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坐在馬車上一路算是遊山玩水,因為“身負重任”走得都是小徑,沒去城市遇上一個紈絝子弟裝逼打臉,但也還算愉快,絲毫沒有察覺有人暗地裡想要截殺他。
畢竟劉世是穿越不是重生,他也沒背過史書,而電視劇什麽的像廣陵王劉胥這種一直都是打醬油沒啥存在感,也沒有掀起什麽大浪的諸侯王,自然不會被編劇放在眼裡,甚至於劉世壓根就不知道廣陵王劉胥詛咒劉詢的事情,他是穿越者不是神,不是啥事都知道。
對於自己溜出長安去外面撒歡的事情,劉世沒想過能瞞住所有人,這一去就要三四個月的時間,加上劉世還想在西域搞事,只要要待上大半年,大半年太子都沒在長安出現,別人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猜不到。
唯一劉世沒有想到的可能就是有人準備截殺他,這事可能劉詢也沒有想到,畢竟廣陵王劉胥很爽快的認罪自縊了,廣陵王劉胥如此爽快讓劉詢很是滿意,於是劉詢也按照漢室的傳統,赦免劉胥的幾個兒子女兒的死罪只是將他們免為庶人,甚至於廣陵王劉胥小兒子現在加封為高密王的劉弘一點都沒有被牽連。
賜廣陵王劉胥諡號為厲王,並且劉詢念及其是自己的叔祖父,便下詔仍以諸侯王的禮遇下葬。賜黃腸題奏”、“金縷玉衣”等物品,並且還賜下大量精美的陪葬物,可謂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這消息在長安和廣陵等地是傳開,但劉世都已經跑到武威城,離得太遠暫時還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有城市誰還去荒郊野外住呀,尤其是他們裝的是商隊,自然是要在城市裡休息一下在走,到了武威,再順著官路前往張掖和酒泉兩城,隨後再往西就是敦煌了,說起來還真有些艸蛋,從長安到武威的路,還沒武威到敦煌的路好走。畢竟武威可以說絲綢之路的中轉站,中原要運往西域的東西,都從這裡被運走,同樣的從西域運往中原的東西,也在這裡交易然後運往各處。
在客棧休息一晚,用完早膳,劉世領著幾個人就在武威城的集市上逛了起來,這裡琳琅滿目的商品,來來往往的百姓,還有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單看商業繁華程度絲毫不比長安差多少。
不過……
劉世聞到了一股酒香味,雙眼不由得一亮“走,去酒坊。”
順著酒香味,劉世走到了一家酒樓,裡面正在舉行“分酒”儀式,就是把裝在大桶大缸裡發酵的酒,在發酵好後分裝到小瓶裡。
“是十年以上的葡萄酒。”劉世肯定道。
說起來也是好笑,華夏本地的酒,劉世品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是國外的葡萄酒他有一定的造詣,誰讓國內名酒少不說,好不容易有幾個能上的了台面的名酒,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正宗的,根本就沒喝過幾次,談何品。
“公子好眼力,正是十年葡萄酒。”一旁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笑著應道。
劉世掃了他一眼,這個年代能在公共場合穿錦衣的人,至少也是有民爵在身的地主階級,雖不知其身份,但劉世又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不會認為看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想要扒上自己或者是刺殺自己,因此笑道:“不知店家如何買,此等佳釀,我還是多年前喝過一小碗。”
這話讓錦衣男子眼光一閃,笑著說道:“一鬥一金。”
“這麽貴?”劉世頓時驚訝的說道。
要知道現在是漢宣帝時期,尤其是近幾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雖然有土地兼並,但並不嚴重,
民間谷價賤得都傷民了,因此現在和糧食有關的東西物價是狂降,民間一鬥糧食酒才30——60錢,因為區域的原因這價格是有上下浮動的。 而一金是多少錢了?
漢室官方匯率是一金一萬錢,就算官方匯率有個什麽通貨膨脹之類的水分,但折一半五千錢還是有的。
就算葡萄酒賣得比糧食酒貴一些,這也太貴了吧!
當然有人會說,後世的那些國外著名的葡萄酒價格比國內的老白乾貴成千上萬倍了,你這才百倍那能算貴。
這事可不是這麽算的,葡萄作為水果這個時代的確很稀罕,但問題是糧食才是古代的根基,因此糧食酒比糧食賣的貴多了而且收的稅也很高,葡萄酒作為奢侈品它的酒稅反而沒有糧食酒高。而且後世那些國外葡萄酒買的那麽貴,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於品牌和名氣,溢價很高,但西漢至少在這個小酒坊,劉世不認為能有這麽高的品牌溢價。
“不貴了,就著還供不應求了,公子不信,就在一旁看著,我敢擔保最多半個時辰,這酒就能賣完,還供不應求,很多人都買不到了。”錦衣男子笑著說道。
這個劉世信,什麽時候都有狗大戶,尤其是古代少很多調味料,普遍寡淡,像這種有味道的東西就格外受人追捧。
不過,劉世看了一眼錦衣男子“足下倒是對此甚是熟知,莫非足下就是此間酒坊東家。”
錦衣男子連忙否認,這年頭士農工商階級可是很嚴格的,一些東西商人根本就不能用,用了就是抄家的死罪“這位公子誤會了,余不過是好這一口而已,這壇十年葡萄酒佳釀,余可是等了足足一月有余,總算是等到了。”
“哦!”劉世挑眉。
錦衣男子笑著說道:“公子是從其他地方來武威的吧,所以不知此事,除了這家酒坊外,我敢和公子打賭,全涼州雍州都買不到十年葡萄酒,貴是貴了些,但對於我等這樣好酒之人而言,能有地方賣,就是再貴也值,千金難買心頭好。”
“足下此言有理,是我迷障了。”劉世說道。
有錢人的世界嘛,就是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和三觀去看待的。
見劉世避重就輕,錦衣男子眼光閃了閃,沒有繼續說什麽,只是安靜的等在一旁,看著酒坊夥計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