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松貢讚到現在還沒有想到祿東讚是打算把自己賣了,若是他強硬的不同意祿東讚的說法的話,等待他的,將是被送到大唐長安請罪的後果。
但是就如同祿東讚的下屬所說的那樣,不與大唐之間停戰,還能怎麽樣呢?
自己帶人去救援論欽陵?無異於找死。
李敬玄那個蠢貨已經被那個從安北都護府過來的玄世璟送回長安城去了,現在唐軍在河西的大軍已經換了主帥,隴西還有個李靖,接下來這仗,兵力懸殊之下,怎麽打?即便吐蕃有地形優勢,唐軍打不上來,但是就這麽對峙著,著急的可不僅僅是大唐。
大唐國力強盛,總比他們吐蕃這窮地方要能耗下去的。
僅僅一個李靖,就足夠讓貢松貢讚頭疼,好在先前有個李敬玄,但是現在,李敬玄走了,來了個玄世璟,這家夥在熊津的戰績他是聽說過的,年紀輕輕,滅了高句麗,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若是他與李靖在隴西聯手對付他,那他可就危險了。
這邊祿東讚打算與大唐講和,而東面也是打的熱火朝天。
薛仁貴領兵先是滅了高句麗和百濟想要復國的叛軍,劉仁軌到了卑沙城領了水師之後,在白江口一舉滅倭國的水師船隊,倭國退出了這場戰爭,也正打算派遣使者前往長安。
程處默和李恪帶兵已經打到了新羅的本土,如今的新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程處默和李恪在地面上,而劉仁願的水師則是在海面上,封鎖新羅的水師。
倭國水師被劉仁軌打殘,也知道在這場戰爭之中,他們是得不到好處的,所以也就撤兵了,倭國一退出,新羅便是孤立無援了,照這麽打下去,新羅必定要亡國。
所以,新羅這邊也是一邊抵抗,一邊往長安送請罪的折子。
那位倭國的女皇上位之後,年紀大了,加上是第二次坐在那個位子上,也是整個人都飄了,以為和新羅一同在熊津鬧事,能得到好處,連她也沒想到,大唐會這麽強硬,甚至不惜東西兩線作戰也要打這場仗。
只能說,大唐年青一代的將領,火氣也不小,脾氣也很暴躁,就是要打得你抬不起頭來。
弄到現在,一點兒便宜沒佔到,國內的水師還損失了十之八九,弄的國內現在怨氣衝天,那位女皇自然是要關心一下國內的事情,不然她的位子可坐不安穩。倭國的水師船隊才剛剛離開港口,也不過一天的時間,在海面上就遇到了大唐的水師。
“將軍,前方發現倭國的船隊。”
劉仁軌轉過身,爬上了樓梯,朝著手下報告的方向遠遠望去,果然發現了遠處隱隱約約的船隊影子。
“看來打的還是不夠疼啊。”劉仁軌冷笑道:“圍上去,打!”
“是!”
隨後,劉仁軌船上的旗兵開始揮舞手動的旗子,向周圍的船傳遞劉仁軌的命令。
那是倭國前往大唐的使節的船隊,在劉仁軌的人發現了他們之後,他們自然也見到了大唐那浩浩蕩蕩的水師軍隊。
“大人,前方發現了大唐的水師船隊,咱們怎麽辦?”使者船上的人詢問道。
“靠近過去,告訴他們,咱們沒有惡意,咱麽是前往長安的使節團,他們不會攻打咱們的。”使者說道。
“是!”
兩支隊伍逐漸的靠近,還沒等倭國穿多少釋放信號,劉仁軌這邊就已經下令開始讓船上的床弩手都瞄準對方了,一聲令下,強弩直接飛射向了倭國使節的船隻。
劉仁軌在河西被李敬玄氣得不輕省,到了卑沙城帶領水師,幹了老本行之後,把心裡的這股子怨氣都發泄到了倭國水師的身上,
現在劉仁軌才不會管對面是什麽身份的倭國人,只要是倭國人,打就是了。而且,眼前的倭國人的船隻數量明顯比大唐少太多了,在戰場上欺負弱小這種事兒,誰都樂意乾,這可是戰場,對面的可是敵人,敵人弱小,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了。
倭國這邊剛要對大唐的船隻發送信號,但是卻是被唐軍的一陣弩矢給打的暈頭轉向。
明明自己這邊已經示好,主動靠近他們了,為什麽他們還要打?
倭國的使節躲在船艙之中不敢露面,只是吩咐下面的人趕緊給唐軍發旗語,哪怕掛上白布也成。
他是使節,他的任務就是保住性命,然後到長安城去見大唐的皇帝, 為倭國請求和平。
“將軍,對面掛上了白旗,而且,對面的旗語說,希望不要打了,他們是前往大唐的使節。”劉仁軌的副手說道。
“本將沒有看到他們的白旗,也沒有看到他們的旗語,先打一打吧,不過,留住他們使節的船隻。”劉仁軌說道。
“是!”
劉仁軌的副手知道,自家將軍這是要殺一殺他們的威風。
想打就打,想停戰就停戰,特麽的這是要大唐聽你們的還是你們要聽大唐的?
大唐被挑釁的太多了,每回大唐的處理,幾乎都是得讓軍方的人心裡窩著一口氣,所以當兵的,一聽到使節兩個字,對於這種身份的人,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唐軍的攻勢並沒有停下來,劉仁軌的命令傳下去之後,唐軍這邊的攻擊特意避開了使節所在的船隊,到最後,倭國使節團的船隊,也就僅僅剩下了一艘船,這艘船,被劉仁軌的船隊包圍了起來。
劉仁軌這才露面。
“聽說你們是前往長安的使節?”劉仁軌站在船上,靠在甲板上的女牆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倭國船隻上的倭國使節。
若是往日,被人這樣對待,倭國的使節早就端出架子,斥責唐人無禮了,但是現在他們的膽子都被嚇破了,哪兒敢說一聲不字。
“正是。”倭國的人操著一口不怎麽流利的大唐話回應道。
“怎麽,你們倭國是不想打了?”劉仁軌笑道:“本將軍還沒盡興呢,停戰作甚?你們倭國不是挺囂張嗎?看新羅在熊津攛掇著高句麗和百濟那些余孽鬧事,你們也想分上一杯羹,現在想退了?哪兒有這等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