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的基礎建設已經全部完成,征召過來的村民正在進行掃尾工作。
搬走建築余料,收攏建築工具,對著各個建築開展著大掃除。
婦人們則在忙前忙後的準備的晚餐,部分人則在忙著搬運桌椅。
剛剛完成體能訓練的新兵們,集合在了養雞大鵬前面,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待在營地。
諸良站在養雞大棚前,揮手叫過一個班。
“進去殺雞,每個人殺十隻。”說完,從一邊早已準備好的桌子上拿過刀,一個個分發下去。
新兵們互相看著對方,不知道諸良這是什麽意思。
“愣著幹什麽,進去殺啊。”諸良催促著,手上拿著紙張,先走了進去。
這一個班的新兵帶著迷惘的神色,跟著班長,跟隨著諸良走了養雞大棚。
眾人紛紛皺眉,趕緊捂住口鼻,這養雞大鵬的氣味,實在是令人作嘔。也有人抵抗不住身體的自然反應,彎下腰,低身乾嘔著。
有的直接就吐了出來。
諸良走到那個嘔吐的人身邊,說道:“別吐了,出去吧,去吃飯的地方找口水漱漱口。”
對著其余的眾人再次催促道,“還不快點?味道很好聞嗎?這麽依依不舍,要不住在這裡?”
有過打獵經歷的人率先走進雞群,但也是手忙腳亂的去抓雞,好不容易控制住雞,一手抓住雞的脖子,頭往另一個方向扭著。
揮刀擱著脖子。
完全沒有屠殺動物經驗的人,就是單純的抓住雞這一關,就很難過去,忙活半天還沒抓住一個,那邊已經開始宰第二隻,第三隻了.......
也有人因為過於用力,正好切斷動脈,導致雞血沒有從脖子流出,而是噴濺而出,弄了自己一身。
諸良看著至今沒有抓住雞的人,叫了過來,讓他去吃飯的那邊集合等著。
還有明顯對著血液有不良反應的,雖然達不到暈血的地步,但也是沒辦法繼續下手的人,一樣叫過吩咐去吃飯的地方集合。
“你們幾個不用繼續了,去營地清洗下,集合等著。”
諸良對著剩下幾個還準備繼續抓雞殺的人說道。
諸良走出養雞大鵬,叫來另一個班,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篩選。
有時候會在隊伍裡叫過一人,記下名字,這些人都是面對殺戮神色沒有太多變化的人。
隨著最後一批新兵完成這項篩選,諸良看著自己記下的寥寥無幾的名字,不由失望,連個偵察排都湊不齊啊。
一邊因為不適被淘汰的新兵,集合在了吃飯的地方,發現沒有人再過來,也沒有其他吩咐。
雖然在這一段時間的訓練後,隊伍沒有散亂,但是也免不了竊竊私語,明白自己可能是被淘汰了。
另一邊完成任務的新兵,在營地集合著,也因為明白自己沒有被淘汰,站姿越發標準,沒有竊竊私語,等著諸良的到來。
諸良走在了最後一批新兵身後,待他們回到隊伍,站到各自的位置的時候。
諸良走到隊伍面前說道:“你們有的人或許聽說過,我原來是呂梁山山匪。”
“你們也許有人認為,我找你們是當山匪。可能也有人明白,我們革命軍是要幹什麽。”
“我們革命軍是要造反的,我們革命軍是軍人,是要殺人的,是要和我們的敵人打仗的。”
“我知道有的人是因為待遇問題想加入我們,混點吃食。這些日子,也就差不多了。
” “其實,我也沒有太多的話和你們說,一時間也說不了什麽,剛才的事你們應該明白,革命軍是要見血的。”
“同樣的,你們也有死的可能,所以現在是你們做選擇的時候,是加入還是離開。”
“好好考慮一下。”
諸良說完沒有關注身後聽到這些話的新兵有什麽想法,也沒有給他們提問的機會。帶著他們走向了李村吃飯的地方。
這次是李村最後一次大規模聚餐了。
整個聚餐的地方,人群的界限還是很明顯的,一邊是老人婦人和來上學的孩子。一邊是征召來工作的村民,這些村民裡又明顯的分為優秀員工和一般員工。
新兵們的群體倒沒有分開,畢竟諸良還沒有說過淘汰的話,他們還是照著以往的隊伍落座。
在上菜的時間裡,諸良走到了老人孩子那邊,“明天開始,你們就要回自己村子了,給孩子們放個假,畢竟快要到農忙的時令了。”
“放心,學校還會繼續開的,等農忙結束。”
一些老人剛想拉著諸良說什麽,諸良抓緊說完“吃飯吧。”就小步溜走了。
沒辦法,這種工作實在不是諸良擅長的范圍,本想讓李貞等人說的,但是無論怎麽說,她都不願意,似乎這樣的發言有什麽特別含義一樣。
“感謝大家這段時間辛苦的工作,我們收入有限,沒有多余的工錢發給大家。”
諸良走到征召的村民面前, 盡量的喊的大聲一點,能夠讓所有人聽見。
“已經很好了......”
“以後還有招人嗎?”
......
諸良揮手製止眾人的回答,村民們看到諸良的手勢,在工作裡也明白這個手勢的含義,漸漸安靜了下來。
“馬上農忙了,我們這裡暫時也沒有其他工作了,以後會不會有,我也不知道,但是學校還是會開的,孩子們還是可以繼續來。”
“大家好好吃飯,吃晚飯我們準備了一些雞肉,大家帶回去,算工資吧。”
“可別怪我們不給活雞啊。”
村民們領會到了諸良怪異的笑點,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說著,“不怪,不怪......”
諸良無比想念自己的曾經的搭檔,這種工作真的是不擅長啊,說的都是些啥。這麽好的機會,浪費啊。
“今天可能是我和你們的最後一頓飯了,剛才沒有在營地集合的不用多在意,畢竟加入我們革命軍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大家不用多說什麽,好好吃飯吧,吃完不用回營地了,這段時間大家也沒回過家,回去和家人好好聚聚,也好好想想。”
諸良說完以後就趕緊落座,搶先下筷,伸向自己最愛吃的小雞燉蘑菇。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一時間也忘記了要問什麽或者要說什麽,往日裡訓練的唯一放松就是這個吃飯的時候的搶菜日常了。
一時間筷子在菜肴上空亂作一團,保衛著自己的領地,同時又向其他人的領地發起進攻。