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玄世璟沒命的趕路,而長安城大安宮裡的太醫們的日子,也是不好過。
李淵自從那日裡李二陛下來大安宮清醒了這麽一回之後,意識就再也未曾清醒過,太醫院的諸多太醫吃喝拉撒都在這大安宮,時時刻刻的伺候著,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吊著李淵的命,一定到熬到東山侯將荊王殿下帶回長安才是,否則陛下一怒,太醫院的眾多太醫便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現在的李淵,與活死人已經沒什麽兩樣了,或許等到玄世璟帶著李元景回來的時候,一眾太醫還要用上最後的手段讓李淵蘇醒,只是這一醒,怕是太上皇最後在人間的日子了。
商州城,眾人皆用過了早飯,瓏兒也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了客棧,重新放在馬車上,一行人收拾妥當,便出了。
高峻陪同著老三走在前面,後面則是石虎在駕車,瓏兒騎著馬和常樂護衛在左右。
雖說老三是來護送的,但是高峻還是很謹慎的帶著老三走在前頭打前站,老三也不介意,怎麽安排怎麽來,沒有絲毫異議。
又是一路狂奔,玄世璟覺得這幾日自己一直處在一個緊張的氛圍當中,沒有絲毫的喘息,不過這次的任務,恐怕也容不得他喘息,找急忙慌的趕到荊州帶上李元景,還得馬不停蹄的回到長安,萬一這期間太上皇一個沒堅持住,那玄世璟可就是白跑一趟撈不著任何的好處,還會讓朝臣們,看了笑話。
玄世璟坐在馬車中,皺著眉頭思量著這回事。
這在路上一來一回最是耽誤時間,有什麽辦法能夠縮短這次的行程呢?
“侯爺!”玄世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驀然聽見外面瓏兒在叫自己,掀開馬車的窗簾,往車外看去,看到瓏兒正騎著馬走在馬車的旁邊。
“怎麽了瓏兒。”玄世璟問道。
“侯爺,剛才後面有人追上來,告訴咱們說秦嶺虎秦湛昨天晚上就帶著三十多號人進了鷹頭的地盤,現在恐怕正在前面埋伏咱們呢。”瓏兒說道。
“還真是賊心不死。”玄世璟說著,腦中突然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沒有繼續與瓏兒說話,玄世璟放下馬車的窗簾,坐回了車裡,努力的回想剛才那一瞬見的思緒。
“到底是什麽.......怎麽想不起來了呢?”玄世璟拍了拍腦袋,似乎這樣就可以讓那突然斷了片兒的記憶重新連回去一樣。
“秦嶺虎秦湛.......在前方伏擊......”玄世璟自言自語著:“伏擊.....想起來了!”玄世璟一拍手:“就是,我就說怎麽不對勁啊。”昨天秦湛埋伏了自己,今天又來埋伏自己,為什麽他總是在自己前面呢?先是因為長安城的飛鴿傳書,恐怕是前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那時候自己不過是剛離開長安半天左右,這飛鴿傳書的度比自己這麽蒙頭趕路要快得多啊。
玄世璟再次撩開馬車的窗簾,對著瓏兒說道:“瓏兒,傳令下去,減緩度,慢慢走,先不著急,把高峻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是,侯爺。”瓏兒應道,隨後一甩馬鞭,朝前面趕去。
整個隊伍的度不久便緩了下來,高峻將老三三人留在了前面,自己調撥馬頭,回到了玄世璟的馬車的旁邊。
玄世璟從馬車裡走出來,同石虎一起坐在了車架上,見高峻走過來,詢問道:“高峻,你知不知道咱們在荊州有多少人?”
高峻點了點頭:“僅是咱們莊子上出來的人,
便有人,剩下的,便是道上的朋友,與咱莊子上關系甚督的弟兄什麽的。” “可靠嗎?”玄世璟問道。
“自家兄弟,可以信,侯爺可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高峻問道。自家侯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詢問府上在荊州的人,定然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了。
“如今照咱們先現在這個法子,趕到荊州,還要抓捕李元景,然後從荊州再返回長安,太慢了,就算咱們來得及,不知道長安城宮裡頭那位能不能等得到,所以,也顧不得這麽多了,讓咱們在荊州的人動手吧。”玄世璟說道。
“侯爺的意思是讓荊州的弟兄們將李元景抓起來然後一路往長安送,中途與咱們碰頭?”
“正是,這樣一來,至少能省下一半的時間,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咱們府上在那邊的人能不能做成。”玄世璟說道:“那邊兒的人你了解多少。”
“這個倒是沒什麽問題,年前錢叔為了盯住李元景,我哥暗中跟在李元景後頭,一路跟到荊州去的,正是我哥一直往回在傳消息,有他在那邊,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高峻說道。
高源是錢來到長安之後,為了以防萬一,便寫信讓高源偷偷潛入長安在暗中盯住李元景,那日李元景匆匆忙忙逃離長安的時候,高源也跟了上去,只是事情生的突然,時間緊迫,高源也沒來得及給錢來支會一聲,一直到李元景出了城,高源才半路上找機會寫了封信拖人送回了長安。
而且李元景身邊兒的管家,也是高源在途中找機會策反了的。
正是如此,高峻才敢跟玄世璟說,這事兒沒什麽大問題。
“如此甚好。”玄世璟笑道:“既然這樣,咱們就不用著急趕路了,對了,高峻,離著咱們近的商會的聯絡地點是哪兒?”
“侯爺,是商州城,下一個地方,便是鄧州了,侯爺若是想傳消息,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咱們返回商州城。”高峻說道:“只有一些較大的聯絡點,才會養著來往各大聯絡點的信鴿,那些小地方,一般都是快馬送信的。”
“很好。”玄世璟笑了笑:“前邊兒秦湛不是還帶人等著咱們嗎?傳令下去,隊伍調轉馬頭,回商州,至於秦湛,哼哼,讓他在前邊兒等著吧,這幾天正好有空,該是找他算算帳的時候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