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和百濟被滅國之後,這裡就成了大唐的熊津,薛仁貴就在這邊,不斷的經營著這一塊地方,開墾荒野,把荒地都變成了良田,收成上來了,稅收自然也就有了,都護府建造的糧倉被堆得滿滿當當的,這才成了他們攻打新羅的資本。
一邊消耗著熊津這邊的糧食,一邊從大唐中原地區調度糧草過來。
不管怎麽說,準備要充足,即便是最後用不了再運回去,或者書囤積在熊津這邊,寧濫勿缺,這就是打仗。
“現在若是新羅人出城背水一戰的話當然好,但是奈何新羅人不願意啊。”李恪無奈笑道。
實在是先前新羅人被他們給打怕了,打仗的手段層出不窮,還有火藥這等利器,一旦炸開,最慘烈的,連個屍體都找不到,新羅人能不怕嗎?
但是現在城中的新羅人不知道,程處默和李恪軍中的火藥早就已經用盡了。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他們也不會出城迎戰了,實在是怕了,他們現在隻想想辦法把使節送出去,然後到長安,求和,哪怕付出再多代價都成,只要新羅不亡國,總有一天能恢復過來了。
金家還想要坐在新羅的王位上。
若是新羅亡了,那他就成了亡國之君,而亡國之君的日子,可不好過,看看高句麗和百濟的國君的下場就知道了。
不,高句麗那個時候是泉蓋蘇文掌權,他算不得國君。
但是沒有國君之名,也已經有國君之實了。
“真是想不通,如今大半個新羅都已經被咱們給打下來了,他們還龜縮在城中,還有什麽意義?”程處默撇了撇嘴說道。
“這不一定,他們還在想別的辦法呢,這幾天不知你發現沒有,他麽開始試圖要出城,似乎是想要送人出來。”李恪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想派遣使者與咱們接觸,而後讓使者到長安城去,請和。”
“然後呢?”程處默問道。
“請和之後,若是長安那邊同意了,這仗自然就打不下去了,新羅也就不會亡,咱們打下來的城池,他們自然會換回去,到時候新羅除卻損失一些錢財美女什麽的,城池還是他們的,土地還是他們的。”李恪說道。
用金銀錢財換取城池,長安那邊多半會同意的吧?即便是太子殿下不同意,朝中的大臣也會勸說他同意的。
“這不成!”程處默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已經打下來了,哪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咱們把金城打下來的話,那金城當中的東西,自然也是大唐的,還用他們去換?”
程處默這話說的就很有思想了,打下金城,這才是對大唐利益最大話。
這樣的話,新羅亡國,三韓半島徹底改名叫做熊津半島,全都劃分到熊津都護府之中,到時候,恐怕熊津都護府也要改名了,從河北道獨立出來,改為熊津道了。
大唐十三道變成十四道,這是開疆拓土!貞觀朝的又一次重大的開疆拓土的行動。
“那咱就在他們的使者逮到機會行動之前,把金城給拿下來。”李恪說道。
他也樂意看到新羅亡國的結局,他作為一個王爺,這是第一次正式的帶兵出征,若是能為大唐立下功勞,那是再好不過的,至於太子猜忌什麽的,李恪對於李承乾,還是有信心的,如今,李承乾在那個位子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誰也動搖不了,他樂得做個賢王,若是需要,他可以帶兵出征,若是沒有戰事,他輔佐太子上朝理政,將來也能青史留名。
“那咱倆得想個好辦法才成。”程處默說道。
程處默作為主將,
圍著金城,既想將金城拿下來,又不想讓自己手底下的將士損失太過嚴重,所以,還是老套路,想辦法,智取。也只能好好的想辦法,強攻金城,代價太大。
或者他們在這裡繼續圍著,打消耗戰,或者是等新的一批火藥送到他們手裡,這樣的話,強攻進城,就多了幾分勝算,少了幾分損失。
程處默和李恪在打新羅的時候一路推進,而薛仁貴則是在後方,佔領了城池之後,開始善後,然後調度大軍的糧草,平定戰後地方上那些不穩定的因素,尤其是剛打下來的新羅的那些地方,時不時的就會有叛亂, 然後薛仁貴在後面忙著平亂。
可以說這邊有了薛仁貴,所以推進才能這麽順利,薛仁貴對於熊津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至於劉仁願,接到劉仁軌的消息之後,就開始帶領著自己麾下的水師朝著倭國出發,劉仁願也覺得,攻打倭國本土,這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不能錯過。
所以劉仁軌一邀請,他就去了。
當然,他是從白江口那邊過去的,在路上也遇到了倭國的使者,沒有打理他們。
從登州到卑沙城,再從卑沙城到白江口,再從白江口到倭國,或者是從新羅到倭國,海面上的航線都是有定數的,這是無數的人走過的航線,開辟出來的航線,所以在海面上遇到的幾率,還是挺大的,而且劉仁願的水師人數也不少,浩浩蕩蕩的,當倭國使者的船發現他們,肯定是要靠近他們尋求幫助的。
在見到劉仁願的水師船隊之前,他們已經當了幾天的野人了,在小島上過了幾天“孤島求生”的日子。
劉仁願避開了他們,這讓倭國的使者徹底的絕望了,他們只能一邊不停的找小島停靠補給,一邊沿著熟悉的航線朝大唐出發,使者可不敢忘了自己肩膀上的使命,可以說倭國的存亡,就擔在他的肩膀上了。
在海面上航行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終於登陸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哪兒,只能操著一口不怎麽流利的大唐話,跟當地的百姓問路,而後找到驛站,尋求幫助,往長安出發。
大唐這邊的驛站對於外國來的使節還算是客氣的,也幫著倭國的這些人前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