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王禹來到了玄世璟的房間。
“怎麽,有消息了?”玄世璟走出內間來,見到了王禹。
住在客棧之中還是有些不怎麽方便的,即便是客棧最大的房間,也滿足不了玄世璟的要求,所有他們住在客棧,就只能多包下幾間房間,至少他們住的房間周圍是安靜的,也不用怕隔牆有耳什麽的。
他們住在這家客棧消息反正也是瞞不住。
“長安那邊,王家的三公子王貴回了琅琊,他自從回了琅琊王家之後,王家便閉門謝客了,看上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回來的,在琅琊沒有待多久,王貴就啟程要來登州了。”王禹說道。
“擺明了王家這是在登州有事兒啊。”玄世璟笑道:“急匆匆的從長安趕到琅琊,又從琅琊到登州,他說不清。”
“公爺,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王禹問道。
“既然知道了王貴來琅琊,就先盯著王貴。”玄世璟說道:“看看他來登州,是想來幹什麽。”
玄世璟記得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王貴,所以說,即便是兩人在街上迎面遇到,也不會認出對方來吧。
王貴或許不認得玄世璟,但是玄世璟能不能認出他來,這可就不好說了。
“是。”王禹說道。
“還有一事。”玄世璟腦中靈光一閃,叫住了正要走的王禹。
“公爺請吩咐。”王禹拱手說道。
“現在登州城中的錢莊還能不能往當中安排人手?”玄世璟問道。
“公爺想要誰去?”王禹說道。
“我親自去。”玄世璟起身在房間之中來回踱步:“你也說,王家不比鄭家,因為有了鄭家的事兒,王家肯定會更小心謹慎,若是我不親自到錢莊之中去,有些細節就摸索不清楚,單單憑借百騎司的人,雖然能夠打聽得到消息,也不會讓他們懷疑,但是始終能夠揣摩到的東西有限,靠著消息轉達,這樣可不成,所以,還是得我親自走一趟。”
“下官盡力吧,這個時候再往錢莊安排人的話,肯定會讓他們起警惕的。”王禹說道。
“盡量安排。”玄世璟說道。
“是!”王禹應聲道。
王貴到登州,奔著錢莊來的,他是來撲火的,玄世璟就偏偏要進入這團火之中,先前是從外頭往裡面看,現在玄世璟決定從裡面往外看,玄世璟這回是想自己親自到錢莊裡頭去看看了,哪怕是在錢莊之中當個夥計也成,至少能夠從內部看到外面所看不到的東西。
王貴的確是快馬加鞭的從琅琊趕到了登州,王家能在登州的錢莊之中動手腳,在登州肯定是也有很大的生意。
百騎司的人在玄世璟來登州之前,就已經將這些事情都調查清楚了,玄世璟在登州的這兩天,都是在看百騎司送來的這些東西。
也得虧百騎司的人提前調查了,玄世璟提前看過了.......
“夫君,夜深了,先歇下吧,等明兒個再看也不遲。”晉陽說道:“登州的事情,比洛陽的事情要難多了,肯定是不能急於一時的,既然王貴已經來到了登州,那就更不用著急了,依臣妾看來,他來咱們不怕,就怕他不來,因為他來了,就要做事情,現在他的行蹤已經被百騎司給盯上了,一旦他要做事情了,害怕百騎司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嗎?”
“說的也是啊,不過,至少要把王家的事情,提前都了解透徹了,這個王家相對於鄭家,不好對付啊,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消息這種東西,傳的比人行走都還要快。
”玄世璟無奈笑道。長安城那邊消息一走漏,五姓七宗,幾乎都行動了起來,這些日子,百騎司也是不斷的在增派人手在這件事兒上,不僅僅是登州這邊,還有別的地方,甚至是長安城之中,因為有動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百騎司的人要盯著他們,哪兒會不耗費人力物力呢?
但是所耗費的,比起查錢莊所追繳回來的,九牛一毛,所以這事兒做的還是值得的。
而且,不給百騎司做這些事情,那養著他們還能有什麽用處呢?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就是百騎司存在的價值,有這樣的事兒給他們忙,他們也是樂得去忙的,要是沒有了存在的價值,百騎司的人那才叫危險。
“是啊,所以妾身才說,接下來的事兒,也就不著急於一時了。”晉陽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玄世璟的身邊:“雖然早些了事,咱們能夠早些回到莊子上,但是擺在眼前的,就是要跟他們鬥智鬥勇,這趟渾水,咱們既然已經身處其中,就不怕再渾身濕個透了,得把這些魚全都給撈起來,這是件長久的事兒,所以,夫君要更加多注意身體才行。”
玄世璟放下手上的這些消息,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攬著晉陽起身:“好,為夫聽你的,咱們就別耽擱了。”
“夫君你.......沒個正形。”晉陽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
百騎司的人辦事的效率玄世璟是見識過的,在玄世璟給王禹下了命令的第二天,王禹便又來拜訪玄世璟了。
玄世璟進錢莊的事兒,算是成了,錢莊那邊,給他謀了個夥計的差事,王禹跟玄世璟說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的,好好的一個公爺,去到錢莊裡當夥計,這能成嗎?
玄世璟倒是樂得接受這樣的身份,越是不起眼就越好。
因為王家的人估計怎麽都想不到,玄世璟一個國公爺,會變成登州城錢莊裡的一個夥計,就是為了查他們。
“什麽時候過去?”玄世璟問道。
“明天就成。”王禹回應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可能要委屈公爺您了,百騎司的人雖然在錢莊之中,但是卻不能跟您有太多的接觸,到時候,就只能看您自己了。”
玄世璟聞言,點了點頭:“這我知道,錢莊之中的人,一切照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