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小侯爺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錢多看到玄世璟不由感慨,十多年前長安來信說玄世璟遭人暗算,讓他出動莊子裡的人手徹查長安那邊一些可疑人物,這是多年來錢多可是一點都不曾怠慢,利用手下的人脈、商隊,還有莊子中的一些高手,出入長安勳貴府邸,連同與李元景交好的官員一個都未曾放過,還好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聽說錢叔這十多年一直在追查,可曾查到些什麽。”玄世璟聽了錢多的感慨,想起好像二賢莊這十多年一直在派人四處查探,所以,錢多手中應該有些很有價值的消息。
錢多聞言笑道:“十多年都過來了,小侯爺也不必急於一時,今日天色已晚,小侯爺有一路奔波,還是先休息,等明日咱們再到莊子上的書房詳細的聊聊這些事。”
玄世璟點點頭,錢多說的不錯,十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還是先休息好,讓頭腦清醒一些才能做出判斷。
聽了錢多的話,玄世璟也不再多說什麽,便在這院子裡歇下了。
次日一早,玄世璟就在瓏兒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到了二賢莊的大廳中,用完早飯,錢多才來大廳,請玄世璟到書房一敘。
瓏兒和高峻站在書房外看守,而玄世璟則是單獨和錢多進了書房。
二賢莊的書房依舊保持著玄明德再世時候的模樣,莊子上的所有都變了,唯獨這書房,被錢多保留了下來,也是想給玄世璟留個念想。
書房很大,但是藏書卻是沒有侯府多,畢竟二賢莊是個江湖勢力,書房的大廳中簡單的擺著一張書案,書案前放著軟榻。
錢多請玄世璟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則是坐在了對面。
“不知錢叔這幾年都查到了什麽。”玄世璟見錢多將高峻和瓏兒留在書房外,只是單獨與自己在書房內,便猜想,可能是查出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
“十多年前侯爺中毒之事確實為荊王李元景所為,小侯爺可還記得,當年您中毒的時候,正好是李元景返回長安的那幾日。”錢多說道。
玄世璟搖了搖頭:“李元景返回長安的事兒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他,更別說結下什麽梁子了,無緣無故的,他為何要對我下毒?而且我至今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對我下毒的。”
“這個說來就複雜了,也是關系到皇家的一些事情。”錢堆說道:“當今陛下登基早年間,太上皇對皇位依舊沒有放棄,暗中的想要東山再起,這個事情朝野中大多數臣子心中都是知道的,貞觀初年天災不斷,民間要陛下還政於太上皇的流言其實大多數都是太上皇示意手底下人傳出去的。”
“太上皇一直居住在大明宮,深居簡出的太上皇怎麽可能瞞得過陛下派人散播出這些消息。”玄世璟說道,李二陛下剛登基那會兒,對李淵明裡暗裡的看守監視可不少,這樣一來......
“沒錯,所以荊王就太上皇站在了一起,想必是太上皇以太子之位許諾於荊王,二人這才一拍即合。”錢堆說道:“這些年來查探小侯爺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也打探到了當年荊王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有荊王暗中派人在民間散播對當今陛下不利傳言的事情,十多年前,李元景瞞著陛下回了長安見李淵,正好那天陛下和長孫皇后也去了含元殿,就在含元殿碰到了李元景。”
玄世璟點點頭,示意錢多繼續說下去。
“當時李元景回長安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他手底下人正被大理寺人追捕的事情。
”錢堆看向玄世璟。 “那個時候......被大理寺追捕......”玄世璟似乎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看向錢多:“當街冒充東宮的人意圖綁架我!”那段時間,大理寺在長安搜捕的人,就只有冒充東宮想綁架玄世璟的人,那些人,是李元景的人!加上之前大過年進入侯府中的刺客,都是李元景派的人,在自己不知不覺中,李元景竟然早就盯上了自己,刺客倒還好說,李元景擁有原秦王府的地圖也是情理之中,這不算什麽,但是第二次他手底下的人冒充東宮的人,想想也是,那些人穿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禁軍服飾,抬的轎子也是皇家的製式,若不是皇室的人,連這身行頭都夠嗆能湊出來,但是對於身為親王的李元景來說,還是能弄的出來的,恰恰相反,李元景明目張膽的弄出這一套行頭,也算是布下了一個迷魂陣,旁人都以為這是冒充皇室,誰又能想到,這恰巧就是真真正正的皇室成員做出來的事兒。
“李元景為何要三番五次的對付我, 一次比一次更為狠毒。”這一點,是玄世璟始終也想不通的地方。
“十多年前,李元景站在太上皇一邊,為的是太上皇手中殘存的那些勢力,而那些勢力,大多與老爺都是敵對關系,當年老爺輔佐當今陛下,而那一群跟在太上皇身邊的人,自從陛下登基之後,被降職、發配的不計其數,那時候跟著當今陛下的那群文臣武將個個都成了朝中的頂梁柱,只有老爺一人,死在了玄武門,留下來小侯爺您,依照屬下猜測,李元景對您不利,一是想籠絡這幫人的人心,二就是想要討得太上皇的歡心,還有一點就是,若是小侯爺您死了,對當今陛下可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世人都知道陛下與老爺之間情誼不淺,您是老爺唯一的兒子,若是您出了事兒陛下心中肯定是不好受的,面子裡子都過不去。”
聽完錢堆的猜測,玄世璟心中早就破口大罵,李元景你二大爺的就為了給李二添堵,讓李淵歡心,就他媽來要老子的命,咱倆之間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等著吧,小爺不整死你都白活這一回了。
“現在李元景那邊如何了?”玄世璟倒是想知道,這些年李元景都做了什麽,李二陛下坐鎮江山這麽多年,屁股下面的座位也是越來越穩了,李淵也早就收了心思,安心的在含元殿安享晚年了。
錢多聞言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放到玄世璟面前,說道:“這些年可一直都不怎麽安生呢,不過做的倒是很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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