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就換一條路,既然暫且還找不到竇尚烈的死因,還有置他於死地的東西,那就從活著的人開始查。
“狄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啊,竇公子的死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邊牢房裡的兩個女子趴在牢房的大門上,目光殷切的看著狄仁傑。
“那天在畫舫上,你們可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狄仁傑看向兩人問道。
這問題,在帶他們回大理寺的第二天就問過了,只是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現在又問,狄仁傑也是想問問他們是否想起了那天晚上被忽略過去的東西,試試能不能問出什麽新的東西來。
狄仁傑查案,向來不主張動刑逼問,所以,將他們帶進牢房之中,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對他們動刑。
聽到狄仁傑的話,這五個人紛紛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一二三來,只能茫然搖頭。
狄仁傑心中暗自歎息一聲,還是什麽都問不出來。
這件案子還真是邪了門了,他就不信,什麽都查不出來。
狄仁傑這回來牢房之中,也是囑咐了他們兩句,給他們說了竇家人的態度,讓他們在牢房裡不要著急想著出去,出去更危險,現在該說的也說了,依舊問不出什麽來,也沒辦法,只能自己下手去查了。
歷來牢房之後,狄仁傑看了看天色,今天還與玄世璟在玄武樓有約呢,現在也該是時候去那邊了。
“你去停屍房,告訴仵作,讓他仔細查驗屍體,下午給我結果,現在我先出去一趟,無需讓人跟隨。”狄仁傑對著自己身後的隨從說道。
“是。”隨從應聲。
狄仁傑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便服,離開了大理寺,去了玄武樓。
玄世璟自然也記得與狄仁傑的約定,從皇宮之中出來之後,玄世璟直接去了玄武樓。
坐在玄武樓的五樓之中,玄世璟看著桌子上關於此案的記載,現在知道的東西並不多,所以即便是想推斷,也無從下手。
玄世璟想著,能對竇尚烈下手,還是在畫舫上,得有多大仇多大怨,若是與竇尚烈無仇無怨,就沒必要殺人了。
這樣的話,想要調查,就可以去查查與竇尚烈結怨的人,不過,數量可能不會少了去,竇尚烈是個紈絝子弟,背後是竇家,整天無所事事,鬥雞遛狗順帶著調戲良家姑娘的事兒,他都做過,做這種事兒,不與人結怨那才叫人間奇跡。
著重要查的,還是畫舫上的那五個人,他們的嫌疑還是最大的。
“來人。”玄世璟喚道。
在樓梯下面候著的小廝聽到玄世璟的聲音,走進了五樓之中。
“公爺。”小廝拱手行禮。
“前天玄武湖上發生的案子聽說了嗎?”玄世璟問道。
小廝點了點頭,應聲道“回公爺,聽說了,這兩天咱們這邊過來吃飯的食客都在議論這件事兒呢,小的多多少少也留意了一些。”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天晚上玄武湖可還有這麽多人呢,這事兒捂不住,而且,竇家那邊也沒有要保密的意思,所以,連帶著死者的身份,也在長安城傳開了。
死了個竇家的少爺,這話題足夠有議論性,而且竇尚烈的名聲也不怎麽好,他一死,倒也有不少人稱頌,說是老天有眼,終於收了這禍害。
“關於竇尚烈的死,在這邊都聽到些什麽消息?”玄世璟問道。
有的時候,酒樓還真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
“回公爺,都是些市井消息,坊間傳言,有的說是竇尚烈得罪了人,人家巴不得他死,還有的提起了以前的舊事,
說竇尚烈搶了誰家的姑娘,再就是那些富家子弟在風月場所爭風吃醋砸錢的事兒,不少事情都有竇尚烈的身影呢。”小廝說道。玄世璟點了點頭,這特麽的才是一個紈絝大少的標準生活,教科書一般的奢靡。
“那那天晚上在畫舫上的另外幾個人的身份,可有人談論?”玄世璟問道。
“那船家一直都在玄武湖乘船,那是他的活路,玄武湖不少船夫都認得他,是個老實人,再就是聽他們說,跟竇尚烈在一起的兩個姑娘,是長安城惠鳳樓的,那天竇尚烈包了船,從惠鳳樓帶了兩個姑娘出去。”小廝說道。
玄世璟摸了摸下巴, 船上五個人的身份現在是知道了,兩個惠鳳樓的姑娘,一個在玄武湖靠撐船吃飯的船夫,兩個竇家的仆人。
竇尚烈的死,這五個人的嫌疑是最重的,所以要排查,就要先查這五個人,看看這五個人與竇尚烈之間曾經是否有過什麽恩怨情仇之類的,要是與他們當中的人結過怨的話,無疑便是這件案子的一個突破口。
“安排幾個人,去打聽一下這三個人的消息,船夫,還有惠鳳樓的兩個姑娘,重點查查他們三人與竇尚烈有沒有結怨。”玄世璟說道。
“是。”小廝應聲。
玄武樓不僅僅是單純的酒樓,更是玄家在長安城的消息來源之一,這玄武樓之中的小廝,也都是錢堆精心挑選出來的,安排在樓中,表面是小廝,實際上要做的事情也不少,不然玄世璟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將這事兒交給一個小廝去做。
小廝剛剛下樓,沒一會兒,便又上來了。
“公爺,狄大人來了。”小廝躬著身子說道。
玄世璟正在想這件事兒呢,聽到狄仁傑來了,點點頭,讓小廝將人請上來,這案子的細節,還是要問狄仁傑。
狄仁傑上了五樓,見到了玄世璟,行禮過後,玄世璟示意狄仁傑坐下聊。
“一天過去了,可有什麽新的發現?”玄世璟問道。
狄仁傑搖了搖頭:“暫且還沒有,牢房裡關著的五個人,什麽都問不出來,船上的東西也都驗看過了,沒有什麽可疑之處,說竇尚烈是中毒死的,可是船上的東西,都沒有發現有毒,今日去大理寺的時候,在大理寺的門口,見到了竇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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