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撫須頷首道:“兕子說的是啊。”
李二陛下在位期間,將大唐從弱小變得強大,幾近走上了巔峰,而李承乾繼位,從如今的苗頭來看,勢必要再讓大唐更進一步的,現如今,李二陛下還在看著大唐呢,又何必心急呢?
晉陽在書院陪著李二陛下和長孫逛了許久,午飯也是在書院裡用的,到了下午的時候,長孫在書房裡等著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則是在文學院之中給學生們上課,晉陽帶著人回了玄家大宅。
事情也已經跟自己的父皇母后通過氣了,接下來就是針對鄭家的商會的問題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晉陽可以做君子行徑,但有是有,她也可以不是君子,而是女子。
可千萬不要小看女人家的記仇。
“來人。”晉陽坐在書房之中,將一封已經幹了墨跡的信裝進了信封之中。
書房外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這封信送到長安玄武樓,親自交到錢堆的手上。”晉陽吩咐道。
那人上前接過信奉,躬身行了禮,退出了書房之外。
動了玄家的人,還想要裝作沒事兒,玄家的底蘊是不如鄭家這樣百年延續下來的大家族,但是實力可不必你們家弱,玄家的人,也不能就這麽被人欺負了去。
大理寺這邊自從狄仁傑接了戴胄的班之後,整個大理寺上上下下的風氣都不一樣了,以往都是懶懶散散的模樣,現在誰不是一副精乾的模樣?
有什麽樣的上官就有什麽樣的下屬,當初戴胄在的時候,戴胄作為一根老油條,整天就想著怎麽躲事情,讓自己平平安安的走到仕途的重點去了,上官不辦事兒,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推來推去,懶懶散散的。
但是狄仁傑不一樣,狄仁傑年輕,有衝勁兒,掌管了大理寺之後,他的這股子衝勁兒是能夠帶動其他人的,底下的人見上頭的人都這麽幹練,自己還敢偷懶嗎?
就算是想要偷懶,上官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大理寺的風氣可謂是煥然一新了。
這也是為什麽狄仁傑這麽快就能被李承乾所看重的原因,之前的狄仁傑在大理寺查辦那些舊案子,也只是引起了李承乾的注意而已。
現在李承乾樂意用這些年輕有經驗的官員,就是為了他們身上的那股子衝勁兒。
朝堂上多是開創貞觀盛世的老臣,要想將這股子勁頭持續下去,老臣可在一方平衡朝堂,而新鮮的事情,需要有乾勁兒的年輕人來。
當然,朝堂上也少不了像許敬宗和李義府這樣的官員,這樣的官員皇帝可以利用,也可以信任,但是不可以倚重,李承乾分的也是清楚的很。
至於許敬宗在洛陽的事兒,自有百騎司在暗中看著他呢,李承乾的目的也達到了,一來是將不少世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許敬宗的身上,二來,看看許敬宗這個人,到底能不能給皇帝辦事兒。
結果是讓李承乾欣慰的,這個許敬宗,是個聰明人,還是能夠拎得清的,
大理寺,狄仁傑的書房。
這書房原本是戴胄的,戴胄退休之後,收拾東西走人了,這裡就成了狄仁傑的地盤了。
戴胄也是終於熬到頭了,熬到了狄仁傑能夠獨當一面,然後把大理寺安心的交給了他。
戴胄在皇帝面前極力推薦狄仁傑,狄仁傑這才能夠這麽快就上位,這當中,戴胄和玄世璟功不可沒。
狄仁傑可是玄世璟在玄武樓吃飯的時候撿到的人才來著。
戴胄在朝堂上舉薦狄仁傑的時候,可是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
因為當初狄仁傑在大理寺清查案子的時候,
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有些案子為什麽積攢了下來大理寺沒去辦?就是因為這當中涉及到了權貴、世家,大理寺不好下手。但是狄仁傑沒有這個估計,他的眼中就只有大唐的律法,甭管你是世家還是權貴,在大唐的律法面前,都得給我乖乖的低頭。
朝中不少人不喜歡狄仁傑,覺得他這個人太不知道變通。
但是李承乾不這麽認為,大理寺是什麽地方?那是大唐的刑獄所在,要是連大理寺都不能秉公執法,那大唐律法的威嚴,誰來維持?
因此,狄仁傑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狄仁傑也沒讓李承乾失望過。
“大人。”書房的們被敲響:“東山縣縣衙送來的案子卷宗,說是他們辦不了了,要移交到咱們這兒來。”
“讓人直接送到我書房裡吧。”狄仁傑在書房之中說道。
“是。”外頭的人應聲。
很快,書房這邊來人了。
馮浩親自將案子的卷宗送到了狄仁傑的書房。
“下官參見狄大人。”馮浩走進來之後,手捧著卷宗還有封存好的證據,躬身行禮。
“馮大人無需多禮。”狄仁傑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來到了馮浩面前。
“狄大人,這是東山縣發生的一起案子的卷宗,是有關於鄭家派人綁架玄家大小姐,東山縣破廟殺人滅口放火,加上前幾天鄭家派人到莊子上想要對客棧證人下手的案子的所有案情卷宗,還有犯人的供詞以及證據,請狄大人過目。”
這件案子不算是小案子了,就算不涉及到鄭家和玄家兩個家族,狄仁傑也會重視起來。
“馮大人快將這些案宗證據全都放下,本官今天會連夜處理。”狄仁傑說道。
“如此,下官就先代東山縣百姓以及主家玄家,多謝狄大人了。”馮浩說道。
馮浩如此說,那就是還承認,他依舊是玄家的人,即便是做了官,也是東山縣的官,玄家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馮浩兢兢業業的做官做了這麽多年了,依舊是東山縣的一個小小的縣令,他想守住東山縣,守住他們親手變成現如今這般模樣的莊子。
馮浩才是真正的看著東山縣一點一滴的變化的人,從荒蕪到正常,從正常到繁華,二十幾年,幾乎是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先給那片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