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走在花園中,意外的遇到了李世清,現在應該叫做玄世清了。
“表弟。”玄世璟招呼著,向玄世璟這邊跑了過來。
玄世璟停下腳步,看著玄世璟:“何事?”
“表弟不要這麽疏離嘛,你我是表兄弟,應當多親近親近才是,最近表弟在忙什麽呢?”說起自來熟,在玄世清身上還真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個詞的意思。
不過玄世清這麽一問,玄世璟也突然好奇了起來,大唐像玄世清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在做些什麽?按理來說這個年齡正是上私塾的時候,玄世璟盒長安城的勳貴子弟們一同入學弘文館,可是這畢竟是特例,因為按照玄世璟的年齡是進不了弘文館的,弘文館的學生一般都是十幾歲的。
玄世璟打量了一番玄世清,府上也沒有人來稟告說玄世清正在上學什麽的啊,那他住在侯府一天天的都在做什麽呢。
“我自出了正月便在弘文館入學。”玄世璟答道,又問道:“不知表哥都在忙些什麽。”
“唉,我還能忙些什麽,我娘親給我請了個先生,天天把我關在院子裡讀書,我好不容易才出來透口氣,這不就遇上表弟了嘛。”玄世清笑著答道。
原來是請了先生,玄世璟倒是忘了這回事了,有錢的大戶人家不都是請了先生來府上教導自家孩子,而在外面上私塾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日後中了恩科,也就是朝堂上所謂的寒門士子。
“不過表弟你還真是厲害,竟然去了弘文館,聽說弘文館裡的先生都是德高望重的文學泰鬥,而且弘文館只收權貴子弟,表弟小小年紀竟然就能進弘文館,可見陛下是多麽恩寵你。”玄世璟感歎道,心中挫敗,自己怎麽就沒那個命數呢:“對了,表弟,聽說你過年的時候還在府上遇刺了?”
“恩?”玄世璟不解,玄世清怎麽提起這回事兒了呢?
“我是聽下人們傳,說大寶二寶神勇的擒下了刺客。”玄世清撓了撓頭笑道。
原來如此,從大寶二寶在侯府安頓下來,玄世清就一直有想法也想養隻老虎什麽的,在聽說玄世璟養的老虎還能擒住刺客之後,這種想法就越來越強烈了。
“表弟,聽說這刺客還有三個留在府上,我怎麽沒看到呢?”
“你找這刺客做什麽?”玄世清好奇的問道。
玄世清一頓,隨後尷尬的笑笑:“我好奇啊,就是想看看。”
玄世璟也笑笑,說道:“這三個人現在被扔到莊子上做苦力去了。”
“這樣啊,那我豈不是看不到了,哈哈。”玄世璟乾笑,隨後說道:“我差點忘了,我出來的時間若是長了,娘親會找我的,表弟,我先走了啊。”說完,玄世清轉身向他的院子跑去。
看著玄世清離去的背影,玄世璟神色有些複雜,玄世清好端端的怎麽提起刺客的事情了,莫非那刺客跟他有什麽關系不成?
搖了搖頭,玄世清還只是個孩子,怎麽會扯上這種事情,但若沒關系,玄世清怎麽會來打聽這回事呢。玄世璟仔細的思量著。
“小侯爺,您怎麽站在這兒啊。”
正在思考中的玄世璟抬頭一看,原來是祥叔。
“祥叔。”玄世璟打了聲招呼,說道:“我正要去我娘親那裡,剛剛在這遇到了我表哥,便聊了一會兒。”
玄世璟想起來,那天晚上,還是祥叔出手幫忙來著,問道:“祥叔,最近可有在關注那三個刺客?”
祥叔點了點頭:“吩咐莊子上的人盯著呢,
只是現在還沒有動靜。” “還真沉得住氣。”玄世璟自言自語。
祥叔一笑:“若我是他們,也能沉得住氣,這事兒越急越容易露出馬腳,侯府雖然在朝中無權無勢,但是不代表侯府就可以任人欺凌,更何況最近二賢莊那邊來了一批人,他們自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經祥叔這麽一說,玄世璟也覺得祥叔說的有些道理,比耐心嗎,那就耗著吧。
“祥叔,你在府上,偶爾注意點我這個表哥,剛剛他似是有意無意的打聽刺客的事兒。
“若是表少爺,這倒不可能,不過若真是這樣,恐怕要注意的就不是表少爺,而是您的表叔表嬸了。”祥叔說道。
玄世璟皺著眉頭,若這事兒跟玄臨道有關,那他到底想做什麽呢?綁了自己對他們一家有什麽好處?
“也許他只是好奇,不經意間問問而已。”玄世璟說道:“咱也沒必要草木皆兵的,平日裡留意以下便可。”
祥叔捋了捋胡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後應道:“曉得了。”
“祥叔,我表叔可是為我表哥請了夫子來府上?”玄世璟問道。
“正是,只不過這是他們的自家事,所以我們就未曾與小侯爺提起過,還有一件事,表老爺最近經常不在府上,府上的人在長安城的酒樓裡看到過他,好像在與一些達官顯貴交往著。”
玄臨道這一舉動倒是應了鍾子朔所查出來的信息,玄臨道一家子來長安城定居,果然是要為李家重新尋找靠山, 至於為什麽李家那麽一大家子人非要玄臨道和李氏過來,恐怕就是看中了玄臨道是玄世璟的表叔這一回事,雖然玄世璟年幼,但是畢竟是個侯爵,又深受帝寵,與玄臨道沾親帶故,借著侯府的光,與長安城的顯貴們打起交道來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幾分底氣,若是派了其他人過來,先不說李家原本與趙王府親近,就是平白無故的來了,又如何快速打入長安城的勳貴圈子呢。
不過細想下來,李家這一舉動確實也是情有可原,若是李家的嫡子來長安,難免讓人家覺得李家是看人家趙王去了安州,庇護不了他們,然後另尋靠山,有些人走茶涼的意味,而玄臨道一家就不同了,不是李家的嫡系,又與長安城宣威侯沾親帶故,外人不知道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玄臨道一家來長安,結交權貴,平常人看了只會認為這是平常的走動罷了。
“無需理會這些。”玄世璟笑道:“他們所結交的不過是些新貴,若是當年與陛下一同從行伍中出來的勳貴們,肯定不會理會他們的,雖然父親已經去世,但是面子上保全一下他們之間的情誼是有的,所以他們知道我表示一家是什麽樣的人,也自然而然不會與表示一家有來往。”
玄世璟說道的不錯,大唐最為重視品德,當年玄臨道與李氏的一些事情,明裡暗裡在現在的長安城高層勳貴之間都有流傳,雖說多多少少的有些添油加醋或者是以偏概全,但是絕對不會影響這些人對他們的風評。
祥叔點頭稱是,看向玄世璟的眼光越發的滿意,也從心底徹底的認可了玄世璟這個二賢莊的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