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是不知道大理寺的官員們午飯是怎麽吃的,因為他根本不打算在大理寺吃工作餐。
“上班第一天就翹班,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玄世璟優哉遊哉的走出了大理寺的大門,但是卻一點都不擔心翹班會有什麽後果,按照大理寺的官製來說。大理寺的少卿同六部的侍郎一樣,同為兩人,而玄世璟這個少卿,就是李二陛下給的一個名號,大理寺原本就有兩個少卿在處理事務了,所以玄世璟就在這裡掛個名頭而已,估計是李二陛下想讓他接著這個名頭去查他想查的事情,所以,大理寺多玄世璟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李二陛下心中肯定是跟明鏡兒似的。
出了大理寺,玄世璟早已派人支會馬廄的馬夫將自己的馬牽到門口等候,所以一出來,玄世璟便騎上馬回了侯府。
侯府現在正是吃飯的點兒,將馬交到門房的手裡,玄世璟去了高峻的院子,高峻此時正在院子的石桌上吃飯,看到玄世璟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小侯爺,您怎麽回來了?”高峻好奇的問道,按理說小侯爺現在不應該是在大理寺上任嗎?
“當然是找你有事兒,大理寺那邊去不去都無所謂。”玄世璟坐到石凳上:“來,坐下說。”
高峻木訥的點了點頭,複坐了下來。
“我想了想,只是一味的從大理寺找尋資料是行不通的,而且要具體詳盡的知道關於兵部侍郎的資料,還要去吏部,一旦從吏部調資料過來,肯定會引起孫耀庭的注意,所以,高峻,今晚你去孫耀庭的府上走一趟,切記不要被發現,然後找人平日裡盯著孫耀庭,我要知道他都跟什麽人來往。”玄世璟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這沒問題,從莊子上調個面生的過來盯著便是,小侯爺查孫耀庭是因為石城的事兒?”高峻問道。
“石城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我只是覺得,這孫耀庭是不是跟李元景有來往,我直覺而已,反正因為石城的事情要查他,就一起查著吧,若是他真的跟李元景有關系,也算是斷了李元景一條臂膀。”玄世璟面色淡然,看高峻的桌子上有酒壺,便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高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著玄世璟:“小侯爺放心,我曉得該怎麽做了。”
“瓏兒回來了嗎?”玄世璟繼續問道。
“半晌就回來了,現在估計正在您書房裡整理東西呢。”高峻回道。
“恩,那你繼續吃,我去書房找她。”玄世璟飲盡杯中的酒,放下杯子,起身離開了高峻的小院子。
書房裡,瓏兒一邊收拾著書房中的東西,一邊拿著筆和冊子記載著,書房裡的東西都是重要的物件,一件一件的擺放位置必須記載清楚,還有玄世璟平日裡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書,都要原原本本的再放回去,整理歸類。
正專心致志收拾歸納的瓏兒聽到書房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書房雖然算不得府上的禁地,但也不是平常人能來的,就連王氏,沒有重要的事情都鮮少踏足書房,聽這腳步聲,確是自家侯爺沒錯。
“小侯爺,怎麽回來這麽早。”瓏兒依舊站在書架旁,只是出聲問道,但卻沒有放下手頭的活計。
“不早了,都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瓏兒,你下別忙活了,吩咐下邊人弄點飯菜送到書房來。”玄世璟走到書案邊上,一屁股坐在軟榻上。
聽到玄世璟的話,瓏兒這才合上手中的書冊,拿著毛筆從內間走了出來:“瓏兒還以為您在大理寺用膳呢。
” 走到書案邊,將書冊和毛筆放在書案上,隨後轉身出去吩咐下人給玄世璟備菜。
少頃,瓏兒吩咐下去之後又折身回了書房。
“小侯爺在大理寺收獲如何?”瓏兒給玄世璟倒了杯水,放在了他面前。
玄世璟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收貨甚微啊,大理寺的資料只是一些粗略的記載,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什麽來,現在又不能去吏部,不過我倒是讓高峻去盯孫耀庭了,希望這兩天能有什麽動靜吧,現在在漢州邊境的衛國公已經開始跟吐蕃人正面交鋒了,不久之後,這場戰事就應該會有結果了,時間有些緊迫啊。”
“您查孫耀庭的事兒跟衛國公有什麽關系?”瓏兒不解:“即便是衛國公回來了,也沒什麽啊, 衛國公常年閉府不出,這兩年行事更是謹慎,幾乎不與長安城的官員們來往,即便孫耀庭是兵部的侍郎,衛國公也不會管這事兒的。”
“衛國公離開兵部的這段時間都是孫耀庭在掌管兵部的大小事務,就算此事跟衛國公沒瓜葛,但是總逃不脫一個禦下不嚴的名頭,所以,乾脆趁著衛國公不在長安,把這事兒了結了,這樣日後衛國公回朝,這事兒也就早已經過去了,無論是禦史言官還是陛下那裡,都不會再重提這件事兒。”玄世璟解釋道:“衛國公這兩年閉府不出的消息我也大概知道一些,無非是早年軍功過甚,怕功高震主,所以行事愈發的低調,打個不雅的比喻,現在衛國公的心思就跟一隻鵪鶉一樣。”
“還是小侯爺考慮的周全,只是,讓高峻去夜探孫耀庭的府宅,靠譜嗎?”瓏兒有些擔憂的看著玄世璟。
“不光是夜探啊,還要派人盯著孫耀庭的一舉一動,這是最快的方法了,此事宜早不宜遲。”玄世璟皺著眉頭說道:“接下來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就全看高峻了,大理寺那邊已經去報道了,倒是不必天天往那裡跑,這樣也能麻痹一下外面的人,對了,今天上午你去國子監,找到顧遠城了嗎?”
“恩,打聽到了,這顧遠城在國子監裡面還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大才子呢,打聽他倒是一點都不費力氣。”瓏兒說道:“還有玄清少爺,我也打聽了一番,倒是有些意外,咱們要找的顧遠城好像跟玄清少爺還有些不對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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