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得到了這個消息,玄世璟才火急火燎的回到了長安,至於王氏,現在王氏還沒有在莊子上呆夠,所以依舊和小歡小吉還有一眾丫鬟仆役住在莊子上,等這幾天新鮮勁兒過去了,估計就會回到長安城。『
玄世璟也任由得自家娘親去了,反正莊子上離著長安也不遠,自家娘親在長安城呆了這麽多年,在莊子上多住兩天,多放松兩天,玄世璟還求之不得呢。
現在長安侯府裡的下人一大部分都在莊子上,即便是玄世璟回到長安,侯府也是住不得的,玄世璟乾脆就去了玄武樓,一天三頓還有人給做飯,管吃管住的,重要的是玄武樓現如今算得上是熱鬧非凡,每天都有前來長安城參加春闈是士子來玄武樓吃飯,玄世璟坐在一邊兒,也能聽到不少新鮮事兒。
自然,回到長安第一件事兒就是處理單衝的事情,回到長安城的當天,玄世璟便去了程咬金的府上,現在單衝的傷雖說還在將養,但是若是現在出去潞州怕是熬不住的,所以單衝至少還要在盧國公府上住上一段時日。
盧國公府的後花園中,單衝正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玄世璟坐在另一邊,優哉遊哉的給自己倒著茶水。
“單大哥,真的不打算回二賢莊?”玄世璟問道。
躺在椅子上的單衝搖了搖頭,笑道:“不回去了,二賢莊慢慢的都是我小時候的記憶,我可沒那心思整日裡沉浸在過去,現在的二賢莊帶給我的,只有那些痛苦的回憶罷了,還不如帶著我那兩個兄弟,在潞州的地界兒上賺點兒錢,逍遙自在,我們哥兒仨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到現在連房媳婦兒都沒取上,單家現在可就剩我一個了,不能在我這輩兒斷了後,往後啊,哥哥我就安安生生的在潞州過活下去了。”
“單大哥倒是想的開,不過若是單大哥真的想過這種生活,小弟別的不敢保證,常州那樣的事情,在潞州,是絕對不會生的。”玄世璟笑道。
潞州是二賢莊的根基、大本營,作為根據地的潞州,錢家父子不可能不會在潞州好好經營一番,上到潞州的官員,下到潞州道上的漢子,與二賢莊的關系都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總而言之,潞州的地界上,說的不客氣一點兒,二賢莊能夠頂上半邊天。
單衝轉過頭來看向玄世璟。
“璟弟,知道哥哥為什麽選擇回潞州嗎?”
玄世璟手上微微一頓,想了一會兒,抬頭看向單衝,搖了搖頭。
現在即便是玄世璟將二賢莊重新交給單衝,單衝都不會要,因為在常州的這麽多年,經過了年月的蹉跎磨煉,年近三十的單衝依然看透了許多事情,二賢莊只會成為他的一個夢魘,在二賢莊,他會想起死去的單雄忠,想起當年全家被滿門抄斬的情形,想起小時候的種種,這對單衝是個折磨。
既然二賢莊如此,那整個潞州對於單衝都是熟悉的,可是單衝為何偏偏避諱了二賢莊呢。
“因為單家的根在潞州,哥哥我得守住單家的宗祀啊。”單衝歎息一聲說道:“本來這些年在外面,打算賺足了錢以後,就回潞州養老,用這些年賺到的錢,在潞州起一座宅子,供奉宗祀,可是誰成想,常州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所以單大哥才打算回到潞州安家立業?”
“沒錯,知道了你回到長安之後,其實哥哥心裡也有過打算,至少在你這個侯爺的庇護下,哥哥在潞州也能吃的開。”單衝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早該如此了,既然單大哥去意已決,那小弟也就不在多留了,介時到了潞州府,
小弟自會安排人去接應單大哥。”單衝聞言,擺了擺手:“不必,我帶著兩個弟兄,在潞州府尋一地界,安安靜靜的從頭再來,東山再起,挺好的,單家的宗祀必須由哥哥親手一磚一瓦的掙到手,否則,哥哥心中難安啊。”
玄世璟點了點頭,單衝這種作為,幾乎是在贖罪,雖說他並沒有什麽罪,但是在他心裡,他一個人苟活了這麽多年,這便是最大的愧疚了。
與單衝閑聊了幾句,玄世璟就離開了盧國公府,現在程處默在左武衛營中某了個閑差,說是閑差,但是軍營之中軍規嚴謹,每日裡點卯是必須要到場的,所以在盧國公府中,並沒有見到程處默。
獨自回了玄武樓,玄世璟讓錢堆親自安排了潞州府的事情,現在二賢莊人這麽多,到時候單衝一進潞州府,便會有人上報給錢堆的父親,到時候在安排暗中幫助單衝就是了,現如今的單衝這年紀了還是光棍一條,等他東山再起以後再取媳婦兒,黃花菜都涼了,沒事兒學人家老來得子,多沒意思。
所以玄世璟打算暗中幫襯單衝,讓他盡早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得了,別再折騰了,都折騰了小半輩子了。
對於單衝的事兒,錢家父子都十分上心,畢竟單家能算得上半個老主家了,現如今的二賢莊以前可是人家單家的,小錢對單家兄弟的印象已經模糊了,但是老錢,那可是跟著二賢莊風風雨雨過來的,算是兩代忠仆。
玄武樓的五樓,玄世璟窩在椅子中,背對著樓梯口,打開窗子,欣賞著窗外長安城春日的風光。
不過好景不長,到了傍晚的時候,天氣便陰沉了下來,看樣子怎麽也得下場小雨。
下雨好啊,窩在椅子中的玄世璟望著窗子外面的天色,都說春雨貴如油,這一場雨,能省了那些莊戶們不少功夫,雖說東山縣莊子上有水渠,有蓄水湖,但是不代表別的縣上也有啊,下些雨,蓄水湖的水位也能高上一些,反正蓄水湖的另一邊兒通著的是東山縣臨近的另一條河道,算是渭水的一條支流,等到湖中的水位將要過警戒線的時候,放放水就是了。
8更多精彩小說,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