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卻僅僅是姓周的站了起來。★
站了起來,才現四周似乎安靜的有點兒詭異,環視四周,卻現除卻自己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知道會有人來一樣。
這樣一來,即使這姓周的再傻,也想到了什麽。
“你們!”姓周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在座的幾個人。
“周大人,對不住了,可是咱們都勸過你啊......”趙大人搖頭歎息說道:“周大人又何必執迷不悟。”
“沒錯,周大人,你親手斷了自己的後路啊。”屋子外的聲音又傳了進來,隨後,房門便被推開,長孫衝帶著一群人,包圍了坐在軟榻上的眾人。
“長孫衝?!”姓周的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年輕人,隨後轉過頭來看著坐在一起的眾人:“你們昨晚便去找了長孫無忌?!”
“不是他們來找的我父親,而是我父親派了人去了他們的府上。”長孫衝說道:“周大人,你對自己狠起來,本公子都佩服的很啊,家產妻妾兒女全都送到了荊州,這是什麽來著?啊......想起來了,破釜沉舟,應該是這個意思吧,可惜啊,周大人你不是楚霸王。”
“長孫公子,今日不可能僅僅是來嘲笑周某人的吧。”姓周的一見如此,倒不如開門見山:“既然公子已經知道了,那為何還要與周某人說這麽多呢?直接動手啊?”
“周大人又何必如此自棄呢,周大人忠則忠矣,只不過是忠錯了對象,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長孫衝勸道。
“長孫公子何時信佛了,你也知道,我的妻兒老小全都在荊州,若是此刻我隨了長孫公子的願,那周某人的家人在荊州,豈不是要送了性命?”
“原來周大人擔心的是這個,可是周大人,荊王敗局已定,您覺得您的妻兒老小,還能在荊州太太平平的過下去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道理,周大人不會不懂吧,所以,照本公子來說,周大人現在,已經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哦,不對,昨晚上你還派人散播消息許下千金截殺東山侯了....這就麻煩了啊。”長孫衝皺著眉頭,撫著下巴說道:“這東山侯現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滿長安的勳貴都動不得他,周大人還敢捋這虎須,本公子掐指一算,周大人要倒大霉了,若是僅是造反,家人說不定淪落個流放,可是截殺東山侯.......漬漬。”
“哼,小小一侯爺,周某人連荊王的船都敢上,還會怕他不成!”姓周的不以為意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聞言,長孫衝大笑:“周大人,不知者無畏啊。”
“此話何解?”
“孫耀庭是什麽下場?周大人難不成比孫耀庭還位高權重?還是比孫耀庭,更得李元景的心?”長孫衝說道:“其實本來有沒有周大人這一人證,對於荊王殿下的事情的結果,是沒有一絲改變的,只是本公子想給周大人一個機會,周大人,又何須如此呢?”
“孫耀庭那斯,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因為為自己留的後路太多,才會被人抓了現形!”
“就算孫耀庭沒有為自己留後路,你以為玄世璟就真的沒辦法了?你們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麽之前李元景一直好好的,可是自從玄世璟這人回到長安城之後,李元景就坐不住了呢?”長孫衝說道:“荊王殿下能有今天,東山侯,功不可沒啊。”
在座的諸人聞言,心中皆是一陣冷汗。
長安城早有傳言,說十多年前東山侯在弘文館入學的時候身中劇毒是荊王殿下在背後動的手,先是買通了當年侯府的丫鬟,在玄世璟的飯菜中混了五毒的藥粉,後來在宮中,又買通了人找機會在東山侯的飯菜裡下了另一種毒藥,原本兩種沒有任何毒性的東西混合在一起,便成了劇毒。
這也是為何當年與東山侯一同吃飯的幾位公子沒有中毒的原因。
而年前玄世璟回到長安便與荊王李元景對峙,這似乎,是回來報仇了。
荊王在長安城的產業不小,結交的人也不少,難免會有一處半處的紕漏,可是即便是這一點點小紕漏,若是被人查出,順藤摸瓜,那背後的荊州,便不再是秘密了,當年晉國公手底下二賢莊人才濟濟,到現在都掌握在東山侯手中,這些事情,又怎麽會查不出來。
眾人聯想到了年前玄世璟因為與荊王李元景在太上皇的大安宮的那場鬧劇, 荊王在朝堂上這麽著急跳出來指責玄世璟,而陛下卻只是不溫不火的將玄世璟罰禁足於武德殿。
一個外臣,被禁足在了宮中,這也能叫懲罰嗎?長安眾人皆知,那武德殿是什麽地方,是魏王李泰的文學館,東山侯打小兒與魏王交好,禁足在宮中,還能虧待了不成?
這荊王殿下走到今日,竟然會是被一小小的東山侯給逼到了這個地步,事情鬧到了陛下那裡,陛下這才出手準備解決荊王這件事情。
這周大人聽了長孫衝的一番話,心裡也是在嘀咕,這東山侯竟然這麽厲害,平日裡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在暗中先是不知不覺的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孫耀庭,然後再是荊王,那自己派人截殺他的事情若是被他知道,那自己在荊州的一家老小........
完了,這回周大人已經完全絕望了。
“我該如何做,公子才肯保住我家人。”周大人看向長孫衝。
“什麽都別做,等到荊王被帶回長安的時候,等我通知,適當的時候諸位大人,出面做個證便是。”長孫衝說道:“不過,咱們空口無憑,本公子這邊還有幾分契約,希望諸位大人看一看,若是覺得沒問題,就在上面畫個押吧。”長孫衝笑著從袖中掏出一疊白紙,讓身邊帶著的師爺分給各人。
眾人一聽還要在契約上畫押,臉色順街也是有些晦暗不明。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啊,眾人心中不由得歎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