急,鄭家雖然打壓你,但也是因為你自身資歷問題,所為資歷,不過就是一個子,熬,如今你已經熬過一個年頭,不必急於一時,且靜靜蟄伏。”玄世璟說道:“有一句話,你要記住,你效忠的不是本侯,是朝廷,以後你會明白的。”
“是。”鄭安拱手應聲道。
玄世璟沒有大野心,也沒有什麽割據一方,稱王稱霸,謀反篡位的野心,所以他不會收攏鄭安,而如今招攬鄭安,只不過是要為對付鄭家埋下一枚棋子,與鄭安之間相互利用罷了,玄世璟會讓鄭安以自己為跳板,去效忠太子李承乾,這才是他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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