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的府邸中,長孫衝疾步向長孫無忌的書房中走去。≥網
推開房門,隨後轉身將房門關上。
“爹,太子出了。”長孫衝面色之中略戴由於一絲焦急。
“爹知道。”長孫無忌一臉淡然的回答。
“爹,那您吩咐兒子去找長安城的商人說要提高藥材價格一事,豈不是白做了?這萬一被人查出來......”長孫衝說到此處,面色上的焦急再也忍不住的流露出來,只不過話剛說一半,便被長孫無忌打斷。
“為父教過你多少次,臨危不亂,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臨危,你急什麽。”長孫無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為父且問你,那東山侯,可是收購了足夠的藥材?”
長孫衝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太子殿下啟程之時,並未見有大批藥材隨行。”
“那不就得了。”長孫無忌說道:“至於你擔心事後被人查探出是咱們在背後透漏消息,無妨,為父已經派人將那傳遞消息的人妥善安置過了,他是不會出賣咱們的。”
“父親,太子殿下雖然沒有攜帶大批的藥材離開長安,可是據孩兒所知,此次前往遼東,太子殿下帶走了宮中大半的禦醫,同行的還有孫思邈道長,太子殿下親自前往遼東,帶的錢糧物資可不少,很可能會在沿途收購藥材。”長孫衝說道,事已至此,自家父親想要達到的效果,完全沒有預想中的那樣順利。
“衝兒啊,你倒是小看了那些商人們傳遞消息的度了,恐怕昨日一早你將消息透漏出去,那些藥材商人們,便開始行動了,商人趨利,十倍利敢違抗法度,百倍利則敢以命相搏,這次救援遼東,僅是長安所得善款便將近三十萬貫,這麽一筆錢財,不少商人,已經心動了,運往遼東的物資,無非是錢糧布匹藥材,衣食住行不可或缺,朝廷一時間去哪兒撥調如此多物資,更何況此次太子殿下前往遼東,可不光是為了遼東雪災的事情。”長孫無忌笑道。
“也就是說,現在最關鍵的,便是時間,商人們與太子的隊伍,誰能先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誰便贏。”長孫衝說道。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正是,不過此事還需做兩手準備,衝兒,從咱們府上撥出千貫,在長安城,低價收購能夠治療凍傷的藥材。”
聽到此話,長孫衝有些不解:“父親,現在長安城的藥材價格剛剛拔高,又怎能低價收購,更何況,您收購這麽多藥材作甚?”
“衝兒,咱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幫助太子,而不是真的要給太子使絆子,現在太子的隊伍已經離開了長安,長安的藥材商人們也在觀望,現在只要咱們府中出手,那些商人們心中便會認為,藥材的價格再這麽高下去,也沒什麽用,平白將貨物壓在手裡,可不是明智之舉。”長孫無忌笑道。
聞言,長孫衝恍然大悟,拱手笑道:“父親英明。”
“記得,收購完之後由府上派人立刻趕往洛陽,爭取在太子到達洛陽之前,在路上截住太子,將藥材交給他。”長孫無忌吩咐道。
“這樣以來,因為藥材的暫時緩解,太子殿下便會十分感激父親......”長孫衝若有所思的說道。
正在前往洛陽的路上的李承乾還不知道,自己的人滿大街的收購藥材,卻遭遇藥材價格暴漲,這背後的一切都是他的親舅舅在操縱。
洛陽,雲來樓。
洛陽城的諸多豪商今日齊聚一堂,但是等了好一會兒,
卻還是不見舉辦這宴會的人。 眾人在同一天之內都接到了魏王李泰的帖子,說是魏王李泰在洛陽成雲來樓設宴,宴請洛陽城諸多豪商。
商人們一看是魏王的帖子,心中都是百般思量,這魏王殿下好好的,宴請他們這些商人作甚?
而且,魏王不應該是在長安待著嗎?
李泰是最為受寵的皇子之一,但看這些年來一直未曾就藩便能窺得一二,洛陽城的這些商人們雖說是家財萬貫,但是對於權勢滔天的李泰,他們是得罪不起的,便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到了雲來樓。
“張兄,您看這魏王殿下,為何召集我等啊?”一商人拉了拉坐在他身旁的姓張的男子的衣袖,有些忐忑的問道。
張姓商人搖了搖頭:“我也不曾知道,但是老夫猜想,既然在坐的都是洛陽城的富商,估計這次,宴無好宴啊,定然是跟錢財有關了。”
眾人聽得張姓商人如此說,紛紛讚同的點了點頭,一李姓商人說道:“既然跟錢有關, 那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只希望,這魏王殿下的胃口,千萬別......”
“李兄慎言......”坐在李員外身邊的商人連忙製止了李員外的話語。
這魏王殿下將宴會設在雲來樓,這麽久都不曾現身,這周邊定然是布滿了他的眼線,說不定就是在看看自己等人對其態度如何,萬一這其中有言辭不當,那可就倒了霉了。
這些人倒還真是高估了李泰,李泰前兩日從長安走的匆忙,侍衛也僅僅是帶了五六人而已,一路日夜不停的奔波才在三日內到了洛陽城,這度,比之八百裡加急也不遑多讓了,到了洛陽到現在也沒來得及聯系洛陽的官員,哪兒還有多余的人手來監視這些人。
少頃,李泰才帶著杜楚客現身雲來樓,上了三樓,見眾人都已經到齊,李泰拱手笑道:“讓諸位久等了,本王也是剛到這洛陽城,給諸位帖之時還未安頓,也是匆忙整理了儀容,這才來見諸位,諸位,多多海涵。”
“不敢,不敢。”眾人見李泰到來,紛紛起身,又聽聞他如此說話,更是連稱不敢。
李泰入了席,坐於座,杜楚客作為李泰的門客,坐在了李泰的下。
宴會伊始,李泰並未直接了當的說出他此行的目的,僅僅是與眾位商人談論洛陽的環境。人文、特產。
酒過三分,菜過無味,眾人也漸漸的放開了些,雖說心中依舊惦記著李泰此行的目的,但言語之中,也是沒了剛開始時候的拘謹。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