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永被貶出去之後,王鳳似乎有所收斂,劉驁根據現在的基本方針,也不主動挑事。所以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竟然相安無事。
如今許皇后懷孕,加上劉驁第一時間就將甩鍋給許皇后的谷永給處理了,其他官員也就不敢再說“天有異象,禍在后宮”這種話了。
對於皇子早夭這事,劉驁還是有疑問的。如果不是基因問題,早夭的原因,就是醫療衛生的問題。雖然已經安排了女醫照看,不過劉驁還是決定把樓護召過來詢問一下。他是醫學世家出身,自己也見識過他的醫術,算是這個時候的專家了。
樓護這人身材比較矮小,但人卻很聰明,不僅醫術高明,還能言善辯,喜歡引經據典。他此時正在天祿閣專研醫書,聽到劉驁的召見之後,很快就來到了劉驁的書房。
劉驁直接對他問道:“皇后已有身孕,之前的皇子不幸夭折,朕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可有辦法?”
樓護見劉驁問起這事,當即就明白了,這是自己一個機會。他立即回道:“扁鵲雲: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陛下未雨綢繆,皇嗣定會無恙。臣不才,願為陛下試之。”
劉驁見這樓護引經據典,又主動請纓,當下也是欣喜道:“你既有如此把握,朕命你每五日查看皇后的情況,若皇后有異,你須及時醫治。”
樓護當即拜道:”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劉驁想著自己還是要給他一個身份,現在太醫令有人,只能給他一個太醫丞。劉驁對他說道:“朕命你為太醫丞,你若能保皇嗣無恙,朕重重有賞。”
樓護見劉驁這麽果斷,立馬謝恩道:“臣多謝陛下。”
對於許皇后這個孩子,劉驁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只能看這個孩子的命數了。劉驁內心是期望這個孩子能夠活下來,如果這個孩子還是夭折,這對許皇后的打擊就太大了。
樓護離開之後,劉驁便叫來了甘松陽,讓他換上便服,跟著自己去王章家一趟。
劉驁讓王章去籌備錢莊,如今已過去數月,想看看現在進展怎麽樣。水橫都尉丙禹也告訴劉驁,那些金人已經融化,錢也鑄好了。
只要把這個錢莊弄好,以後劉驁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缺錢了。以後手頭比較緊的時候,劉驁就可以用國家的名義向這錢莊借錢,類似後世發行國債。如果要搞什麽大工程,也可以通過錢莊裡面的錢來支持。
劉驁與甘松陽來到王章的家門前,竟然又發現他女兒在外邊玩耍。這個時候的小女孩,可不用上學,所以只能放養。
劉驁想著,自己馬上也有小公主降生,不由對她很感興趣。劉驁走到她的身邊,捏著她的小臉問道:“還記得我嗎?”
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也閃躲不了,奶聲奶氣道:“疼......不要捏我臉......阿翁在裡面。”
劉驁見她不僅記得自己,還知道自己是來找她父親的,便把她抱了起來,笑著說道:“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蘿莉。”
甘松陽早已進入屋內,告訴王章劉驁來了。王章與王夫人立馬就出來迎接,並對劉驁施禮。王夫人此時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皇帝,她見自己的女兒竟然被劉驁抱著,當下覺得太失禮了,對小蘿莉道:“不得無禮,快下來。”
劉驁見這小丫頭這麽可愛,當然就不想放下來,
一邊逗著她,一邊說道:“在這裡就不必顧忌什麽禮數,你女兒這麽可愛,是我要抱她的。” 王夫人見此,便道:“諾。”接著又有立馬將讓劉驁請入屋內。
劉驁抱著這小蘿莉,進入屋內,不過這小蘿莉見王夫人讓她下來,似乎也知道自己讓劉驁抱著不合適,便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劉驁見此,只能將她放了下來,她下來之後便跑到王夫人身後。
劉驁坐於堂中,環視了一圈,這一次明顯是比上次來好多了。雖然房子還是沒換,但裡面已經是整飭了一番,看著也挺舒服。
這已經是劉驁第二次不請自來,王章夫婦自然知道,劉驁不太可能是來串門的。王章猜想劉驁就是要問自己錢莊的事,便直接回道:”陛下,錢莊之事已基本安排妥當。不過臣實無經營之才,現已準備將這事交給內子。”
劉驁見這王章還這麽拘謹的,教訓他道:“這裡不是朝堂,在孩子面前拘什麽禮。”接著劉驁又轉向了王夫人,對她說道:“王章誇你善於經營,向我推薦你,你以為如何?”
王夫人當然已經知道了錢莊的事,她聽完之後竟覺得此事可行。現在見劉驁問起,她道:”高利貸在民間橫行, 如今這錢莊要做這生意,可以低息吸引人來錢莊借錢。營商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若是錢莊有了聲譽,自然會有人前來。”
劉驁聽這王夫人思路清晰,方向也沒有問題,當下也是點點頭。她能夠有這樣的認識,已經是非常難得。後世的銀行,主要經營的,就是信用。大家相信它,它才能吸收到存款,它相信借款人能夠還款,然後才借出去,從而賺取其中的利差。
劉驁見這王夫人是巾幗不讓須眉,便對著王章笑道:“王夫人見識,可比你高多了。此事交給你,我還真不放心。”
這個時候,如果被人說還不如女人,多半是會生氣的。不過王章恰恰相反,竟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道:“內子雖為女流之輩,卻見識非凡,臣自愧不如。”
此時王夫人可能是為了維護王章的形象,立馬道:“夫君有雄才壯志,不屑做這商賈之事,讓陛下見笑了。”
劉驁有種被喂狗糧的感覺,這兩夫妻竟然還互相誇起來了。劉驁還好,而一旁的單身狗甘松陽似乎有一點不適,捂了捂鼻子。劉驁當即咳嗽了一聲,然後道:“你們夫妻之間的事,還是留到枕邊說吧。這錢莊之事,便有勞王夫人了。”
接著劉驁便與王夫人一番討論,主要的內容就是:讓這錢莊發行銀票。劉驁也會命人制定法律,承認銀票的地位,提防偽造銀票的商人,並且制定相關的處罰措施。
用銀票可以大大的提高交易效率,而且可以將市面上流通的錢幣大量回收。萬一以後發生了什麽事,還可以耍流氓,讓這銀票自然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