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李二陛下皺著眉頭聽著魏征的匯報,越聽心中越是生氣,前兩日一直忙著接待番邦的使臣,時至今日才空閑下來詢問一番在外就藩的皇子們回長安的狀況,沒想到一上來就聽到這麽多讓人怒火中燒的事情。
皇六子蜀王李愔,在封地狩獵無度,欺男霸女,欺壓百姓,毆打官員,回到長安之後仍舊不知收斂,四處惹是生非。
魏征林林總總的說了將近有一刻鍾的時間,全都是關於蜀王李愔的事情,李二陛下一掌拍在禦案上,怒道:“禽獸調伏,可以馴擾於人;鐵石鐫煉,可為方圓之器。至如愔者,曾不如禽獸鐵石乎!”
“陛下息怒。”魏征不鹹不淡的勸了一句:“如今蜀王殿下身在長安,而現在,長安百姓也對蜀王殿下頗有怨言,長安城乃天子腳下,陛下若仍對蜀王殿下放縱不加管教,恐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德義!”
“奴婢在。”德義躬身上前。
“傳旨下去,蜀王李愔,昏聵無道,毆打官員,殘害百姓,欺男霸女,縱獵無度,此罪大惡極之行,著令其封邑及國官之半,貶為虢州刺史,三年內,不得返回長安!”
“諾。”德義應聲。
“報~~~~”太極殿外傳來侍衛的一聲長喝,隨後一名羽林軍侍衛龍行虎步邁入了太極殿,行至殿中央,拱手抱拳躬身行禮:“啟稟陛下,吳王府錄事參軍求見陛下。”
“恪兒府上的人?傳!”
“是!”侍衛領命之後,退出了殿外,少卿,吳王府的錄事參軍走進了太極殿,一撩衣服的下擺,跪在了李二陛下面前。“”
“臣,參見陛下。”
“平身,是恪兒派你過來的?”李二陛下看向這錄事參軍。
“回陛下,不是,是殿下府上的長史拍臣前來宮中向陛下稟報要事的。”錄事參軍直起身子來,拱手回道。
“有何要事?恪兒為何不親自進宮?”李二陛下問道。
“回陛下,吳王殿下現在已經帶著長史大人前往蜀王殿下的府邸,吳王殿下聽說蜀王殿下在長安城中胡作非為,要帶人懲戒蜀王殿下,所以長史大人讓小的前來,請陛下移駕到蜀王殿下的府中,阻止吳王殿下。”錄事參軍說道。
“恪兒去了蜀王府?”李二陛下驚奇的說道:“何事讓他如此動怒?”
“吳王殿下聽說了蜀王殿下在封地和長安城中的所作所為,便覺得蜀王殿下的肆意妄為是他這個做兄長的沒有教導好蜀王殿下,於是便懂了怒,後來東山侯親自到了吳王府,說蜀王殿下對侯府的瓏兒姑娘意圖不軌,三番五次派人去騷擾瓏兒姑娘,所以吳王殿下......”
“這孽子竟然將主意都打到東山侯府去了!”李二陛下將手中的毛筆狠狠的慣在了禦案上:“德義,擺駕蜀王府。”
“諾。”德義躬身應道,隨後朝著殿外朗聲喝道:“陛下起駕~~~擺駕蜀王府~~~~”
此時的李恪和玄世璟已經帶著人來到了蜀王府。
“來者何人!”蜀王府的門房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平日裡跟著李愔囂張跋扈慣了,見府門前來了這麽多人,神色看上去便不是善茬,不由得跳出來詢問。
“稟報你家王爺,說吳王李恪,前來拜訪!”李恪陰沉著臉說道。
從下人的德行,便能窺得這主子的模樣,如今看蜀王府這些下人的嘴臉,李恪便知道,那禦史的折子裡,寫的還算是客氣的。
“吳王殿下?”那門房看向李恪的目光半信半疑。
李恪今日出門並沒有穿王服,而是一身尋常的青色的圓領皂袍,打扮的極為普通,本來在吳王府,也不必穿的如此嚴肅。
“愣著作甚,還不快去,怠慢了吳王殿下,莫說吳王,便是你在你們主子面前,也吃不了好處。”長史站出來對著蜀王府的門房說道。
聞言,那門房只能趕緊跑進府中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蜀王府的府門大開,一身王服的李愔帶著一幫丫鬟下人從府中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李恪,趕緊拱手行禮:“大哥,今日怎麽有空來了,快裡面請。”
此時的李恪看見李愔這副德行,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便燒了上來,對著身後的侍衛喝道:“愣著作甚,給我將蜀王綁起來!”
“是!”李恪身後的侍衛應聲過後,一擁而上,將李愔鉗製住,隨後,眾人進了蜀王府。
“大哥,你這是作甚!”李愔一見這架勢,心中有些發怵,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親哥哥,一見面就會吩咐手底下的人將自己綁了起來。
“你還有臉問!”李恪指著李愔,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在自己的封地上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知道,在封地上囂張還不夠,回到了長安還不知道收斂,你知不知道,長安城的禦史都把彈劾你的折子送到你大哥我的桌案上了,若是這折子被送到父皇那裡,你自己什麽下場你自己不想想嗎?!”
李愔一聽李恪說這話,臉上的冷汗霎時間冒了出來,立馬就服了軟:“大哥,大哥救我啊,父皇知道了,會打死我的!大哥,救我啊。”
“現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當初你在封地上胡作非為的時候怎麽不怕?到了長安到處惹是生非的時候想什麽了?!”見李愔這般慫包,李恪更是怒及,看了看旁邊的侍衛:“拖到後院去,給本王狠狠的打。”
“大哥,不要,大哥放過弟弟吧,母妃不是說,要你照顧我嗎?你不能打我啊!!”李愔哀嚎著,事到如今,蜀王府上的侍衛早就被李恪這陣勢給嚇住了,竟沒有一人上前阻攔。
立刻帶來的侍衛很是順利的便將李愔拖到了蜀王府的後院,有侍衛從柴房裡拿了長凳,兩名侍衛便將李愔摁在了長凳之上。
“在行刑前,大哥問你,是是不是還經常派人去玄武摟騷擾瓏兒姑娘。”李恪問道。
李愔聞言一愣,玄武摟的瓏兒?自家大哥怎麽知道這回事的?
“蜀王殿下可是忘了?玄武摟可是小侯的府上的產業,瓏兒,可是小侯的姐姐!”玄世璟說道。
“玄世璟!”李愔惡狠狠的看著玄世璟:“是你在背後告的狀!”
玄世璟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不是,這個鍋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